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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险

    卡车上的菸味,陌生的建筑物,吵杂的收音机,说不上讨厌,但也不喜欢。

    「等等到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不饿。」

    「好吧。」

    虽然母亲很无趣,但好处是她不黏人,这也是我决定搬来老家生活的原因。

    我打开了车窗让车上浓厚的烟味散掉,不舒服的坐垫真让人烦躁,若不是卡车一阵阵颠波,我可能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离开了家。

    望着窗外的景色,山路崎嶇,行人稀少,没什么期待在心上,应该说似乎很久就已不知道期待是什么,糟糕的我和腐烂的人生绝配了。

    一台、两台……无聊地数起与卡车经过的车子数量。

    嗯?

    在这偏乡的地方居然也有这种一看就是昂贵的名车,真不晓得会来这种乡下的富贵人家是怎样的心态。

    罢了,反正与我也不会有牵扯。

    一小时的路程,怎么像是经歷了三天两夜,身心很疲倦,脑袋的思绪好混乱,就像白纸被揉烂一样。

    「顏末,楼上是你的房间,我房间在楼下。冰箱好像有之前买的冷冻包子,饿的话就自己去加热吧,还有你记得准备一下,明天就要去新学校了。」母亲说完后头也不回便关上房门。

    我一股脑儿地躺在床上,黄昏从窗帘隙缝洒进些许馀光,房间的灰尘在橘黄的光线下漂浮着,不耐烦的用手挥过去像是在搅动金流沙般。下午五点四十分,打了一个哈欠,先睡吧,或许睡着后白纸就会摊开了。

    铃铃铃……睡眼惺忪的岸钓手机闹鐘,晚上九点鐘,依旧烦躁。

    拖着沉重的身子缓缓走向厕所准备洗把脸。

    一张苍白无力的脸沾满了水滴,些许发丝被水弄得乱七八糟,看着真是狼狈。不想整理明天的东西,不想起床……出去走走吧,让脑子清醒点!

    看着母亲房门未关上,我轻敲。

    「妈,我想出去走走。」

    「现在吗?挺晚的,而且你刚来这不熟悉吧?」

    「我只是在附近晃晃,不会绕太远。」

    「……嗯,记得带钥匙。」母亲从钱包抽出几张千钞。

    「钱拿着吧,不够再跟我说。」

    「嗯……」

    顏末随后拿了一件运动外套就出门,摸着口袋里的几千块,心里有说不上的彆扭。

    果然乡下没什么可逛,在附近怎么晃都是差不多的样子。

    有点想往更远的地方走,反正走远也一定能找回路,这里那么小。

    大约走了十分鐘。

    「这里真的啥都没有呢!」

    连一间便利商店都没有,还是在反方向?再往前点看好了。

    走了几分鐘后似乎在前方看见一栋老旧西式房子,外围被施工标志围绕,还有警告牌示,看起来也没有在重新打造的痕跡,看着挺无趣。

    忽然,里面传来一声尖叫,我吓了一跳。

    过了一阵子好像有没有声音了,万一是兇案怎么办?不管了,先进去看看吧!

    一进去里头就被陈年灰尘所呛。

    「搞什么啊,也太脏了吧!」

    顏末在客厅徘徊,看了看四周都是些古董家具。

    看样子这里曾是富贵人家的房子吧,往二楼应该还有更多房间。

    小心翼翼地走向楼梯,走不到一半又传出奇怪的声响。

    这是什么声音,难道上面还有其他不怕死的人在探险?可听着好像不只一个人,似乎是一群人,而且好像还听到了……娇喘声?

    该死的好奇心怂恿着顏末。

    「嗯,上去看看吧。」

    走上二楼看见左边倒数第二个房间的门关一半,里头是亮的。走过去的每一步有点沉,或许是平时都过得太过于枯燥乏味,人生第一次那么胆战心惊。

    「……嗯……啊、嗯。」

    这声音怎么听都不太对劲,不会是……强姦吧?此时这么想的顏末已经有点后悔,可人已经走到房间门前。

    映入眼帘的景色让顏末倒抽一口气,一群约略四、五个黑衣男子正在轮姦一位全裸女子,而他们都戴着黑色头套,根本不清楚长相。

    ……这是什么鬼?他们在干嘛?那是轮姦吧,没错吧?啊……真的要疯了!活了十八年从未受到如此强烈的视觉衝击,好奇怪的感觉,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胃里涌上。

    「喔?看来今晚有个小可爱想参加啊!」其中一位黑衣男子注意到门外的顏末。

    完蛋了!顏末来不及反应过来,准备逃跑时不小心绊倒,突然一隻手捉着她的肩。

    「想跑去哪啊?看着皮肤真白,脸也是我的菜,你是学生吧?」黑衣男讥笑的口吻瞬间让顏末十分恐惧。

    「滚开!」

    顏末大喊着,甩开黑衣男的手,起身就跑,动作有点笨拙。

    「真是隻有脾气的小白猫,就这样让她跑了没关係吗?」

    「嗯,反正她也做不了什么。」

    终于跑出来了,我刚刚到底经歷了什么,啊……报警,赶快报警……可是手机没讯号。手忙脚乱地找回去的路,一边气喘呼呼地走一边不断回想刚刚的画面,就这样走了二十分鐘。

    烦死了,回去的路到底在哪里。耳边全是刚刚那群黑色头套男的声音,不管是抽插、呻吟还是调戏,那就像一枝枝弓箭射穿脑袋,想拔也束手无策,面对眼前漆黑一团的乡路,思绪像白纸被撕碎般剧烈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