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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妹儿啊,你等会儿啊,咱俩破个闷儿啊~~” “你猜啊,我心里儿啊,装的是哪个人儿啊~~” “美女儿啊,rou丝儿啊,他整不到一块堆儿啊~~” “啥人儿啊,就啥命啊,咱俩就凑一对儿吧!” 在他的歌声所及之处,盛世的夜景如一匹灿烂锦绣豁然抖开,世人所能想象的瑰丽锦绣全部混乱的搅在了一处,蜿蜒转折,你进我阻,在金陵帝都南北纵横的经纬上,洒下了泼天盖地的滔世奢华。 小姐听不见这歌声,身影转眼就消失在了人群中,而那歌声也跟着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归于沉寂,终于,只剩哽咽的北风声…… “媳妇儿啊,进门儿啊——”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缓慢地吐出了这首歌谣中的每一个字。 南肃回头看去,只见清隽男人坐在那里,两条长腿伸出老远。 夜风吹来,撩起男人肩头的墨发,他眉如剑峰,眸如黑玉,眼神平静地望来,只是一句句地唱—— 媳妇儿啊,进门啊,咱俩过日子啊~ 我有情,你有意,生了个胖闺女儿啊~ 鸡毛啊,蒜皮儿啊,那都是我的事儿啊~ 你搂宝儿啊,坐屉儿啊,还骂我没出息儿啊…… “噗。” 不知怎地,男人唱到这里时,南肃忍不住就破涕为笑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时,男人声音一顿,似乎是怕他摔下去。 可南肃还没醉到那种程度,只是笑着走过去蹲在男人面前,托着下巴看着他,嘲笑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欸,我就盯着你,看你还好意思唱不…… 殿辰也静静地望着他,手里如他一样拎了一坛酒,其悠远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脉脉光阴、悲欢离合,终于静静地停驻,凝固在这一个灯火绚烂的时刻。 “砰砰砰!” 刹那间,两人的身后燃起万千绚丽烟火,明硕的火光映照着他们交缠的目光。 不知为何,殿辰的眼眶微微发了红,嘴角一笑,继续唱道:“我活着是你的人儿啊,死了是你的鬼儿啊,你想咋地儿就啊,咋地儿啊。月光它照墙根儿啊,我为你唱小曲儿啊,一百年,一辈子啊,我还是你爷们儿啊……” 有人懂那种感觉吗? 就是,明知道和对方不是同路人,甚至都没办法一起走一段路,但还是忍不住想拖延散场的时间,想再多和他说些话,多见他几面,哪怕能一起多做几件事也行…… 下一刻,南肃突然捧起殿辰的脸,轻轻地吻上那张略薄的唇。 夜幕突然被无数烟花掩盖,五颜六色地向他们落下来。 眼睛骤然酸涩,南肃强自镇静,却还是忍不住伸出颤抖的手,死死地拉住了殿辰的衣襟。 烟花耀眼,他向殿辰靠过去,他则用他的双臂为他撑开一方安静的空间,身侧光影浮动,夜风弥散,他离他那样近,近到可以嗅到他带了药草味的呼吸…… 后腰蓦然被覆上一层依托,一只大手将南肃紧紧地揽住。 身体接触的那一瞬间,他压抑的哭声再也忍耐不住,终于吐唇而出,他能一个人咬牙咽下无数种苦,却只害怕,突然有人心疼他…… 殿辰环住他,他的眼泪落在男人的胸口,润湿了男人的衣衫,一层层的沁入心肺…… 而在他们头顶,天空万紫千红,宛如在黑色的幕布上释放出了华丽的翡翠流苏。 殿辰的目光从烟花滑下,望着南肃,随后清寂一笑:“新岁如意,娘子,许个愿望吧。” …… 这一夜,南肃睡得太沉,像是泡在暖暖的水中。 他做了一个悠长的梦,却记不清梦了些什么,只是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艘船,停靠在了风平浪静的港湾。 直到层层困意褪去之后,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缩在殿辰的怀里。 被惊醒后,殿辰眼眸还未睁开,就动作自然地将他揽得紧了些,下巴更是重新找个舒适的位置:“再睡会儿吧。” 昨夜,他们似乎是一路是破门而入,从走廊亲到卧房的,然后,又在卧房里从桌子上亲到床上,就像是一分一秒都不肯浪费似的…… 南肃瞬间清醒了,绷了绷肌rou,直到感觉自己某处不疼后,才小声地道:“殿狗,你不是起卧都定时的吗?看这天色,你今儿好像起晚了…” 男人没说话,只是将腕子抬了抬。 南肃一瞬发现那串小佛珠竟不见了,不由惊诧问道:“你将佛珠摘了?” “嗯,准备皈依了,再睡会儿吧。” 言罢男人就将被子一拉,将两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说是皈依了,说是再睡一会儿,可没过多久,被子就突然高高拱起,然后又落下,如海潮一般起起伏伏,越来越重的喘息声从缝隙中隐隐传出,带出一片暧昧的气息…… 可正吻得激烈时,某人突然顿住,双手还揽着男人的脖子,口中却认真地问了句:“话说,那个,你以前是不是喜欢吃屎?” 殿辰:“……” 有时他俩好像不需要语言就可以交流,比如此时此刻,目光交织中,他们竟突然就想明白了某些事情实在误会得很没有必要。 一刹那间,两人同时笑出声,抖得整个床榻都在摇晃。 殿辰低头咬住他的唇瓣,说道:“嗯,喜欢吃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