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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他玩 第20节

    “你也来玩儿?”童逸带有敌意地看了眼赵荞麦:“新朋友不错。”

    赵荞麦也不甘示弱:“旧情人也还可以。”

    童逸皱了下眉,显然没想到赵荞麦也是个泼辣的,刚准备夹枪带棒再说两句,陈垠便出声了:“你不是说今晚练舞的吗?”

    童逸稍抬起头看陈垠:“哦,朋友突然叫我来玩,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说着童逸暧昧而暗示地看陈垠,她只看过陈垠的照片和视频,但显然,真人更带劲儿,一张极品渣男脸让她现在挺躁动的。

    “不了,我还有事,那你玩着吧。”陈垠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情绪说出这两句话的,他又瞄了眼刚刚童逸坐大腿的那男的,看起来像大学生,但梳的飞机头看起来很油腻,童逸注意到他的眼神,主动勾了下他的腰,忽地贴近他:“你要是喜欢,我也坐你的大腿,给不给坐嘛~”

    陈垠觉得自己必须承认,童逸撩人真的很有一套,要不是身边还有赵荞麦,他现在一定落荒而逃,他又紧了紧抓着赵荞麦的手:“我、我不喜欢,我要先走了,我得回家写作业。”

    赵荞麦闻言伸手扯开童逸的手:“我这兄弟纯着呢,你别净想些脏的,想乱搞找那叫贺琦的驻唱,他肯定奉陪。”

    半晌,陈垠浑浑噩噩地和赵荞麦一起离开了π酒吧,盛长流早早站在外面路边,他潦草地叼着烟,不知是单纯在抽烟还是在等他们。

    陈垠一出酒吧脸就垮了下来,他松开赵荞麦,重重叹了口气,走到路边蹲了下来。

    “走吗?”赵荞麦问。

    “走什么啊,你被偷的钱都没要回来呢。”陈垠没劲道,随手捡了根小木棍开始玩。

    “要回来了...”赵荞麦道:“你唱歌的时候长流单独找了贺琦,钱已经打给我了。”

    陈垠心说我唱歌的时候他不是在下面瞪我的么...他抬头看了眼神色不明的盛长流:“哦,要回来了就好。”说完他继续低头玩小木棍:“那你们走吧,我再玩会儿。”

    赵荞麦耸肩,不知如何是好地看向盛长流。

    “你先回去。”盛长流看着她,目光带上浓烈的警告:“还有下次吗?”

    赵荞麦周身一凛,她愧疚而紧涩地摇头:“没有了,我保证。”

    盛长流轻飘飘卸下眼神,赵荞麦的目光在盛长流和陈垠之间逡巡两遍,心中有不甘也有轻松,她不再逗留,转身离去。

    “至于吗?”赵荞麦走后过了两分钟,盛长流刚好抽完一支烟,低沉地开口。

    陈垠歪了歪头,然后扔了木棍站起来往前走:“关你屁事。”

    背影都带着气恼,盛长流没打算跟上去,下一秒,正气哄哄往前走的人突然扭头回来,走到盛长流面前:“来根烟。”

    盛长流戏谑地看着陈垠,从口袋里把烟掏出来,陈垠接过,学着盛长流抽烟的样子把烟叼进嘴里,然后点火,接着气沉丹田,猛吸一口...

    “咳咳咳!”陈垠两秒没到便把烟吐了出来,烟气呛得他肺管子辛辣,陈垠扶着路桩,咳够了又抬起头:“要不陪我喝个酒?”

    “没空。”盛长流的目光掠过人咳得通红的脸,不留情地拒绝。

    意料之中的回答,陈垠不得劲儿地瞥了眼盛长流:“你还绿过我一次呢,我明天就找赵荞麦带我去染头。”

    盛长流压根不记得自己怎么绿这傻逼了,只道了声:“随你。”

    两人之间沉默了会儿,此时身后传来一阵嘈杂声,伴随着陈垠还算熟悉的声音:“陈垠~”

    童逸惊喜地发现陈垠还没走,她撇开身边想揩油的两个大学生小跑着走向陈垠,脸上有两朵因为醉酒而染上的粉,显得娇憨。

    “你还没走啊?在等我吗?”童逸一上来便扑到陈垠身上,女孩子身娇体软,陈垠猛地僵住不敢乱动。

    童逸抬眼,看到了陈垠身边的盛长流,随口道:“噢,这是宣传片里另一个冰山帅哥。”

    盛长流睨了眼童逸,眉头不经意蹙了下:“我送你回去?”

    童逸刚想张嘴说好,陈垠这下反应忽然快了,下意识拉过童逸对着盛长流怒目而冲:“你休想再绿我一次!”

