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女寻找着。

    少年欲出手。

    少女阻止之。

    少年叹而罢。

    少女不放弃。

    少年搜气息。

    少女不忍心。

    少年杀意起。

    少女透感情。

    少年涌酸意。

    少女谢少年。

    少年不语行。

    少女寻废墟。

    少年齐入内。

    女孩呼求救。

    男孩愤挥拳。

    ……………………

    ………………………………

    …………………………………………

    少女在共同行动中不停地阻止瀧苍夜出手杀害无辜性命。在他受不了而打算挥刀时，少女流下泪水，才成功的阻止他的如此行为。

    因为瀧苍夜从一旁观察少女，每度搜查房内，看到的尽是自己曾经杀死的人类尸体。每次这样，她都会愤而敲打墙壁，但不过数秒便向自己提议前往其他地方寻找「那个人」的身影。

    如此坚强的她，只有在有个生命要从眼前消逝时，才会爆发出感情。所以瀧苍夜无法拒绝她、拒绝无时无刻都鼓起勇气面对一般人无法承受之事发生的少女。

    终于在这天，少女找到了废墟。

    那是瀧苍夜曾经失去青梅竹马──千染的地方。

    下意识阻止自己进去，身体强烈抵制自己触碰废墟的空气。

    但在不知情的少女罕见的要求瀧苍夜陪同她进入废墟的状况下，瀧苍夜也只好踏入废墟的空间。

    突如其来的呕吐感涌上，瀧苍夜乾咳了几声，阻断这股呕吐之意。

    咳嗽声在空荡的房屋废墟中回盪，再度传入耳里。

    慢慢走进内部空间，依然空空如也，和当初毫无差别。

    就在此时──

    瀧苍夜才发现一直躲在阴影中的人影。

    那是一名女孩，由于身材娇小而完全融入废墟阴影中，直到瀧苍夜感觉到她呼吸的气息声。

    但，她并没有给瀧苍夜抓住自己的一丝机会。

    女孩立刻大声呼救，像是这废墟里还有其他人似的。

    「──是那个杀人兇手！」

    少女逃向自瀧苍夜另一侧的门口而去，随后在那里出现了另一名男孩。

    「你就是杀了很多人的坏人吗？」

    男孩不疾不徐的走向瀧苍夜，面无表情的瞪视着他。男孩身后的女孩则在门口前方看着事态发生。

    「如果是呢。」

    此声话下，一颗拳头直直挥落于瀧苍夜的左脸颊。

    比瀧苍夜略矮的男孩在气势上获胜了。

    「如果是的话，我就要为那些人报仇！」

    男孩撂下此话，准备对瀧苍夜施以暴力。

    但瀧苍夜以左手握住男孩挥出的右手，并以右手拉住他的领口，用力抬高。男孩感到呼吸困难而发出痛苦的喘息声，然而瀧苍夜并没有打算放开，持续施加力气在男孩的胸口上。

    「放开……！」

    从右方而来的施力使瀧苍夜的右手放开了男孩的领口，转过头去才知晓是原本在后方的女孩跑上前来阻止自己的行为。

    胸口剧烈起伏的女孩把不停咳嗽的男孩扶起。

    只是她没有担心到自己的安危。

    因为一旁的瀧苍夜并不是对女孩帮助男孩的行为感到欣慰。

    ──而是在外套内侧找寻榔头的所在罢了。

    意识无法反应过来的速度。

    女孩的左侧太阳xue被榔头重击。

    意识消逝，女孩立即晕倒在地。

    「……够了！」

    看见这一幕，第一刻出声的并不是惊呆的男孩，而是本打算作为旁观者的少女。

    「……够了…………拜託你住手。」

    「……………………」

    瀧苍夜丢下榔头，看向忍耐不住而出声的少女。

    「出去。」

    简短却锋利的一句话。

    「拜託…………」

    「已经够了。」

    强大的压迫力袭向少女，冷漠的瀧苍夜似乎已无法听下任何话语，少女只能落寞的走离废墟内。但是心中依然有些芥蒂存在，少女偷偷的躲在门后查看一切。

    废墟内的男孩在看到女孩的状态后愤怒异常，拿出了口袋中的刀子。

    瀧苍夜在看到这幕后，走向前掐住男孩的脖子。男孩慌乱的挥动四肢，右手持有的刀刃划到瀧苍夜的右手、肚子及左脚大腿。直到男孩被推到墙上，手上的刀因反作用力而弹开到地上，男孩才停止挣扎。

    「哈…………」

    男孩在呼吸困难的痛苦之下仍顽强的冷笑了一声。

    「……这么做有趣吗？」

    瀧苍夜选择沉默。

    「理由呢。」

    「…………」

    「杀人的……理由。」

    男孩的手微微抬起，随即又放下。

    「……为了重生。」

    「就这样？」

    男孩这次真的笑了出来，但因为喉咙被掐住而呛到，不舒服地咳了几声。

    而瀧苍夜就只是沉默以对。

    「那────」

    男孩此刻露出的笑容或许是他一生中前三名灿烂的吧。

    「你不会……成功的。」

    瀧苍夜以另一隻空着的手拿出水果刀。

    直直的、用力的刺向男孩的腹部。

    男孩虽然痛到快失去意识了，却没有喊叫，反而维持着那副笑容。

    「我诅咒你不会成功……不……你不可能……会成功的…………」

    利刃持续进出于男孩的腹部。内脏绞烂、rou块剁碎；意识混沌、性命垂危。

    直至男孩的身体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为止，刀刃刺入拔出了无数次。

    如此疯狂之行为，尽数收在少女的眼里。

    瀧苍夜拔开沾满温热血液的水果短刀，并将之丢弃，头也不回地走出废墟。

    ***

    废墟内的男孩失去性命，废墟内的女孩失去意识。

    谁也没获得谁的拯救，谁也没拯救谁。

    谁也没夺得益处。

    瀧苍夜再度下杀手；少女目睹一切而自责；男孩失去性命；女孩失去男孩。

    全盘皆输。

    异常困难，却也异常简单的结果。

    没有意义存在（其中）。

    没有价值存在。

    没有喜乐存在。

    （这个结果）没有资格存在。

    某颗心蠢蠢欲动。

    一切开始合理起来。

    世界线开始运作。

    ***

    少女在废墟外疯狂呕吐，痛苦将眼泪不停从体内挤出，彷彿流水般。

    边哭泣边呕吐的少女蹲坐在废墟出口，挡住瀧苍夜的去路。

    不过他并没有赶少女走，而是静静地待在少女后方，不发一语。

    「为……什么…………！」

    少女没多馀的气力在意自己的形象，滑稽地夹带哭声发话。

    「……………………抱歉。」

    瀧苍夜仅仅是道了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