如何建立一所大学 第221节
不是罗兰没来得及回信,是联系断掉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 半个小时前,在西里尔狂风呼啸的冰原,一片白茫茫的雪覆盖着整个空旷的大地,人只能听见风穿过雪原时尖锐的嘶鸣。放眼望去,满眼都是让人眩晕的洁白,一切都显得单调而寥落。 雪原之下,有着神秘界最隐秘的监狱。这里的地址对外保密,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才了解。 罗兰还在冰原下的监狱中和西大陆北方安全总处的负责人雅戈尼娅争论。 雅戈尼娅留着一头短发,做事雷厉风行且脾气暴烈,苍茫的冰原都镇不住她的暴脾气,而罗兰也不是温和容忍的类型。 所以,在罗兰坚持要检查西大陆北方安全总处的人员问题,但是雅戈尼娅坚称她的人值得信任之后,她俩之间的气氛就变得紧张起来。 雅戈尼娅冷笑着说:“如果我们北方安全总处都该被检查,那白塔法师早就该全部进监狱了,毕竟你们可是出了一位最有名的叛徒。” 罗兰还没说话,就被一个跑进来的人打断了。 那个法师凑在罗兰身边,低声向她汇报。 雅戈尼娅嘲讽道:“罗兰大法师,难道有什么不能给我听的吗?还是你已经确定我是个叛徒了。” 罗兰看她一眼:“光辉教会的教皇,安德烈阁下亲自来了。” 雅戈尼娅颇有些惊讶。 作为古老的主神\教皇,安德烈亲自到来,她俩都是要出去迎接表示礼貌的,但是在寒暄之后,罗兰和雅戈尼娅因为两看相厌,决定继续分开调查。 安德烈是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留着整齐的胡须,胡须头发包括眉毛都是一种纯净而璀璨的金色。他容颜英俊而端正,像是一个漂亮完美的大理石雕像。 “那我跟您一起吧。”安德烈教皇对雅戈尼娅说:“我自己匆匆而来,可对这里不是很熟悉。” 罗兰当然毫无意见,她巴不得分开,她转头自己带着白塔跟着来的几个法师们去查看来往人员名单了。 雅戈尼娅还是对这位教皇保持了应有的尊重:“您想先去哪里看看?” “监禁区,可以吗?” “当然,您跟我来。”雅戈尼娅带着安德烈教皇往里走,一随口说:“但是我们都检查过了,监狱区本身的设施没有任何问题,我们的工作人员的水平是绝对值得信赖的。” 安德烈教皇微笑:“当然。” 水银议员的监禁区处在最深处,这里的房间都是完全封闭的隔间,外面的人能通过一个单向的小窗看见里面的情况。雅戈尼娅走到一个敞开的房间门口,“就是这里。” 安德烈教皇仔细看着这里的一切,突然,雅戈尼娅看见他看向自己,她问道:“您看我做什么?” 安德烈教皇说:“请看您身后这个位置。” 雅戈尼娅回头。 接着,她感觉自己胸口一凉。 她不可置信地低下头,看见了一截雪亮的剑尖,上面刻着光辉之主精致的象征图案。剑尖上,鲜红的血缓缓滑落。 雅戈尼娅的身体向后倒去,然后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她的肩膀,隐约间她听到有人叹了口气:“抱歉。” 接着,长剑拔出。 北方安全总处的其他人已经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他们惊叫一声,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摸出武器,就感觉自己的脖颈有些湿润。 下一秒,鲜血四溅,断裂的脖子处血液高高喷射出来,溅了一墙,像是下了一场血雨。 金发金须的安德烈教皇站在血雨中央,鲜血没有沾到他身上一滴,他微微闭眼,神色宁静。 接着,他手中的剑一挥,轰然一声,从外炸开了这里一侧的牢房。防护的法阵飞速运转,可依旧被他从外侧切开一角。里面的囚徒们听见动静,激动的活动起来。 “罗兰现在也在监狱中。”安德烈教皇对着囚徒们留下一句话,闪身离开。 他走到监狱中心的位置,控制整座监狱的法阵的地方,那里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赞美女神!”