    说着陈垠迅速拉过微醺的童逸朝路口走,刚走两步手就被大力扯开,再转头童逸已经到了盛长流手中,盛长流看弱智般看着快被气哭的陈垠:“谁他妈想绿你。”

    “那你牵她手!”陈垠嘴角委屈地垂着,三人站在路口很快吸引了不少八卦的目光。

    盛长流没再搭理陈垠,此时正好一辆出租车路过,他打开车门,把童逸塞了进去,又关上门,从窗户里扔了张钞票进去:“去c市艺高。”

    “......你都知道她是艺高的。”陈垠受伤地看着盛长流,转身落寞而去。

    路人见三个主角走了俩也不再围观,纷纷散开。

    “你就盯着我一个人绿!”等人散得差不多了,陈垠又忍不住回头,眼睛发红:“我招你惹你了!”

    “孟宛给你介绍她的时候我也在。”盛长流耐着性子道。

    孟宛说过童逸是艺高学生,陈垠愣了下,他想起来了,就是盛长流不让自己吃rou那次!

    陈垠又狠狠剐了眼盛长流。

    盛长流的目光比这路边的细微灯光还要暗:“你是真不知道那女的只是想睡你?”

    陈垠一哽,没反应过来。

    “蹭你是故意的、醉酒是装的,你玩不过她,是不是蠢?”盛长流话说得重,但语气却是难得透着无奈和轻哄。

    “你又知道了...”伸手不打笑脸人,盛长流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陈垠也拉不下脸跟他吵,但一腔郁愤又无处发泄,只好弱弱狡辩:“不喜欢我怎么可能想睡我,说明她还是有点喜欢我的。”

    “嗯,喜欢你还坐别人大腿。”盛长流哂笑。

    “你就不能让我自己幻想一下?”陈垠觉得盛长流这人扫兴透了:“烦死你了。”

    “烦吧。”盛长流应得顺畅,顿了顿又道:“下次赵荞麦再找你,无论什么事都拒绝,明白吗?”

    陈垠看向逐渐正色的盛长流,也知道自己这次莽撞了,他点头,然后庆幸道:“不过要不是她,我还不能发现我又被绿了呢。”

    说着陈垠沉滞两秒,随即眼睛又亮了:“你说我都被绿两次了,这是不是说明,后面可能有段真爱等着我?”

    盛长流望着陈垠,目光幽邃:“大概不会。”

    陈垠不睬他,沉浸在自己的美好设想里:“说不定我们班又要转来个人,不仅对我一见钟情、成绩好还能教我做题、而且还漂亮,比李之微和童逸都漂亮。”

    盛长流表情透着淡淡玩味:“怎么?之前转来的那个入不了你的眼?”

    第27章 你拿过进步奖没?

    “之前...”陈垠皱了下眉:“谁?”

    盛长流挪开视线,玩笑点到即止,没再由它发散:“我车到了,你坐地铁?”

    陈垠的思维被打断,他点头,不远处就有地铁站,而此时,他看向的方向有一辆非常惹眼的车朝这个路口开来,陈垠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加长悍马,庞大的灰色车身在黑夜中宛如一头在深海中来去自由的巨鲸,车子在两人面前缓缓停下,车门打开,陈垠不自觉看向盛长流。

    “再见。”盛长流走进车里,车门关得利索,陈垠再回过神来时只剩下满脸的车尾气。

    想象中被邀请上车坐坐或者顺道送回家的场景都没有出现,陈垠心里莫名不是滋味,不是很得劲儿地朝地铁站走去。

    领成绩报告单那天白宁晓早早等在楼下,等陈垠比平时早起了一小时蹑手蹑脚下楼准备偷溜时还是被她一把抓住。

    “高二的最后一次成绩报告单了,妈陪你去领。”说着白宁晓一手车钥匙一手陈垠直接把人扔进了车里。

    陈垠一脸便秘的表情坐在副驾驶:“白女士,你这是自己找罪受的啊,我可没逼你。”

    每年白宁晓跟着陈垠去领成绩报告单无疑是两种结局,一种是陈垠考年级倒数,白宁晓带着陈垠被各科老师挨个批评一顿;另一种是陈垠考年级倒数第一,白宁晓带着陈垠被各科老师挨个严厉地批评一顿。

    “我习惯了,每年不被你们老师说一顿啊,就跟你不被揍两顿似的,皮痒。”白宁晓开着车道:“而且你这成绩也已经触底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们老陈家祖上显灵,能让你触底反弹一回。”

    白宁晓这话刚说完不到半小时,老陈家祖上真的显灵了。

    白宁晓站在井南中学高二(9)班讲台边,呆滞震惊地拿着陈垠的试卷,目光在各科都及格的试卷和年级排名间流转,整整愣了一分钟,一分钟后白宁晓倏地转身,飞快变了脸,卷起试卷对着陈垠就是一顿抽:“你还学会作弊了!!!”

