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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星际雌虫 第24节

    一边正义凛然地表明心迹,一边哭的爹妈都认不出来,还要强行挽尊。

    周围有不少书生似乎受到了林先的鼓舞,跟着附和道,“林兄所言甚是,小小一个县试,不过是我等为百姓谋福路上的一道难关,踏碎它就是了,做什么小女儿情状。”

    “今年不行,明年。明年不行,后年。只要我等志向坚定,总有一日能成事。”

    “是极、是极。”

    罪魁祸首蓝因三人,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那些发狂的书生。

    “相公,这位考生既然不需要咱们帮忙,我们就先回去吧,大伯父、大伯娘在家里准备了热水和饭菜,就等你回家了。”蓝因道。

    章言狐疑地看了眼蓝因,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蓝因说这话时透露出了想要离开的迫切,似乎在心虚什么。

    蓝因章瑛章忠不自在地移开视线,都不和章言对视。

    “多谢章兄今日相助,章兄家中高堂长辈等候,请先行离去吧,林某已无大碍可以自己回客栈。”林先打了一个哭嗝,抱歉地对章言道。

    章言看看林先,看看蓝因三人,又看看他们带的东西,心中已经有几分明了。林先这模样,八成是他们害得的。

    “那我就先告辞,就此别过。”章言和林先道别,然后带着家里三个不让人省心的娃回去了。

    回家的路上,四个人都安安静静地没有说话,虽然他们觉得林书生的反应和那些喝了摧心茶就伤心欲绝痛哭流涕的人不同,但却比那些人有些意思多了,也不敢当着章言的面讨论。

    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回家,老老实实吃饭,等章言和蓝因回房间,章忠才松了口气,正想要溜走,被他爹给抓住了,询问他今天都干了什么。

    章忠一开始还以为刘焕新来他们家告状了,后来发现他爹旁敲侧击问的都是堂哥考的怎么样,才放心下来,随意敷衍了他爹几句。

    接下来三天,章言去考试,蓝因他们就在考场外,一边等他,一边卖茶,既卖普通茶,又卖摧心茶。

    摧心茶以不哭不要钱茶的名声,在县里小部分流传快来。

    等到县试结束,不少人慕名去及第街想要见识一下传闻中的摧心茶时,发现茶摊子不见了,摊主不再出来摆摊时,都是一阵怅惘。

    曾经心动却没有行动,真正喝上一碗摧心茶的人,等到将来蓝因的茶扬名荆南,甚至京城时,更是对当初舍不得一百文钱买一杯茶后悔不及。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刘焕新小少年。

    刘焕新因为偷他父亲私房钱事发,又把父母闺房之内的事说与外人听,遭受了父母惨无人道的混合双打,在家养了半个月的伤。

    等伤好后,刘焕新第一件事就是挥着拳头去找章忠算账,结果两人没打起来不说反而狼狈为jian,达成了用摧心茶荼毒祸害学堂其他同窗的协议,许多同龄的小少年都在他们手上出了丑。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县试第一场结束,县衙就开始组织人手批考卷,等县试结束第五天,公布结果。发榜时,蓝因穿过重重人山阻隔,带着章言来到最前头看榜。

    “相公,我看见你的名字了,在第十七个位置上。”蓝因视力好,第一眼就发现了章言的名字。。

    十七名?

    章言目光沿着蓝因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榜单上的确写着,十七,章言,后山村人士。章严眉头皱了起来,怎么会是十七,不是十六呢。

    章言正要把全部榜单记下来寻找变数,蓝因见章言皱眉,以为章言考了十七名不开心,出声安慰章言道,“相公,这次考试有好几百人,只录取四十个,你平日不爱读书,还能考上十七名,已经非常棒了。”

    没及时打断蓝因,章言敏锐地发现蓝因刚说完,周围投向他们的眼睛多了许多敌意。

    小虫子说话不分场合,拉仇恨也不是这么拉的。

    章言拉起蓝因快速地把他带离了人群。

    “相公,那些书生刚刚看起来怎么想是要打人的样子。”蓝因被章言拉出来人群,还没弄明白情况。

    “他们就是想打人,而且想打的是我们。”章言没好气地道。

    “为什么呀。”蓝因问,“他们没考好回去好好学习再来考就是了,凭什么打我们。”

    章言看了眼连累人而不自知的小虫子,深深地道,“大概是,无形装逼致命吧。”

