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鼠辈 第160节
头半夜就这么玩玩乐乐般的度过了,刚开始人类凭借武器优势把雨点般的炮弹、子弹倾斜到丧尸大军里,杀伤力如切瓜砍菜。丧尸们连壕沟边都摸不到,就一排又一排、一串又一串的被放倒在地。 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丧尸大军在数量上的优势就体现得越来越明显。打倒一排马上涌上来二排,炸躺下一片瞬间就被补上,幸存者们眼前永远是满满当当的丧尸。 老话讲,怂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丧尸就是百分百不要命的,它们甚至不知道什么是命。当人们亲身体验过什么叫杀不完、炸不光之后,恐惧感就无法阻挡的涌上了心头。 “洪哥,兄弟们快撑不住了,是不是能想想办法……”这时担任南线总指挥的焦樵不得不主动联系洪涛,虽然嘴里没说撤退两个字,意思却很明显。 “和兄弟们说再坚持半个小时,我马上调人过来!”别说在下面不停射击,就连坐在机舱口往下扔扎药包的洪涛也有些累了,但现在撤退还有点早,他选择另一种办法来弥补,换防! 蓝迪负责的东线几乎没有发生战斗,是时候也让他的部队体验下什么叫鏖战了。感受过这种踩在鬼门关的滋味之后,会开枪的普通人能加快向战士进化的过程,对后一阶段的战斗有好处。 很快,东线的战斗车辆和人员开始一批批向南线运动,不用洪涛说蓝迪也知道不能一起转移。他和焦三商量好,采取一个火力点逐步交接的办法。 什么时候东线的生力军抵达南线阵地,并好做战斗准备了,南线的守军才能向东线转移,去接收空出来的火力点,顺便再把使用过度的枪支、炮管更换下来,进入休整。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无论实现安排的多么周密,对于一群乌合之众来讲,在强压下意外发生的概率都会很高。 这次的意外发生在德茂桥上,这里有两条向南的高速路,丧尸们可以不用翻越壕沟直接从平整的公路发起冲锋,战斗强度也是南线最大的。 牛大贵奉命带领四辆自行高炮、四辆步战车和两辆坦克,整整40名受过训练的外勤对成员在此坚守。整体上讲,前面3个小时打得还是很不错的。 但极限也就到此了,当从东线来的增援部队赶到时,有人的神经终于顶不住了,想尽快离开这个比地狱还糟糕的地方。他们光看见新来的战车就位,没等撤退命令下达就私自驾车撤了下来。 结果新来的这几辆步战车还没来得及和后面的弹药车沟通好供弹顺序,等携带的炮弹见底了,才发现供弹员像无头苍蝇一般不知道哪辆车缺,哪辆车不需要。 更巧的是,有三辆步战车一起没了炮弹,火力立刻降低了一大半,压不住毫无遮挡的丧尸,眼看着黑压压的冲了上来。 这时再呼叫空中支援已经来不及了,其它几辆自行高炮和步战车慌忙边打边退。步兵们一看,得,战车都跑了,咱们也跑吧……结果就是防线瞬间崩溃! “停住!停住!不许后退……再不停我可开炮了!”牛大贵很称职,换防的时候,他坚持到了最后才离开。刚走出不到二百米就发觉了不对劲儿,连忙又开着坦克返回来。 见到火力点崩溃了,大家都在向后跑,他立刻就急了,让驾驶员把两辆坦克往路中间一横,边在频道里喊话边把炮管转向了跑得最快的轮式步战车。 “丧尸冲上来了,我们没炮弹啦!牛队长快跑吧,咱们还有下一道防线呢!”步战车里的人确实也不是想跑,没炮弹了,不跑难道要和丧尸拼刺刀吗! “我不管,让弹药车开上来就在这里补充。谁退我就轰了谁,这是死命令!”牛大贵才不管有没有炮弹,这么多火力点都没退,就算是撤退也不能从自己这里先拉胯。 “你他妈又不是我们的指挥,装什么大瓣蒜!走,别管他……”让他这么一坚持,弹药车确实也开了上来,一部分车辆和人员停止了后撤。但麻烦就麻烦在这里既有南线归焦三领导的部队,又有刚从东线调过来蓝迪的部队。 虽然大家平时都认识,可到了生死关头,面对牛大贵这么个被临时指派的小队队长,有人根本不买账,驾车绕过坦克撞开中间的隔离带继续向后撤。让他这么一带头,刚刚有点稳定迹象的守军又有要溃败的趋势。 “轰……”要说牛大贵也够楞的,二话没说,调转炮口对着那辆步战车就是一炮。还好,他脑子确实不太笨,知道威慑目的不是伤人,这一炮只打在了步战车前的路面上。 “哒哒哒……”老话怎么说的来着,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步战车里的人见到坦克真开炮了,顿时血往上涌,把枪举出炮塔对着坦克就是一串子弹。 第399章 兵临城下3 说起来也是巧了,随随便便一个长点射,连瞄准都没有,却全部命中了坦克炮台。牛大贵当场被一颗子弹击中了前胸,虽然有防弹衣也血流当场。 这下彻底乱套了,频道里七嘴八舌喊什么的都有,幸亏洪涛是用飞的,从天上看到了这段防线的全貌,及时发布了全体后撤的命令,才没让这个意外影响到整个战线。 但依旧是大溃败,战线上最重要的火力点被突破,丧尸们像潮水般涌了进来,再从别处调集援军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是全线向南四环路撤退。 “我再强调一次,每个小队的宪兵有权利对不听命令的任何人射击,不用警告也不用请示。现在我命令,在德茂桥附近的宪兵把开枪的人就地处决,如果再有反抗就连整个车组一起轰掉!谁能告诉我,牛大贵怎么样了?” 给焦三和蓝迪下达完全线撤退的命令,洪涛又下达了追杀令。不管这个人是谁,也不管他有多少正当理由,都只能处死。在这个时候没时间再去搞清事件原委,玩什么公平审判了。 “大贵伤到了锁骨和右肺,我已经做了应急处理,不过弹头还在体内,需要手术……哦对,我是胡然!” 要说牛大贵就是命好,他挨枪子的地方,负责弹药车的人正是胡医生,几乎没耽误太多时间就做了紧急处理,听上去生命应该没有大碍。 “派车送他去怀柔基地……嗯,胡医生你也去,马上!”没有准备战地医院,这时候洪涛有点后悔了,现在能动手术的地方只剩下医学实验室。 不知道是不是洪涛当场处决了抗命还打伤牛大贵的特勤队成员商维,起到了威慑作用,几百人和上百辆车的大撤退倒是井井有序。到了半夜一点,南四环防线基本按照之前的安排各就各位。 在这次撤退的时候,走在最后的都是清一水的六轮运输车辆,每辆车上还有很多人不停的往下扔着什么东西,一路走一路扔。 当丧尸也沿着这些道路继续向北挺进时,那种噼噼啪啪的爆炸声就一直伴随着它们。不得不说用地雷来对付大规模丧尸集群非常奏效,也非常高效。 它们的队形非常紧密,一颗比动力电池大不了多少的小型反步兵地雷爆炸后,所有的冲击波和破片几乎全被周围的腿给吸收了,一片一片的倒下。 确实炸不死,但多一半都成了瘸子,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丧尸大军的移动速度。不光这几条用于撤退的道路上有临时布雷,其它地方的布雷密度更高,威力也更大。 这让仓促转移到南四环路火力点的幸存者不光有机会排兵布阵,还休息了二十多分钟才再次开火。 别小看这点时间,它把很多刚撤下来的幸存者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有时间想、有时间听、有时间重新鼓起勇气,再次端起枪严阵以待。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盘桓在tj市区耽误了几个小时的东路丧尸大军也杀到了。突然成倍增加的压力把缩短战线带来的火力密度优势瞬间就抵消的无影无踪,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幸存者的伤亡也随之出现。 公益西桥南侧有个面积挺大的公园,树林茂密。当初修建防御工事时只顾着挖壕沟了,谁也没想到树木会成为丧尸的掩护。 它们在树林中推进时,树干成了天然掩体,即便阻挡不住高射炮弹,却大大削弱了火力密度,让丧尸过于接近壕沟,并迅速用尸体填平。 等到战场指挥官发现了这个缺口,再调集附近的火力压制就来不及了,丧尸仿佛决口的洪水纷纷涌向这段百十米长的路基,防线再次岌岌可危。 洪涛已经来回来去对这段地区的丧尸群扔了三次扎药包,重量从5公斤涨到了十公斤,非但没把丧尸的攻势压下去,反倒引来了更多。 他心里明白,附近肯定有活尸指挥,它也发现了这个缺口,正驱使丧尸向这边蜂拥而至。怎么办?刚刚撤退到四环防线没一个小时,再次全线撤退? 如果这个命令下达,没人会反对,也不会有什么大损失。丧尸就算再多,但它们的速度是弱点,只要别再出现人为的意外,所有人都能安全撤离。 