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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月在一旁解释道:“就是那个耍心机入了宫的卢枝绣。” 林予恩看着彩月这直爽的性子, 便笑着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她耍了心机的?” “哼,”彩月冷哼一声道:“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了。皇上明明看不上她,如何会在夜里莫名就宠幸了她。她又不是像娘娘您这样倾国倾城之貌,不是耍了手段, 奴婢至死都不信。” “说的倒是。”林予恩勾唇淡笑着。 彩云从袖口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林予恩道:“这是单公公身边的小夏子刚刚托奴婢给娘娘的。” 林予恩打开这张纸,里头是仵作所书写的关于巧儿一死的真正缘由。 按照仵作所言,巧儿很有可能是被人用利器击伤了头部,然后又被丢入井中的。 林予恩捏紧了手里的纸条,她倒是没想到,卢枝绣看着瘦瘦弱弱的模样,竟然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将巧儿扔进井中。 “娘娘。好像是卢更衣来了。”彩云探头看向外头道。 林予恩坐在贵妃榻上,轻轻地用指尖敲击着桌案,淡笑着道:“入宫前,父亲特地送了一只金漆小香炉,你在里头加些香料,送去给卢更衣。今日就不必请她进来见礼了。” “娘娘!”彩月听了跺脚道:“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要送给她啊!以奴婢看随便找个物件打发她得了。” 彩云不说话,静静地捧起香炉,要填香料,却听见耳畔又传来林予恩的声音:“记得要让她用手捧,这香炉金贵经不得摔,还有这香炉烧的越旺,越是好看。” 彩云笑着点头用将香炉放置在托盘上,捧着托盘去了左偏殿。 卢枝绣只带了一个贴身侍女小蝶入宫,小蝶看见彩云来了,便连忙笑着迎着彩云进去。 彩云恭恭敬敬地给坐在榻上的卢枝绣行礼道:“奴婢给卢更衣请安,这是皇贵妃娘娘赏卢更衣的。” 卢枝绣脸上的笑容,因着那个“赏”字,微微有些波动,她虽然知道自己的位份要比林予恩低很多,可她心气高,听不得这些。 卢枝绣哪怕是心里有所不悦,却也不好发作,只能笑着道:“小蝶收下吧。替我谢谢娘娘好意。” 小蝶听了便要上前去取,谁知道彩云忽然后退一步,一脸正经地看着卢枝绣道:“卢更衣可能是在闺阁里待久了,没有见过这样的好东西。这金漆香炉,是我们家老爷从凌国一个商人的手中买来的。这香炉价值千金,乃是稀世珍品。还望更衣赏脸,亲自来取。” 彩云的话听着谦卑有礼,实则却是命令。 卢枝绣只能强压内心的怒气,她现在不能跟林予恩硬碰硬,只能选择臣服。她起身走到彩云面前,可当她的双手刚捧起那托盘里的小香炉,便被那忽然而来的guntang热气,烫伤了手。卢枝绣吓得立马撒了手,小香炉掉落在地上,里头的香料撒了一地不说,小香炉上头雕刻的白鹤更是直接被摔断了。 小蝶在一旁吓得面色苍白,这才刚入宫就摔了皇贵妃的金漆小香炉,这皇贵妃日后如何还能善待卢枝绣。 卢枝绣也慌了神,她没有想到这金漆小香炉竟然直接被她摔坏了。 彩云冷着脸看着卢枝绣,冷声道:“卢更衣好大的脾气,娘娘好心送这样贵重的礼物给你,你居然一句话也不说,就摔在地上。你看不上我家娘娘也不至于如此!” 彩云说着便怒气腾腾地转身离去。 卢枝绣愣在原地,平静了之后她立马追出去,她想要求见林予恩。她现在还不能跟林予恩结仇,她要留在宫里,得到方瑾言的宠幸,还需要林予恩的帮助。 可卢枝绣却又被彩月在门口拦下来了。 彩月打量着卢枝绣,仰着头淡淡道:“卢更衣回去吧,娘娘刚刚入宫车马劳顿,此刻正在里头小憩。我家娘娘脾气不好,若是吵醒了她,您担待不起。” 卢枝绣听了这话彻底慌了神,在卢枝绣身旁的小蝶走到彩月身边,好言好语道:“彩月jiejie,我家主子不小心打翻了娘娘送的金漆小香炉,这是想去给娘娘赔罪的。还望彩月jiejie能够通禀一声。jiejie人美心善,一定会帮帮我家主子的。” 彩月冷冷地瞧了眼小蝶,冷哼一声道:“人美心善?我就是个做下人的,这样形容主子的词,我可不配用。若是卢更衣真的想要请罪的话,不如就举着那香炉跪在这石阶上,说不准等娘娘醒了气也就消了。” “可……”小蝶又支支吾吾道:“那香炉……实在是太烫了……根本……” 彩月瞪了一眼小蝶道:“怎的,你是觉得我家娘娘故意为难你家小主吗?那香炉可是尚书大人亲自去买来送给我家娘娘的,这样的好东西送给你家小主,你家小主还这般糟践,还好意思来这里聒噪。” 卢枝绣看着彩月,她捏紧了衣袖,在一段时间的心理斗争之后,她选择了屈服。 她已然不可能回到过去了,既然入了宫,她就必须面对这一切。 她若是不能得到皇上的恩宠,她这辈子怕是会活得比卢枝素还要惨。 卢枝绣从屋子里取出那已然有些烧红了的小香炉,她跪在石阶上,用自己纤细的手指强忍着剧痛将那小香炉举过头顶。 可还未举多久那香炉就又掉落在了地上。 小蝶看着自家主子受辱,眼泪汪汪地求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彩月道:“彩月jiejie,能不能让我来举那香炉,我家主子从小身子就弱经不起折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