    蓝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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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29章 父子交谈

    原身上辈子这次县试排名第十六, 章言为了不影响这一届考生的前途命运,答卷按照着原身上辈子的作答一字未改。没想到在自己有意的控制下,还是出了个小差错, 落到了十七名。

    章言想通过分析这次录取的名单来寻找蝴蝶了的环节,结果差点因为蓝因踩别人夸他,引起那些落第学子的公怒。

    于是章言只好带着蓝因先回章大伯家,打算等到下午榜单前人少了再回来抄录榜单。

    章言顺利地一次通过县试,且名次还在中上,府试、院试不说一定中, 但希望还是比较大的, 因而章家人都十分为他高兴。

    但他们知道这才只是开始, 还不到放松的时候, 等过了府试才能有童生的名头, 否则明年还要从县试从头开始考,院试过了才是秀才。而本朝的县试府试院试分别在四五六月, 时间安排的非常紧。章言他们这批过了县试的人, 没有多余的休息时间,马上就得动身去府城报名参加府试,若是在开考前两天内没能及时领取准考文书, 就会错过这次考试。

    章大伯没有为章言大肆庆祝, 从酒楼叫了几道招牌菜,打算两家人坐在一起吃顿便饭,当做是给章言的恭贺和践行。

    章忠和章言蓝因一起去衙门看发榜,章言和蓝因因变故提前走了, 章忠幸运地没有被两人连累到, 收集了不少这次县试录中学子的消息不说, 还在榜单前看了好几场戏, 一回来就叽叽喳喳地找章言,“言哥,你和哥夫跑得快——”

    章忠话刚起了个头就察觉到他堂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带上了实质的压迫性,于是果断改口,“言哥,你和哥夫走的早,没有仔细看榜单,肯定不知道,那天那个醒来哭个不停的林先竟然考了这次县试的第八名,真是人不可貌相。”

    “林先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考入了前十名。他考第一场出来时还以为自己考砸了,所以才在考场前哭的那么伤心。”章忠绝口不提林先的行为可能还和他们喂给他的茶水有关,“后面虽然坚持考完,但他总觉得他自己这次不会中,和人交谈时,摆出一副自己落榜了的样子,惹得不少同窗友人宽慰他。”

    “因此榜单一发下来,林学子的同窗和好友见他考取了第八名,比他们考得都好,他放榜前却还在他们面前自艾自怨,林先的同窗气不过联手将他揍了一顿。”章忠说到这里还有些幸灾乐祸,他可是全程目睹了那位林学子挨揍。

    林学子当初可能真觉得自己没考好,才在友人面前消沉了些,但是友人比他还不如,这样的情况下,他不挨打谁挨打。

    也就是堂哥带着哥夫跑得快,不然肯定也会被那些没考中的酸书生找茬出言讽刺的。

    毕竟哥夫说的话实在太招人恨了,简直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和林学子在友人面前表面装蒜实为炫耀其实差不多。

    知道林先的遭遇,蓝因也十分庆幸早早离开了,这里的雄性实力弱身体差,却特别喜欢逞勇斗狠打群架,比联邦的雄虫还要危险。

    而他不能下狠手,如果真打起来,到时候可能就没有办法保证相公不受伤害。

    “相公,咱们还真幸运。”蓝因目光灼灼地看向章言,“多亏了相公你有远见,我们避开了一场斗殴。”

    “蓝因。”

    “嗯?”

    “智慧是个好东西,请你不要偏科,全面发展。”

    蓝因:“相公,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简单说,我希望你的理智和你充沛的情感一样,可以一直在线,不要一会儿精明,一会儿犯蠢,给人带来困扰。”章言觉得只要和蓝因出去,就要担心蓝因什么时候会掉链子的感觉太糟了。原身娘说是教导小虫子,但是见到小虫子能炒茶赚大钱后,就直接撒手不管了,又让小虫子回到了之前散漫的状态。

    结果蓝因的事情都落在了他身上。

    办好事,功劳要推给他,办糗事,害他跟着一起丢脸,还真是生动体现了什么叫夫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章言很想问问蓝因,你们虫族不是做好事归雄主,坏事归雌虫的,你这样还是一只合格的雌虫吗。

