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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重生:捡个将军做相公 第7节

    “砰——”

    重重的声音响起,徐氏不由缩了缩脖子。

    林茂德敲着烟杆,“我说过莫要再说克不克的话。”

    徐氏低着头,眼中的愤恨却还在,半晌,她猛地起身,“不行,我要去看看,这郎中到底怎么说。”

    乐郎中仔细地给林东子检查过,又问了些今日的事情,然后拧着眉头不说话。

    林素儿的心不由提了起来,她焦急地看着乐郎中,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开口相问。

    “乐郎中,我家东子到底是怎么了?”林果儿却等不了,她干脆问出了一家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乐郎中却是叹了口气,随后又摇了摇头,就在王氏又要站立不稳之时,他终于开口道,“我检查过了,他身上没有外伤,可能是落水时磕到了头,或许是淤血阻塞,可能……这样,我开些活血化瘀的方子先吃着看看。”

    “就是说还能治好?”徐氏挤开了王氏,站在乐郎中跟前问道。

    “老太太,”乐郎中苦笑一声,“这个我不敢打包票,先吃药瞧瞧,”说着,就要离开。

    林果儿忙上前拉住他,“乐郎中,你再给我二姐瞧瞧,她好像伤着了腿。”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林素儿身上,她抿了抿嘴就要拒绝,王氏已道,“那就麻烦乐郎中了。”

    林素儿的裤腿被揭开,众人都唬了一跳。那细白的脚脖早就肿成了大萝卜,脚背上也有不少青紫的伤痕。

    乐郎中捏了捏,又问了几句话,道,“还好还好,没有伤到骨头,都是些外伤,不打紧。”

    又交代了几句要注意的事,就要起身回去镇上,林和安忙跟着去抓药。

    屋子里围着的村人安慰了几句王氏也回去了,屋里只剩下林家一家人。

    老太太徐氏就道,“都杵在这里做什么,晌午饭还等着我这死老太婆做好了伺候着你们吃啊。”

    王氏忙去擦泪,跟着两个妯娌与侄媳妇就去了厨房。

    第10章 决定

    林家长房唯一的儿子傻了。

    这个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飞快地传遍整个上丰村。

    村人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但那都是别人家的事,除了给她们添加些茶余饭后的谈资,最多不过感叹一声,可惜了!

    林家却不一样。

    这已经是林东子落水后的第三天,药也喝了,神也送了,林东子还是迷迷糊糊不认人。

    这几日,除了长房的人勉强能近他的身,其余的人想要看到醒着的林东子那是不成了,不是摔东西就是撕咬人。

    二房三房的人都是躲着长房走,就是在一个桌子上吃饭,也要拉开些距离,似乎,长房的人身上都带着傻气,而那傻气,是会传染的。

    今日的饭桌上异常沉闷,就是那平日里总要在桌上斗上俩回嘴的两妯娌,也默契地各自安静着。

    大人的情绪也明显影响到了孩子身上,二房的林蔓儿没有来找茬,三房的林春桃也没有在饭桌上卖乖,就连大堂哥家不到两岁的苗苗也异常听话,不哭不闹。

    一顿安静的晚饭就这样吃完了,上桌的大堂哥林永文忽然道,“爷,奶,我跟孩子她娘明日就回镇上去,先生探亲也该回来了。”

    老爷子林茂德点头,又说了一些勉励的话,最后把林永文叫进了上房。

    林素儿随便扒了口吃的,拿起留出来给东子的吃食回了西厢房。

    屋里,东子正安静地趴在地上画着什么。

    这是林素儿想出来哄他的法子。用簸箕装了些沙子放在地上,再捡了几根不长不短的木棍子。

    林东子趴在沙盘里一笔一划地写着几个简单的字——这都是大堂哥教他写的。

    “东子,洗手吃饭了,”林素儿压下眼角的酸涩,轻声喊着他。

    林东子抬起头来,冲她甜甜一笑,“二姐,我吃饭。”

    落水的当天醒来,他只要林素儿,这两天与林果儿还有王氏、林和安熟悉了,也不会再大喊大叫。

    林东子乖巧地任由林素儿给他洗手,然后接过筷子,认真地吃了起来。

    林素儿低头看着他吃饭。他吃饭很乖,但是不许人与他说话,吃的速度也很快,像是怕人跟他抢一般大口吞咽。

    林素儿的心绪飘远了。

    她想起她上辈子认识的那个屠山,说是小时候害了一场病落下了病根。屠家的人经常打骂他,她却很喜欢他,偷偷地给他塞吃的,而他在她挨打的时候,也会故意大喊大叫。

    林素儿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如果东子的病一直这般没有起色,她们不能把他关在屋里,或许,他也能像屠山那般,除了脑中想得没有其他人多,他完全可以是一个正常的人。

    林素儿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却也知道不能急躁,得慢慢来。而且,她也不信乐郎中说的,东子吃了几天的药还不好只怕是难好了的话。

    她上辈子住在镇上的时候就听人说起过县城里有名医,她甚至动过攒钱给屠山治病的念头,可惜没有能做成。

    林素儿忽然找到了目标,她不能让家人过上辈子的生活。她要想办法挣钱,带着东子进县城治病。

    打定主意的林素儿在晚上时,就把她的想法跟爹娘说了。

    “爹,我听人说过,县城里有很厉害的郎中,咱们想办法去县城给东子治病。”

    王氏激动地抓住林素儿的手,“真的,你没有听错,你觉得东子的病还能治,乐郎中——”

