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戾宠 第20节

    不过是氛围到了,她顺口说了出来。

    被萧允惜一问,含糊道:“朝廷大事,meimei也不懂,就那么一说。”

    萧允惜前世像只鸟一样被关在凤鸾宫里,可她也不是一点风声都没听过。

    周远琛是先先帝的嫡长子,皇位本应该是他的。

    可老皇帝驾崩的时候,他年纪太小,皇位就被先皇抢走了。

    不过先皇上位才一年多就驾崩了,皇位由他五岁的小儿子继承。

    也就是现在的皇帝,才十几岁。

    听说是个顽劣成性,不学无术的怪胎,还是个色痞。

    现在朝政都由小皇帝的外公和小皇帝的叔爷爷老亲王再加一个摄政王周远琛把持。

    这三方既要互相合作,又是相互制约的关系。

    一时间,谁都不可能独大,但又吞不掉对方。

    前世萧允惜临死前,倒是听人提过一嘴,周远琛正在筹谋什么大事,很快就有结果了。

    想到这里,萧允惜惊出一身冷汗。

    就因为有结果了,才会急着把jiejie接过来吧?

    等他登基称帝,顺势将jiejie封为皇后,再将jiejie的儿子封为太子,多么的顺理成章!

    萧允惜到现在才发现,她挡了jiejie的不光是个王妃之位。

    这后宫之主,母仪天下怕不是才是jiejie筹谋的。

    “嫂嫂?”周玉莹不知道萧允惜在想什么,忍不住出声提醒。

    看她收回神思,解释道:“师叔的脾气有些怪,我们要是去晚了,可是会被骂的。”

    看个病还要挨骂?

    萧允惜心里不痛快,可她知道躲不过去,只能大略收拾了一下跟着周玉莹来到了东院。

    师叔闫近阳住在东院。

    整个王府的布局景观都是由大周最有名的园艺设计大师亲手设计的。

    要山有山,要水有水。

    秀美绝伦,又不落俗套。

    萧允惜一直很喜欢王府的设计,只可惜前世她一直被关在凤鸾宫里,竟然没怎么转过。

    今天跟着周玉莹来到东院,一路上都被这里的好风景吸引着。

    单是这园子,想走一遍都得用上两天。

    说也奇怪,这两天出府,带着荷糖到处玩也没觉得乏累。

    今天才从紫阳殿走到东院,竟然有些气喘吁吁了。

    萧允惜将这一切都归为王府太大了,又担心这位师叔对她不利,心里紧张才会如此反应。

    闫近阳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样子,身穿蓝色道袍,一把白须将他衬的仙风道骨,仿佛不属于这人世间一般。

    不过这仙风道骨仅限于第一印象。

    等他一开口说话,萧允惜就知道自己看错人了。

    闫近阳三步两步跳到萧允惜身边,一边捋着胡子,一边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她。

    “你就是我那个没出息的师侄讨回来的小娘子?”

    哪有人这么不正经的。

    萧允惜被他的话羞红了脸。

    周玉莹也没想到师叔这么跳脱。

    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师叔,正是家嫂萧氏。”

    “什么萧氏不萧氏的……”闫近阳摆了摆手,很不喜欢周玉莹这话,率性道。

    话说了一半,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又站直了身体,扮做很严肃的摸样,改口道:“先坐下,待师叔给你诊脉。”

    闫近阳明明不是这种严肃的性子,努力扮做正正经经的模样特别好笑。

    就见他绷着脸色,好像在憋笑,胡子跟着他的脸部颤抖一抽一抽的,十分滑稽。

    萧允惜有点忍不住笑了。

    但她怎么能笑一个长辈,少不得忍着。

    诊脉的过程和太医差不多,萧允惜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要说特别,就是这位师叔诊脉的时间比那位刘太医还要长。

    以前她也见过大夫诊脉,问几个问题,再观察一下脸色,诊脉很快就完事了。

    可这两位大夫,一位是宫里的御医,一位是江湖有名的杏林高手,用时却一个比一个长。

    要么就是她得了什么绝症。

    要么就是这些人浪得虚名,专门过来骗银子的。

    她身体一向很好,自然不是她得了绝症。

    那就是对方来骗银子的。

    幸好骗的是周远琛的银子,否则她得心疼死。

    作者有话说:

    周远琛:我的银子不是你的?

    萧允惜:那把这些骗吃骗喝的大夫赶走吧。

    第14章

    在萧允惜眼里,花上千两银子请师叔过来给她诊脉,可亏大了。

    这位白胡子老头和那位刘太医差不多。

    从始至终都没对她的身体给出任何说法。

    像上次一样,师叔也问了她几个问题。

    不过都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

    什么平时是不是很少出门,是不是喜欢吃凉的东西,有没有心悸等等。

    萧允惜如实回答。

    闫近阳难得有个稳重的样子,坐在椅子上,苦大仇深的捋着胡须。

    一看就在琢磨怎么才能编个严重的病症,好从师侄那多骗些银子。

    萧允惜弯起唇角,浅浅的笑道:“师叔可是看出了什么?”

    闫近阳又恢复了刚才那般没正经的样子,“你这娃娃,师叔不远万里过来给你看诊,连顿好酒都没有吗?”

    萧允惜心说,骗诊金不够,还想骗酒钱。

    不过这不是她该心疼的事,只道:“师叔不远万里,只想讨顿好酒的话,可是够辛苦的。”

    周玉莹蕙质兰心,听出两个人暗中的机关,笑着解释道:“王兄确实打算去北疆接师叔的,不过赶巧了,王兄刚出京城没多远,正好碰到师叔,就免了许多辛苦。”

    萧允惜想起来了,她之前让荷糖打听,听说周远琛要出门好几天,她才肆无忌惮的出了府。

    正好被周远琛抓个正着。

    原来师叔早就来京城了。

    所以周远琛才提前回来了。

    周玉莹顿了下,笑道:“师叔想喝酒还不好说,玉莹这就让人把京城最好的酒都打来。”

    听说有好酒,闫近阳高兴坏了,指着周玉莹笑:“还是这个娃娃最体贴,那你这就让人去。”

    “要不是有人非要老夫住王府,老夫宁愿自己去酒楼里喝个痛快。”

    萧允惜算看出来了,这个白胡子老头哪里是来给她看病的,打秋风的还差不多。

    也不知道有几分真本事。

    之前她还想着跟师叔学点医术,求个谋生之法。

    自从见到老人家,这个想法就打消了。

    既如此,她也没招待老人家的意思,起身告辞。

    闫近阳看她要走,也没有多余的话,摆摆手便让人走了。

    周玉莹没跟萧允惜一起离开,等萧允惜走了后,询问闫近阳刚才诊断的情况。

    “师叔,我嫂嫂她身体怎么样?”

    闫近阳看见周玉莹身边的小娃娃很可爱,围着她转了两圈,从树上摘了个果子递给嫣姐儿,同时笑着回她:“这事问你哥哥去,老夫受人所托,不能明言。”

    周玉莹也没觉得萧允惜有什么不适。

    可哥哥不辞辛苦,将师叔亲自请回来,肯定不简单。

    可是师叔不说,她也不能追着问。

    只命人打酒,好喝好吃的招待着。

    周远琛是下午回来的。

    一进王府先来了东院。

    在外人面前,他一直保持着威严稳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