    不过他忍住了。

    他不需要蓝因锦上添花,只需要蓝因掉坑的时候别拉着他。

    但是因为蓝因时刻不离开他,这个卑微的愿望竟然十分难以实现,

    章言觉得他正在遭受刚穿越来时,一心求死万事不管任其发展而带来的反噬,尤其是在蓝因身上。他本可以在源头掐灭这些麻烦,却因为一时拖延,已经错过了最好时机。

    这大概就是他欺负小虫子的报应。

    “我会努力的。”蓝因见雄主不高兴保证道。

    “回答的太快,我觉得你在敷衍我。”

    蓝因思考了一会儿,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道,“相公,我、会、做、到、你、说、的。”

    “嗯。”

    章忠:……。堂哥和哥夫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看得人好牙酸。

    这两个人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有个才十岁半的小孩,就不怕教坏小孩吗,我还这么小,为什么要听这些。不过,章忠也觉得他哥夫不在堂哥面前的时候像个汉子,和堂哥在一起的时候比大多数小哥儿还要黏人,反差巨大。和堂哥说的时而犯蠢时而精明还真对上了。

    章言已经知道这次县试的蝴蝶是那个敢为天下先的林先,下午就不用再去抄录榜单,不知道是因为他帮了林先把林先带出考场,还是林先被灌下的两碗摧心茶,产生了这次的蝴蝶效应。

    听说县试的三天,蓝因的茶触发出不少奇怪的效果。不少人都是兴高采烈的来痛彻心扉的走,而到了林先这里却是羞愧的反省自己的软弱,这大概就是林先和普通人的不同之处。

    记忆里本次县试录取的人中并没有林先这个人,而上辈子县试第八名似乎就是现在的第九名,林先突然出世,以绝对的优势,将其他人的名字都往下压了一名。

    而在林先被他灌下摧心茶前,也就是出考场时和他同行那段路时,林先整个人的状态压抑低沉,隐隐有绝望放弃的意思。

    但喝了两碗的摧心茶醒来,哭哭啼啼闹了那么一场,发泄出了胸中的郁气,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

    若是因此超常发挥,倒也不难理解。

    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章言也没有心思继续追究下去,他接受了原身的身体,但和原身不是同一个人,行事不同选择不同,周围产生变化是正常的。

    这些蝴蝶效应都是合理存在的,不是他主动结下的因果,他也不担心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作为一只难得有善心的鬼,章言觉得自己只要不胡乱搅乱多数人的命运,就是他对其他人最大的善意了。

    相比较起来,林先还比不上蓝因带给他的麻烦多。

    县城到府城坐马车需要五天时间,舟车劳顿再加上休整的时间,一旬就过去了,对争分夺秒的考生来说,这样赶路实在过于煎熬。而走水路则不同,从县码头搭船到府城只需要半日时间。除了实在是坐不了船的,大多数考生都选择走水路。

    章言在县试发榜的第三天带着章言娘大伯娘给他和蓝因收拾好的行囊启程往府城了。

    章言娘和章瑛在这一天收拾东西回后山村,章言爹要先把章言和蓝因送到府城,安顿下来,再赶回家中。

    府试、院试都在府城举行,章言少说要在府城逗留三个月的时间,于是等他们到了府城,在伢人的介绍人租了一处清静的一进院子。

    因为府试的缘故,府城的房租都在翻倍涨,尤其是这种适合读书的小院子。

    他们以一个月十两的价格租了三个月,蓝因上次卖给章大伯四十多斤茶叶,也不过得了百两银子,三个月的租金就要花费三分之一,蓝因要努力奋斗养雄主的心更加迫切。

    章言爹在府城待了两日,见章言和蓝因都安置好了,决定回家,临走前,他将章言叫到一边。

    “你娘和你meimei两个人在家,我放心不下,马上就要回去了。”

    “你和蓝哥儿好好相处。”章言爹嘱咐他。

    “是。”

    见儿子似乎不情愿,章言爹继续道,“蓝哥儿虽在小事上不着调,大事上却是立得住的性子,让他留在这里,既可以照顾你,也是个帮手。你若是对他有不满意的,就好好教导他,把他教成你满意的样子。我知你有志向,纵使你将来飞黄腾达带着家人鸡犬升天,也改变了你爷爷给人做过镖师,我是个种地的你大伯父经商的事实,那些富贵人家的哥儿小姐不是咱们能消受的,人家帮你不会白帮,给了你东西是想从你身上收获更大的回报,比较起来蓝哥儿对咱们这样的人家更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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