    “娘,”林果儿打断王氏的话,“二姐说行那就肯定行,咱家东子不可能一直这样。”

    林和安沉默着没有说话。

    三个女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她爹,你倒是说话啊,”王氏急了,推了一把林和安。

    林素儿与林果儿对视一眼,心都往下沉了沉。

    “娘方才把我叫去了上房,”他闷着嗓子道,“前些日子我卖簸箕,篮子的那些钱,除了结清这几日的药钱,剩下的都要给永文送去。”

    “凭什么,”林果儿第一个跳了起来,“这些钱平日里交给奶就算了,如今东子还吃着药,怎么也要交过去。”

    王氏也道,“是啊,孩子她爹,不是我这媳妇不贤惠,这几日我这心里不舒坦,家里的活也没有落下,就是轮到素儿她们姐妹喂猪,也没有半点偷懒,可这吃药的钱,咱们是不是——”

    “爷怎么说?”林素儿看着林和安,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这个家,还是由老爷子林茂德当家。

    林和安苦笑着摇头,“你爷没有说话,说是你大堂哥马上就要考秀才,这几日银子就有些紧张了,等他考中了秀才,就紧着咱们家的东子治病。”

    原话其实不是如此,老爷子的话大意是东子的病再折腾下去也是个无底洞,与其把银子扔到水里听不到声响,倒不如倾全家之力考个秀才出来。

    到了那时,全家都沾光了,长房若是再想看病也是可以考虑。

    “我不同意,”林果儿拔高了声音,“大堂哥读了十来年的书还是个童生,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考中秀才,东子的病却不能耽误了,爹,你难道要害了他一生不成?”

    林和安的背脊似乎弯了些他僵着脸没有说话。

    王氏拉着他衣襟的手就颤抖起来。

    “爹,就算大堂哥考中了秀才,然后还要考举人,考了举人还想谋差事,这里要等多少年,到了那个时候,东子该怎么办,你跟娘老了,我跟果儿嫁人了,谁来看着东子。”

    林素儿轻轻的声音在室内响起,却像是敲击在众人的心间。

    “想要治病,只有分家一条路可以走!”她终于吐出了她想了几日的话。

    “不行,你爷绝不会答应的,”林和安摇头,“你爷那么爱面子的人,这个时候就把家分了,他不会答应。”

    王氏茫然地看着林素儿,“一定要分家吗,咱们分了家去哪里?”

    “我们一家几口人难道还能被饿死?!”林果儿就道,“我赞成分家,我早就受不了了,咱们一家人在这个家留着没意思得紧。”

    第11章 出门放风

    昨晚的事并没有达成一致,最后,林素儿她爹只是闷声没有再说话。分家这样的大事当然不是一蹴而就之事,林素儿也不急。

    第二日一大早,一家人吃过早饭,她就跟果儿商量着带着东子出门去。

    “二姐,这样真的行吗,你看东子会不会——”林果儿看着还埋头在沙盘里写写画画的东子不禁有些担忧。

    林素儿也静静看着东子,“总要试试,原先东子就喜欢在外头玩,说不定带着他出门对他的病情还更好呢。”

    林果儿想想也是,姐妹俩说干就干,上前就去劝东子。

    好不容易用吃的哄骗着他到了院子,三人迎面撞上了三房的二叔。

    林和福笑眯眯地跟她们打招呼,“素儿,你们姐妹这是要去哪里啊,东子不会乱跑吧?”

    林素儿就感觉她身旁的林东子有些瑟缩,整个人都往她怀里钻。她轻轻拍着东子,话却是对林和福说,“二叔,我跟果儿去扯猪草,不放心东子一个人在家,就带着他一起出门走走。”

    林果儿没有说话,眼神不善地瞪着林和福。

    林和福打了个哈哈,又随口说了几句嘱咐的话,看着林素儿姐弟离开了院子。

    他看着三人走远了,这才呸了一口,骂道,“一家子赔钱货,早晚要拖累死全家。”

    今日的天气不错,暖洋洋的太阳晒在头顶,微微的春风夹杂着春日里草木的清香,让人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就是一直处于戒备状态的东子也面容放松了些。

    “东子,瞧见没,那一片是咱家的水田,这边是张家的,还有那里……”林果儿边走边指点着周围介绍着。

    林素儿却是仔细打量着东子的神色,她发现东子的目光虽然仍是有些涣散,但果儿说话,特别是叫了他的名字时,他总能被吸引着看过去。

    这样就挺好了。

    林素儿轻轻松了一口气。

    姐弟三人一路走来,遇见了不少村里的熟人。

    有笑着跟他们打招呼的,但更多的是僵着脸走得飞快。

    “这些人太过分了,”林果儿在第三个碰见她们落荒而逃的乡人之时,再也忍不住爆发了,“亏得我娘还经常去帮衬那刘家,她媳妇生娃的时候,可是咱娘去给做的月子饭。”

    王氏娘家祖上是做厨师的,她们的外祖父生前也在县城做了酒楼的铛头,如今舅舅也在镇上给人做铛头,家传的手艺也被王氏带到了林家。

    “不用在意,”林素儿笑着道,“人之常情,正好看看哪些人家值得相交,哪些人家以后咱们不用来往了。”

    她上辈子在镇上生活了三年,人情的冷暖早就将她磨砺成了淡然的性子,村里的人到底更淳朴,除了些小聪明,并没有多大的坏心思。

    三人很快就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