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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他后来的诸多欲求不满都是他教的。 烛火亮了一夜又一夜,他们总是要先大动干戈,再能来谈人生几何,然后相拥睡去,任世界奇奇怪怪,凭他们偷偷相爱—— 可后来,他也教会了他什么叫伤害。 那天他匆匆急马入关城,直奔钱庄取了大把银票,出城时,他气喘吁吁地想了想,又赶紧买了一个拨浪鼓。 当他带着他那点心酸的爱意推开房门时,只有屋顶那个破开的瓦洞在等着他,张着大口,仿佛在嘲笑他心绪不宁下的一时大意。 那封书信写得很简单,字里行间都透着调皮:哥哥,变个戏法给你看。 一,二,三…… 我不见啦。 我会照顾好宝宝和自己的,你也是,那些樱花树下说过的话,你就忘了吧。 那小孩总是如此,独自就能决定他们的一切,之前的那碗毒药现在还让他深夜里骨髓发痛,此刻又再一次告诉他:你帮不了我,看见没,我对你的信任依然只有这么一丢丢…… 之前分离时,他冷着脸主动去找他了,巴拉巴拉说了一堆狠话,只不过是想借机能再多看他几眼。 可这次更好,他一个转身,没想到就是一场连告别都没说的离散。 ——顾桥,你够种! 他曾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够冷峻了,可比起无情狠心来,原来他还差他差得远。 该当顶礼膜拜。 不过这么些时间没见,他们就都长大了一些,也学会了将某些情绪很平静地表达。 他失望于对方的犹豫,所以果断抽身脱离,而他只是捏着那封书信站了很久后,忽然回身,将拨浪鼓一把扔掉。 “蒋青,去将这些银票送给凌家人。” 他大麾扬起,一瞬翻身上马,说道:“整拨大军,你带队去将匪帮余孽缴清,给我杀个片甲不留!我若以后发现此处还有一个贼窝,你直接提头来见我!” 蒋青连忙询问:“将军,你去哪里?” “青渊!” 男人咬牙切齿地说。 是的,他殿辰从头到尾爱的都是一个人,叫南肃。 而顾桥这个名字只在他的生命中出现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实在不痛不痒,也挤不进他的心脏。 有何纠结? 他未曾纠结过。 那是个大雪纷飞的冷天,他骑在马背上,大裘冰冷如刀,口鼻处带起了大片的白气。 青渊城外十里处,男子就那样站在迎风的路口,似乎已经站了很久了,一袭纯白斗篷,挺拔干净,在暮色的暗影之中,隐隐和那雪花融为了一体。 “六皇子。” 男子唤了一声,然后似乎有些手足无措了,却强自镇定道:“你,怎么突然要来看我呢?” 第一个字起,殿辰眼眶就发了红。 他安静地看着他,唇角紧抿,良久后翻身下马,淡淡地道:“怎么,不能来吗?” 若说他心底还有最后一丝痛意在拉扯,可就在男子突然扔掉纸伞,大步扑进他怀里的那一刻,他的心突然就平静了。 恍惚间,他再次听见了那个声音,在他的胸腔里横冲直撞,所有的回声都汇成了三个字:六哥哥、六哥哥、六哥哥…… “六哥哥。” 这一次,不是幻听。 南肃扬起脸来,漆黑的眼珠在他的脸上不停地转,忍着哽咽,笑道:“你终于来找我了……” 殿辰看着他的眉毛眼睛,听着他胸腔下的跳跃,良久后,抬手将他裹进大裘里,伸手摸住他后脑勺的齐肩短发,平静地道:“嗯。” 时间划得很快,转眼殿辰就在青渊秘密住了半个月。当然,这样的秘密只是针对一般人而言,殿辰相信,他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呈到了不同人的面前。 但好在,他不需要再遮掩了。 北风卷地,挟裹着雪沫漫天飞扬,这样的冷天里,客栈在午间给他送来了一口热气腾腾的锅子。 南肃处理完公事也来了,脱下斗篷后在他对面落座,笑道:“这算是让我赶上了,能蹭上你的饭。” 殿辰笑了笑,伸手推过去菜单:“你点。” 涮菜没一会儿就上齐了,热气一阵阵升腾上来,殿辰有一会儿停了筷子,就这样看着对面的拓臻王。 男子的仪态举止很有修养,与他一样,都属于吃相很优雅的人,那光洁额头因为辣而冒出细小汗粒,他就一边用毛巾擦,一边笑道:“辣椒多放了。” 殿辰帮他斟水,说道:“喝水压一压,不行重新换个锅,别伤胃。” “不,辣的才热乎。” 南肃接过水杯,笑道:“谢谢你。” 殿辰:“……” 良久后,他放下茶壶,惘然摇头:“不用。” 当两个儒雅至此之人在一起时,恐怕他们就连在看小画册,旁人也觉得他们在讨论诗经——哦,当然,他们恐怕这辈子都不会一起看小画册。 青渊地大,南肃诸事繁忙却一直记挂着殿辰,好不容易腾出一天空闲来,便约殿辰去打猎。 此刻已到了十二月中旬,蒋青发来的战报一日日增多,殿辰将回北方提上了日程,正巧就开口与南肃说了。 雪林里,男子骑在马背上,漂亮的小脸怔了怔:“那什么时候再来呢?” 殿辰道:“明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