    试卷打在身上不疼,但丢人,虽说班级里人还没来全,但总归有几个女生在的,陈垠眼疾手快往外跑,刚一出教室门就“砰”地撞上一人,陈垠抬头,立马躲到这人身后:“妈你别打了!就是他给我补习的!”

    白宁晓动作停了停,抬起头便看到了自家儿子那数学物理双满分的同桌。

    “阿姨,您好。”盛长流唇角微抿,彬彬有礼道。

    白宁晓站直,捋了下自己的头发:“你好小盛,你让让,我跟陈垠有点事儿说。”

    “别让!她要揍我!”陈垠紧紧抓着盛长流的衣服,就差抱住他了:“妈你别不信,真的是他给我补的!我做不出题还逼我叫爸爸呢!”

    走廊里冷不丁静了静,白宁晓凶狠严厉的目光骤然变得错愕,嘴角控制不住地抖动两下,盛长处变不惊地开口:“阿姨,我没有,陈垠在欺骗您。”

    说着盛长流往边上挪了一步,把大惊失色的陈垠整个展示在白宁晓面前,甚至在陈垠准备逃脱时及时抓住了他:“您儿子在这儿,我确实给他补习了,但没有逼他叫任何超出同学范畴的称谓。”

    陈垠咬牙切齿地看着一秒叛变的盛长流:“你放...”

    “陈垠!”白宁晓回过神来,冷静下来后半信半疑地看着陈垠:“你真没作弊?”

    陈垠憋屈地摇头,苦咧咧道:“还是考倒数保险一点,起码不会挨揍。”

    白宁晓五味杂陈地把陈垠拉过来,给他顺了顺衣服:“那你这第一次考这么好,妈不是没经验嘛。”

    高二年级513个人,陈垠考了376名,盛长流从成绩单中抬起头,些许莫名地看着那对逐渐开始狂喜的母子。

    “要不要回家摆一桌啊?”陈垠正儿八经提议。

    白宁晓感慨地盯着成绩单:“要的要的,把你姑妈姑父都叫来啊,让他们整天说你成绩差,以后我们垠垠是中等生了。”

    “我刚刚偷瞄了一下朱安安的讲台,好像有我的奖状。”陈垠面带喜色。

    “还有奖状?!”白宁晓捂嘴惊讶道,下一秒她掏出手机:“我得把你舅舅舅妈也叫来。”

    ......

    十点半,高二(9)班的学生到齐,朱安安下发成绩单后着重表扬了盛长流和陈垠,盛长流依然稳定发挥,雷打不动地占据年级第一、全区第一的位置;而陈垠则从原本更加稳定的年级倒数前十跃升到年级三百多名。

    朱安安在教室里表扬,白宁晓则撑着教室窗户跟边上的家长骄傲道:“现在老师说的就是我儿子,看,就是那边那个小帅哥,这次进步了一百多名。”

    等陈垠捧着奖状和奖品出来,整个走廊的家长都已经认识了他,白宁晓接过陈垠递给她的奖状眼睛差点红了:“中午想吃什么?妈请客。”

    陈垠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刚准备张口白宁晓又道:“问问小盛有没有空,叫上他一起,mama要好好谢谢他。”

    陈垠本来也想单独请一顿盛长流的,毕竟自己这飞速的进步确实全靠人家,现在白女士要做东自己正好省钱省事。

    盛长流今天没别的事,便没有拒绝母子二人的邀约。

    车里,陈垠陪着盛长流一同坐在后座,他拿过盛长流的奖状看:“你是三好学生啊,给你看我的,我是进步奖。”

    盛长流唇线平着:“嗯。”

    “我只在幼儿园拿过奖状,这是上学后的第一张。”陈垠目光悠亮地看着盛长流:“而且我是你教出来的诶。”

    盛长流终于把目光落在陈垠明快的脸上:“想要我表扬你?”

    陈垠挑眉暗示:“嗯哼~”

    “你只进步了91分,当初说好要提150分的。”盛长流眼睛眯了下:“提不到的话...”

    陈垠觉得自己脖子一凉,当时林乐彤的“提头来见”四个字倏地在大脑中回旋,他立马顺从地把下巴往盛长流的肩膀上搁了下:“喏,给你。”

    肩膀上一轻,蓦然贴近的陈垠很快退开,盛长流没说话,他看着陈垠又端起那张奖状,宝贝道:“你就看在我还拿了奖状的份上把那几十分消掉吧。”说着陈垠抬起头半卖乖半炫耀地看向盛长流:“你从小到大拿过进步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