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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依介绍:“这位是温涵空导演,这是郁溪。” 温涵空冲郁溪点头:“我知道你,航天工程师,厉害。” 从社交规范上来说郁溪这会儿应该笑笑,但她不想笑,还是冷着一张脸。 倒是温涵空大气一笑,把怀里抱的一束花递给江依:“那我先走了,再次欢迎你回来。” 江依接过:“谢谢。” 一辆劳斯莱斯滑过来,司机戴着白手套,温涵空登车,郁溪望着离去的车影:“她是很有名的导演?很有钱?” 江依答:“她拍小众文艺片,不算火出圈那种,但她家资产足够她在艺术追求上挥霍。” “哦。” 郁溪气闷闷盯着江依怀里的花,那么大一捧,奢丽得过分,大朵大朵玫瑰像美人染了胭脂的腮帮子,连绑花的缎带都泛着月华般的光彩。 她忽然说:“老子以后会比她还有钱,全靠自己挣的那种。” 江依就笑了。 温声对她:“等我一会儿,” 她转身又进了刚才试镜那栋楼,出来时手里的花已经不见了。 “花呢?” “送给接待小meimei了,让她装点下工作环境。” 郁溪故意别别扭扭说:“干嘛送别人?那么贵的花。” 江依清丽的眉眼又弯起来:“小孩儿。” 郁溪不自在的把背在身后的手又缩了缩,却被江依柔柔的拖过去。 原来江依早就看到了。 她一直捏在手里的花,此时就换到了江依纤指间。 刚才她买花的时候看着还好,这会儿再看,总觉得花朵太小,花瓣打蔫儿,连花枝的绿意都透着灰调不清爽,怎么看都觉得比不上温涵空刚刚那束。 她烦躁伸手去抢:“不要了。” 江依却笑着一躲:“送我的花,凭什么你说不要就不要?” “这花不如你刚才的好看。”郁溪闷着一张脸:“你不要刚才那束要这束,是不是傻?” 一双桃花眼微眯着睨过来。 郁溪挠挠头,嚣张气焰偃旗息鼓:“我不是说你那种傻……” “跟我来。” 江依把郁溪带到楼的转角,避人又避风,摘了口罩,惹得郁溪心怦然一跳。 今天阴天,所有的阳光都碎在江依的桃花眼里,唇角噙笑,催出一片迫不及待的春景。 郁溪方才的烦闷消了大半,就听江依说:“我哪是想要什么花呢?不就是植物的生殖器么?” 郁溪:…… 她又气郁起来! 江依却扑哧一声,擒起她手,把她食指含进嘴里,舌尖轻轻刮过。 像夹杂春雨的风,一点点柔,一点点湿。 郁溪之前是心跳,这会儿又几乎骤停。 江依舌尖一阵逗弄安抚,吮了一阵,才轻轻放开,冬风拂着指尖,凉意却让人脸热。 江依粉唇微启:“我想要的是有人亲手包花的心思。” 郁溪这种人,追人的时候有多直球,现在眼看着要柔柔软软谈恋爱了,就有多别扭。 “你你怎么知道。”舌头都不利索了。 江依又笑:“除了手不巧的小孩儿,还有谁能把花包得跟大鸡腿似的?” 郁溪瞪她一眼,又无法反驳, 她手的确不巧,包花时被玫瑰刺扎破了手指,隐隐刺痛,在看见温涵空时发作得格外厉害,直到被江依舌尖安抚。 江依又拿过她手里的豌豆黄:“这是给我的?” “嗯,老头儿让我带给你。” “他倒会做好人。”江依挑唇:“一边让你去跟别人相亲,一边拿食堂大厨的豌豆黄贿赂我。” 郁溪心一跳,攥过江依手腕:“你吃醋了是不是?” 她开心起来:“我以为你一点不在意呢。” 江依未置可否,缩回手,掰了一半豌豆黄,剩下递到郁溪嘴边:“试镜试饿了,但这么多吃下去,该胖了。” 郁溪囫囵吞下,追问:“你到底是不是吃醋了嘛?” 她可能自己都没注意自己的语气词,语调上扬,像撒娇要糖的小孩儿。 江依眉眼弯得更甚,慢条斯理咬着豌豆黄,偏头问:“你别管我,倒是你,刚才既然来接我,又发什么气?” 郁溪撇下嘴:“不管你有没有吃醋,我吃醋。” 江依吃完豌豆黄,手指拍干净,轻抚上郁溪的头:“好乖。” “喜欢我为你吃醋?” “不。”江依温声道:“是因为你这次吃醋,没有一时冲动,口不择言出口伤人。” “就像你不是一个耐心的人,却偏偏肯亲手包花磨自己的性子。” “我叫你学着耐下心、别冲动,你真的很用心在学。”江依手指轻抚她发丝:“好乖。” 郁溪忽一阵鼻尖发酸,疑心自己现在变脆弱了。 只是,她从小是被忽视的对象,mama沉浸在光怪陆离的画里,外婆沉浸在生活的磨难里,到了舅妈家,舅妈更恨不得她是个不吃不喝不喘气的隐形人才好。 她从小一切的努力与抗争,都只给自己看。从未有人像江依这样,把她一点一滴的改变看在眼里,放在心上。 还说:“奖励你,好不好?” 那当然是——“好。” “你给了我豌豆黄,我也奖励你甜食。”江依为难了一下:“但我没带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