可是这样一来对士气的影响太大了,绝大多数人并了解不到全局,也不可能知道战场上发生的每件事,他们只会根据感觉判断每件事的趋势。 连续后撤说明了什么?除了几个有权使用指挥频道的高层,换谁想也肯定会悲观,甚至怀疑自己的努力会不会换来活命。如果不成,那还不如早点跑掉,多活几个月是几个月呢。 “什么?你说大点声,没吃饭呐!”就在他犹豫不定时,蓝迪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现在和焦三交换了防区,成了南线指挥官,正亲自在这里督战。 “有个叫古原的老太太想和你通话,说是有重要事情。但她的英语和中文我都听不太懂,你抽时间听听吧。” “好吧,把对讲机给她……”洪涛刚刚把一捆十五公斤重的扎药包扔下去,这已经是他能绑出来的最大体量了。如果还不管用,下次就一下扔两个。但那也是极限了,经过大半夜的折腾,两只胳膊和灌了铅一般。 “……蓝迪,给古原太太找辆卡车,装二十箱扎药,用电肋管,把起爆器给古原太太,腾出个缺口让卡车通过。”洪涛的日语也不咋地,正常对话都一半靠猜,不过他还是听懂了。 这个叫古原枝子的日本老太太这个月刚刚过完80岁生日,她是从大板机场抱着重孙子被自己接回来的,整个家族40多口人,现在就剩下她们两个。 现在她的重孙子就在这里拿着枪抵抗丧尸进攻,她在弹药车上帮着压子弹。眼看防线快守不住了,却还没有撤退命令下达,她不想让古原家的最后一点血脉死在丧尸手里,打算尽一点微薄之力。 “……这、这样不太好吧?”六轮卡车、三十箱扎药、电起爆器……虽然洪涛没明说古原老太太此时开车冲出防线要做什么,可蓝迪还是马上听懂了。 “把你的步话机给她,让初秋把中继台的全频广播打开,她还想和同胞们说几句话。”好不好呢,洪涛已经不知道该从哪方面衡量了。 从战局角度上讲这么做很好,一个人一辆卡车就是一个大杀器。扎药有的是,难的就是怎么扔出去,还得扔的准,否则就是连丧尸带防御部队一起炸了。 由于是夜间,自己的运5b飞不了太低,肯定扔不准。安德烈的直升机载重量又太小,装不下那么多。古原老太太的提议既准又狠,能在很大程度上减缓丧尸的攻势。 哪怕只有几分钟时间,也能让防线上的蓝迪重新安排火力,更换弹药,等待更换炮管的自行高炮补充上来。 更主要的是,这个日本老太太还要通过无线电广播向她的同胞号召,让所有老年人行动起来,用自己的命给后代换一条生路。 但从道德角度上讲,这么做有点道德绑架,可能有些老人并不打算牺牲自己,让古原老太太一说,好像不去就是不顾后代死活了,硬着头皮也得上。 如果他们在开车冲出去时有点迟疑,或者不敢按下起爆器,或者距离不够就瞎按,反倒成了耽误事,搞不好就得把防线炸开个大口子,到时候这个黑锅还得自己背。 人人都喜欢出口成宪、手握大权、定人生死的感觉,可人人又都不愿意担负由此而带来的巨大责任,想方设法的避免。洪涛命苦啊,他现在想避也避不开,只能闭着眼二选一了。 第400章 盖棺定论 几分钟之后,古原老太太登上了卡车,嘴里喊着丈夫、儿子、女儿、孙子、孙子女等等一大堆人的名字,呼啸着开下了土坡。 撞开密密麻麻的丧尸,碾着它们用身体铺设的桥梁越过壕沟,一头钻进了死亡的海洋,直到卡车再也开不动才按动了手里的起爆器。 明亮的火光照亮了几百米内所有人的脸,冲天的蘑菇云比运5飞机还高,强烈的冲击波把丧尸炸得四分五裂,再远一点的也被震倒在地。 卡车消失了,古原老太太也消失了,距离防线200多米远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大坑。就连附近的步战车也被震的原地跳了起来,很多人的耳朵都听不见声音了。 死亡有时候让人懦弱,有时候也能激起人类的疯狂本性。她的死不光让现场所有人暂时忘掉了恐惧,也成为了很多人的榜样,尤其是那些儿女、子孙在联盟里生活的老人。 即便洪涛很快就下令,不到危机时刻禁止用这种过于危险的举动,但还是有一些老人为了给后代留下活的希望,义无反顾的违抗了命令,把风烛残年的身体当做了武器。 现场的指挥官们也没听洪涛在天上瞎bb,甚至还偷偷组织起各自的挺身队,一旦防线有守不住的迹象,就会有一辆装着扎药的车子冲出来钻入丧尸群,变成蘑菇云和大火球。 洪涛即便知道有人故意抗命也无可奈何,不光要默认还得暗中通知宪兵维护好秩序,做好引导工作,确保不会炸到自己人。 前赴后继的血rou绞杀一直持续到东边出现了鱼肚白,洪涛才下令全线后撤到三环路。