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亲近人的熊才是最可怕的

    在这个非着重升学率的学校，放学后的自修室总是显得冷清，仅剩两三位学生在看书，似乎大声叫喊也没关係。绘真和项阳在通往自修室的走廊走着。

    「阿悠好像不理我们耶……。」「没有那种事啦！他只是刚好有事而已！」毕竟现在是竞争对手嘛。项阳心想，他拍拍绘真的背，让她暗沉的脸打起精神。

    「不知道图书馆长什么样子？」自从开学以来绘真都从未踏过自修室半步。「咦？你没去过吗？」「因、因为都一直跟你们在教室嘛！」彷彿被嘲笑般，她鼓起脸颊。「这样啊，那我……。」一阵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让绘真听不到项阳说的话。「你说什么？」「没什么！快点进去吧！」夕阳将两人影子拉长然后交叠在一起。

    「好大……！」大约两间教室的大小，徐徐的冷气迎面而来，高耸的书柜，新机型的电脑；柔软的沙发，铁製的桌椅和咖啡机。「恐怕学校最贵的地方就在这里吧。」项阳看着绘真吃惊的表情强忍笑意。

    「你看这书才刚上市耶！竟然连这本也有！好厉害！」嗜书如命的绘真不停在书柜来回穿梭，时而讚叹，时而惊讶。「是是。」项阳悠悠的泡起咖啡，瞬间香气四溢瀰漫整个自修室。

    绘真抱起一叠书缓缓走到沙发前。「绘真小姐，您的焦糖玛奇朵已经好囉！」项阳端着一杯满满奶泡的咖啡放在沙发前的水晶桌。「噗，你那是什么语气，我又不是大小姐！不过谢谢。」她噗嗤笑着，端起咖啡啜饮起来。甜苦的焦糖被绵密的奶泡沾染，喝起来层次丰富，回味无穷。

    嚓沙！突然项阳摇晃着一包东西。「肚子饿了吧？」「那是我早上给你的……！」他拿的是绘真看吴悠没吃早餐拿给他饼乾时想到项阳没有分到，于是把另外一款巧克力口味的拿给他。

    「想、吃、吗？」「你既然没吃的话就还我啊！」绘真伸手要去拿。「那我们来玩游戏，你抓到我就给你！」项阳说完便跑向书柜。「啊，等等！」绘真在空旷的空间，时间彷彿静止般静悄悄的，她抬头看向一排排的书柜，闭上眼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时鐘滴答声、风沙声、翻书声，以及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咚咚咚。他在后面。绘真转身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咦？人呢？」但她睁开双眼时却只抓住了空气。

    「找、到、你、啦！」项阳从她身后抱住她。「明明你应该在这边的啊，怎么会！」「嘿嘿，这是战术啦。」他在绘真身上磨蹭着。「果然薰衣草的味道很香。」「薰衣草？」「咦？你不知道吗？这跟你房间的味道一样喔。」「没特别研究。」她以前只是觉得这味道闻起来不错而已就买了。

    「嗯……既然你赢了我就不跟你抢了。」「跟你开玩笑的啦，你不是喜欢吃吗？」「咦？真的？」绘真眼睛闪烁着转头。「嗯！不过得要我餵你吃才行！」项阳灿笑。「可以啊，这没什么。」那时的她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咚。原本抱紧绘真的手，变成压住她的肩膀，把她压在书柜。

    「喂！你在干嘛！」绘真惊讶的大叫。「嘴巴张开。」项阳嬉戏的眼神瞬间变得认真起来。「不、不要…….。」她摇头，止不住害怕的发抖。「那只好强迫你了。」他拿出饼乾将包装撕开，拿出一个后咬掉一半用食指沾了一点巧克力酱，再用另一手将绘真的下巴抬起；先在唇瓣间游移，抚摸它，揉捏它，再把它搬开。

    「呜！」「不要乱动。」绘真感觉自己又再次响起警鐘，像是触电般的麻感窜流全身。项阳把沾着巧克力的手指伸进她的嘴里。「吃下去，绘真。」他带有命令的眼神注视她。

    「唔……。」绘真不得已只好舔着。甜腻的巧克力在舌尖下滑进深处，随着项阳的手指一前一后将湿润的水用螺旋的方式从指根到指腹再到指尖，贪婪着巧克力的蜜味。滑液侵蚀着，黏稠的涂满内壁，呛鼻的气味让她不停喘气。

    「哈啊......哈啊。」「这么快就不行了？」项阳吮舔着绘真的手指，吸着依存的巧克力。「你、你好过分……。」她喘得连说话都断断续续。「嗯？我怎啦？」他乐开怀的戏弄她。

    突然绘真重心不稳沿着书柜滑到地板。「绘真？」项阳愣了一下，开始慌张起来。「喂～起来囉！」「你再不起来我就要欺负你喔！」「我、我错了嘛～求求你不要不理我！」他以为她在跟他开玩笑，不过绘真却丝毫一动也不动。

    「绘真！绘真！」项阳被急哭了，摇着她的身体。绘真呻吟了一会，慢慢睁开双眼。「阿阳？为什么你在哭……？」她轻轻拭去他的泪水。「呜哇太好了！」他再次抱紧她。虽然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看着他那那么着急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轻拍他的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负荷不了。」项阳吸着鼻子抓紧她的衣角。「你在说什么？我只不过是睡了一下而已。」绘真困惑的看着他。「你说你只是在睡觉？！」沸腾的情绪瞬间冷却下来，他觉得自己的担心和抱歉都好像是白费力气一样。「你、你害我这么担心！早知道就不管你了……。」项阳气的把头扭到一旁。「抱歉，不过谢谢你这么担心我。」她温柔地笑了，由窗子照进来的夕阳让她看起来更闪耀，被她耀眼的姿态触碰，项阳的内心怦怦着。

    「真是！下次不要再这样了。」他用手刀敲了一下她的头。「哇？」「你给我听着！下次我不会放过你的！」项阳拎起书包背带，赌气的往外跑留下发愣的绘真。「到底……搞什么啊？」她摸着被敲的额头，纳闷地拿着书包起身。

    哗啦！「糟了！我没带伞！」看着外头下的梅雨，绘真心慌了一下。「咦？那是……。」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她的眼睛为之一亮。

    「阿悠！」绘真赶紧跑了过去。「绘真？！」吴悠讶异的看着她。「我以为你跟阳一起回去了。」「那个笨蛋乱发疯跑掉了。」绘真愤愤的说。「原来如此，那、那我们一起回去吧！」吴悠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把话讲出来，她则是很高兴他能说出来，正巧她因为没带伞而发愁。

    「阿悠！快点啦！你不是要帮我撑伞吗？」「好好，你别跑这么快，小心滑倒。」吴悠撑起伞跟上她的脚步。雨淅沥哗啦的下着，伞下的两人却没有因此而被淋湿，青涩的五月，是迎接恋爱的前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