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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欲舒不知何时走进来,身后跟着助理。 夏烟看到他,笑了笑。 周欲舒让助理出去买几杯咖啡。夏烟知道他是想把人打发走。 “心情不好?” “有吗?”夏烟说得轻巧,看到他身上还穿着那件棒球服,黑白两色交接。 周欲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怎么了,我着装有什么问题吗,你今天总是看?” 夏烟沉默片刻,开口:“我前男友那天穿的也是这件衣服。” 周欲舒愣了半瞬,笑问:“是那个京A1吗?” “什么京A1?”夏烟不解。 “车牌号京A-1打头的那位,来找过你几次。”周欲舒解释,“你难道没有听过吗,现在剧组里的人都叫他京A1。” 夏烟:“……” 司柏燃最近常开的那辆车,车牌号是五位纯数字,很少见,也很好记。 京A打头,他的生日0601结尾。 她半开玩笑,说:“我以为你们会喊他路虎boy,原来现在不流行看车而流行起看车牌号了。” 周欲舒笑笑,“路虎想买不难买,可京A1打头的车牌难得,毕竟这车牌代表着全北京城前一万台上牌的汽车。” 还有这门道。 夏烟没告诉他,后几位数字还是这人的生日呢。 她喝了口小青柠汁,说:“车牌再牛逼有什么用,搁晚高峰里,照样堵得半死。” 周欲舒问:“前一阵儿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成了前男友了?” 夏烟不想看到他身上的那件衣服,她移开视线,盯着地面,地上有大块的光斑,缓慢地移动着。 “分了呗。” “本来也不算男朋友。” 周欲舒听她这么说,心中先入为主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现在流行于年轻男女孩儿之间的暧昧关系。 这群年轻人比他们当初看得更开,合则聚不合则散。 谈恋爱就像是儿戏。 “那你难过什么?” “我不难过。”夏烟下意识狡辩。 从五一那天晚上,她和司柏燃闹掰之后。两人再也没见过对方。 她也没和旁人提过这件事情。 因为还要顾看陈穗芬,她比之前更加忙碌。 她以为,她是不难过,甚至毫无波澜的。 可今天看到这件眼熟的棒球服,她忽然想起了和司柏燃在一起时的种种。 夏烟在心中暗骂自己矫情。 许是和周欲舒关系处于一个中介值,不过分熟,也不是完全陌生,倒比其他人更让她有倾诉欲。 她把她和司柏燃的过往,挑重点简单讲给了周欲舒听。 “我玩弄了他,算是小仇得报,本来应该开心的。” 周欲舒听完,思索了会儿,缓缓说道:“因为他没那么坏,只是做错了一件事情。而你也没有那么讨厌他,是吧?” 夏烟一愣,觉得他说话的语气,很像是中学一位老师,不自觉让人信服。 她问他:“我是不是很小心眼,睚眦必报?” “我不这么觉得,做错受罚是天经地义。” 周欲舒笑笑。 “其实分开也挺好,你们俩现在互不亏欠,感情也可以更纯粹,是喜欢还是讨厌,一下子明了。” 夏烟听着他的话,却觉得自己的心底,怎么也无法明了。 好久,两人没再说话,气氛有些沉默。 她忽而踢了一脚他的椅子,“你快把你这衣服脱了,看得我心烦。” 周欲舒一笑,“够不讲理的呀。” 突然,门响了一声,两人同时回头看去,却没看到有人进来。 门还关着。 两人便没放在心上。 夏烟:“走吧,歇够了,出去看看。” 她刚站起身,因为低血糖,一阵晕眩,身子眼看要往前倒。周欲舒忙抬手扶住她。 “带糖没?”他问。和夏烟合作这么长时间,他早就知道这姑娘身体不太行,还低血糖,爱晕。 “没事儿没事儿。”夏烟站直身子,喝了口青柠汁,“玲玲那儿有糖,我出去吃两块就好。” “你可以从有氧运动开始,平时多锻炼。”周欲舒建议。 “好。”夏烟现在心思不在这上边,周欲舒劝她锻炼的话,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今天有记者探班,主要是来采访姚折雪。看到周欲舒出来,上前也想要采访,被人拦住。 众所周知,周欲舒不喜欢和媒体打交道。 他在大众心中形象,除了拍戏刻苦、劳模,待人接物温文有礼以外,内里还有点冷漠和不近女色。 这么多年,和他传过绯闻的女人,寥寥无几。 下午,赶在日落前,夏烟把今天的戏份拍完,玲玲开车送她回市里。 公司没给她派司机和保姆车,玲玲便兼职司机,从剧组借了一辆空车,最近负责接送夏烟。 夏烟赶到空军医院的家属院时,赵希希刚陪陈穗芬做完按摩。 老医生就是司柏燃之前推荐的那个,双桥老太的徒弟,住在这个大院里,已经退休。 对于类似的病症,他从来都不主张手术。年轻时,因为性子直,没少和医院的领导因为观念分歧闹意见。 他给陈穗芬按摩完的第一天,陈穗芬立马觉得腰舒服了很多。 私下和夏烟再提起这位老医生,称呼从“赵医生”换成了“神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