这里的雷区更密集,防线也更短,同时还有几十门预设的拖拽式高炮辅助,火力更密集。 憋了一夜的飞行员们也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连c130运输机也出动了,把货舱里塞满扎药包和大口径炮弹,迎着朝霞飞向丧尸大部队的纵深。 只要直升机在热成像仪里发现明亮的颜色,啥也不问,飞过去就是一包扎药。无论效果,紧接着在上空盘旋的c130运输机就会扑过来,低空掠过之后,屁股后面扔下来一堆重量更大的扎药包。 洪涛的运5b飞机载重量大,可以单独执行搜索和剿灭活尸的任务。他是不管有没有活尸,一边飞一边扔,真不用瞄准。下面就像蚂蚁搬家,密密麻麻的全是丧尸,绵延出去十几公里,真可谓铺天盖地。 起飞、轰炸、扫描、轰炸、降落、加油、装扎药包……洪涛也记不清自己把这套程序重复了多少次,手指头都因被拉火管的铜丝磨破了。 从天刚刚亮飞到日头正午,再从日头正午飞到夕阳西下,区域也从三环外飞到了二环外,丧尸大军的进攻终于在东南二环一线被遏制住了。 事后统计,三架飞机总共发现了11处人形热源,也集中轰炸了11处。等天色完全黑下来时,大部分丧尸已经停止了进攻,只有东边四惠桥附近还有一部分丧尸继续用身体在通惠河上架桥,顽强的向北挺进。 联盟的防御火力也开始逐渐东移,只需再扛一晚,明天找到仅剩的那么一两只活尸,这场人类对抗丧尸的大规模战争就算结束了。 最终的结果是人类获胜,不过也付出了极其惨重的代价。复兴联盟战死90多人,仅仅在三环防线上就有21名成员被集群攻击的蓝魔鬼咬伤抓伤,其中包括钟薇和杨明义。 她们俩为了掩护弹药车和弹药手撤退,驾驶着步战车边打边退,直到弹尽粮绝也没放弃其他人的生命,而是选择了牺牲自己,把蓝魔鬼们引入了雷区,同归于尽。 当洪涛听到这个消息时,满嘴都是苦涩。多好的姑娘,自己还打算让她接替焦三的职位,单独带领一支部队,成为将来向丧尸发起反攻的主力呢。 那个在超市里独立生存了几个月,有吃有喝还能时不时来顿烤rou,身手敏捷自主能力极强的小身影,就这么永远消失了。要不是自己非把人家抓出来,她现在说不定还活的好好的,至少不会比大部分人次。 当然了,有英雄的地方就有狗熊,什么时候都不乏抵御不住本性诱惑的人。除了为了自己生命和别人生命英勇牺牲的52人,和用自己性命换来别人生存机会的11位老人,被宪兵当初处决的逃兵也多达29人。 里面也包含了1名特勤队成员和4名外勤队成员。严格的训练只能让他们身体强健,却无法培养出来坚韧的意志力和高尚的人格。 可洪涛一点都不沮丧,反倒显得很高兴,连一贯的挫骨扬灰作风都改了,还派人费时费力的把衣服比较新的尸体都捡回来,不问死因,一律掩埋在怀柔的青山碧水中。 唯一的区别就是葬礼,凡是为了复兴联盟牺牲的成员都会接受隆重的葬礼,有礼炮、有鲜花、有刻在石碑上的悼词,有亲人和朋友的祝福。 其它原因死伤的只有冷冰冰的墓碑,和上面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在和丧尸的战斗中不幸遇难,功大于过!这可能就叫盖棺定论吧。 有人问洪涛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不应该用这些死人再做个秀,让其他活人明白,作战时坚守是死,逃跑也是死,不如咬牙坚持,好歹弄个身后荣光。 “换成我也可能跑,大义好说好听不好做啊。如果我孤身一人,自己吃饱全家不饿,谁和我说为了任何理由拼命,我都会嗤之以鼻。” “我们总是高喊奉献、守护,可我给谁奉献呐?守护谁啊?那些自愿开着卡车当大炸弹的老人们,也不是为了全人类,他们有儿女、子孙、有牵挂。” “29人,差不多是参战人员的二十分之一,这个比例并不高,证明大多数人的品格比我高,可喜可贺啊。不能光要求别人毫不利己专门利人,那样是不现实的。” “我们能做的、该做的,恰恰是多想想该用什么办法把人拴住,把大家的心拴住,让联盟内的绝大多数人把身家性命和联盟紧紧绑在一起,最好能合二为一。” “我是最高领导者,带头表个态,婚姻法是时候仔细讨论讨论了。如果这29个人的妻子、丈夫、儿子、女儿也在联盟里,也在前线,我觉得这个数字应该会更低一些,没准是19个,也没准是9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