那人身穿监狱内部的制服,激动的低声喊。 安德烈教皇嗯了一声,然后嘱咐:“我离开后,启动法阵,封闭整座监狱,将所有人都封在里面,特别是罗兰。我要是去动手杀她,我们说不定会纠缠很久,现在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是!” 罗兰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响动,声音很小,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一点不妙。 “大法师!越狱!这里发生集体越狱了!那边,那边的犯人们现在正在冲出来。”有人飞奔而来,身上穿着这里工作人员的制服,像是来求助的。 罗兰脸色骤变:“他们逃到外面了?” “还没有。”那人回答。 过了一会,白塔的一位法师匆匆赶过来汇报,“大法师,监狱被封死了……通讯失联,有人启动了这里的应急装置,从内部基本不可能打开。” 他吞了一口唾沫,“大法师,我们和那些囚徒,被封在一切了……” 这间冰原监狱,建立了快一千年,关押的是各个种族最穷凶极恶的罪犯,被关进来的,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刑满释放。这么多年的积累,这里的犯人已经不知道关了多少恶徒进去,很多在监狱中度过的岁月都比罗兰的年纪要大。 罗兰脸色沉凝下来,她瞪了那个慌乱的法师一样,让他冷静下来,然后抬眼看去。现在,不需要仔细倾听,她都能听见刺耳的呐喊与建筑倒塌的噪音,闻到空气中血与火的味道…… 而且那些声音还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你们都到我后面去,那些家伙不是你们对付得了的。”她轻声说:“去我身后那间房子,关上门。” 这次跟着她出来的是几个年轻法师,他们太年轻了,还没成长起来。 作者有话说: 神秘学小贴士: “急报!冰原监狱发生重大事故! 目前事故原因和监狱内部情况不明,监狱已开启封闭系统,禁止任何人出入。光辉之主教皇、白塔大法师与西大陆安全总处负责人疑似深陷其中。光辉之主教会已派遣骑士团在监狱外围待命……” ——《奥尔加时报》头版 hhh我看大家好像对威尔mama为什么这么疯狂有点难以置信,其实那么疯很常见的,主要是咱们国内这些年严打,所以那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都少了,咱们不太了解(不过最好也不要了解) 大家要是有兴趣,远的不提,可以了解一下日韩这些年蟹教搞出来的事情。这种发疯跟家庭生活幸不幸福有时候关系不大,现实世界很荒诞的。 好了说到这里,我准备收拾收拾出门去翻今天的垃圾桶了,有没有人知道北京过情人节的人比较多的商场和饭店是哪个?(开玩笑) 第228章 祭品 chapter88 威尔坐在中间的椅子上动弹不得, 同时感觉自己头晕目眩。 但是大概是乌鸦座平时太讨人厌了,他头顶上那群悬挂的火腿们已经吵起来了。说是吵架可能不太准确,准确说是所有人都在对乌鸦座群起而攻之, 现在状态要死不活了都要骂他两句, 就算是没力气说话的, 也梗起脖子呸了一声。 这里挂着的火腿们都被繁荣教会折磨的有气无力,只有一部分实力比较不错的还有精力说话。 那个黑头发的女人冷笑道:“说的跟你能逃掉一样, 要死大家一起死,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话。” 乌鸦座叹气:“我这不是和新人聊聊天吗?咱们都被在这里挂了好久了, 你们反抗也反抗过了,骂也骂过了, 这两天都没什么新花样,现在好不容易来个新鲜的, 还不允许我跟他多说两句了?” 后面一个男人虚弱的“呸”了一声, 骂道:“不敢反抗的孬种!” 乌鸦座毫不在意,面对骂声只是抬起眼睛, 笑嘻嘻地吹了一口垂在眼前的碎发。 “他们不可能成功的。” 在冷场的时候, 有人突然插嘴,她的嗓子听起来已经特别哑了, 非常虚弱:“不可能成功……繁荣教会,他们不过就是一个邪教教派罢了, 想复活繁荣女神也得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威尔顺着她发声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是一位女性, 金色短发,身穿长靴制服, 就算是现在像火腿一样被挂着也显得威风凛凛, 她的左肩出能看见反光的金色绣线, 隐约好像是光辉之主的圣徽符号。制服的样子也像是光辉之主教会的骑士服。 乌鸦座听到这句话,以被捆在架子上的姿势艰难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大笑起来,期间因为扯动了刚刚水银议员揍他的伤口还惨叫了一声。 “你笑个屁!” 乌鸦座一直在笑,笑到他都快喘不过气来,他才舔舔嘴唇,一边回答:“我笑你愚蠢。” 他勾起嘴角:“光辉之主教会的骑士,看样子你好像不是高层,所以我说你愚蠢。你的主已经背叛了你,但是你还将希望寄托在祂身上。” “你什么意思?” 过了半秒钟,那个骑士反问。 “我的意思就是。”他挺直上半身,尽量环视了一圈被挂在上面的倒霉蛋们,用舌尖舔着干裂的嘴唇,咕咕地怪笑:“你们怎么会觉得繁荣教会能靠自己就用一百年就发展成这样,甚至能复活繁荣女神?当然是因为这后面有人在帮他们啊。” 威尔脑子里嗡地一下。 他接着又看向威尔,勾起嘴角:“不然你可以问问这位新容器,他们家是信仰什么的。” 就算是威尔还沉浸在母亲的事情中,没有参与他们的争吵,讲到这里,他的心里还是重重的漏跳一拍。 他的父母都是光辉之主忠实的信仰者,并且他父亲其实只能算浅信徒,而母亲则虔诚得多,在他小时候,他母亲还经常会将神谕一类的词挂在嘴边。 鉴于他mama本来就是文艺行业出身,有些神神叨叨的也不足为奇,所以他一直没有重视过。 还有埃斯波西托先生的事情,他是因为撞见了邪教的血祭仪式才不得已来学校避难的,那件事发生在正义女神的教堂中。 正义女神,祂是光辉之主的下位神明。 威尔轻轻吸了一口气,只感觉这里的空气都是冰冷的,吸进来哆嗦着割嗓子。这个后果太可怕了,那可是光辉之主啊……几乎是最古老的神明,遥远的从古书里就出现着祂的身影。祂要是决定背叛这个世界,后果都让人难以想象。 “你胡说!”那个骑士咬牙回应。 乌鸦座就是不停地笑,他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这个空空荡荡的屋子里,隐隐有着回响。 “你好像很了解这里面的内幕。”那个黑头发的女人突然插话。 “毕竟我们都是名列前茅的邪恶组织,知己知彼才能更好的竞争嘛。”乌鸦座口吻轻佻地回应:“所以我知道,我们都跑不了的。不然他们为什么还任由我们在这里闹哄哄的商量?” 地面开始轻轻抖动起来,乌鸦座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他轻声说:“嘘,你们听,这不就要来了吗?” 威尔感觉自己的精神好像被扯起来了,灵魂离开了身体,居高临下的去俯瞰着整个房间。 乌鸦座突然转动视线,看了他一眼,他的嘴动了动,威尔去努力的辨认了一下他的口型: “祂回来了。” 接着,威尔感觉自己被什么呼唤了一样,那个声音召唤着他,在他的耳边低语。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他又回到了那个小镇,在梦中他听见了呼唤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地跟从,他看见了女神的背影。 威尔的精神飘飘荡荡的。他努力睁大眼睛,好像看见了前方站着一个人,身姿窈窕,长发披肩。 但是再仔细看过去,他面前又是一片黑暗。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精神被吸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