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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锦听到这话,走出来,捏了捏夏末的小辫子,感到不可思议:“这是怎么弄的?” 夏末看向坐在屋里背对着三人听戏的老人,说:“是李奶奶帮我的。她还帮我把衣服吹干了。” 赵妮安忍不住朝屋子里多看了一会儿,也想让她帮自己绑头发,“你和盛锦做什么了,为什么衣服都湿了?” 夏末说:“我摔倒把衣服弄脏了,盛锦帮我洗了洗。” 两人都朝盛锦看过去。 盛锦已经沉浸在逗画眉鸟的快乐中,围着笼子追着画眉鸟跑。 “你吃呀。” “你不吃吗?” 她拿着瓶子在笼子前面晃,小鸟先是躲,接着就懒得理她。 赵妮安说:“它不吃蚊子。” 盛锦深受打击:“你胡说!” “它就是不吃蚊子!” “你又听不懂它说话,你怎么知道它不吃!” …… 院子里很幽静,青苔爬满墙脚,屋子里飘出咿咿呀呀的戏曲声,伴着画眉鸟婉转的歌喉。 夏末坐在屋檐下的小木凳子上,两只手撑着膝盖,支着下巴,安静地看盛锦和赵妮安拌嘴。 期间,笼门不知道怎么被打开,小鸟儿扑腾着翅膀飞出来,赵妮安被吓得哇哇大叫,满院子跑。 下午三点,逐渐松懈下来的盛如诚接到小学打来的电话。 孩子又惹事了。 去办公楼的路上,盛如诚尝试提前安慰怒气值飙升的妻子:“咱们孩子还是有进步的,这次坚持了一个月没犯事儿。” 金茉莉冷笑一声:“是啊,照这速度,等她坚持升上二年级,我都入土为安了。” 盛如诚:“是是是。” 金茉莉带着杀气的眼神扫过来。 盛如诚:“呸呸呸,怎么可能!你要对咱们家锦锦有信心!” 办公室里,另一方家长已经到了,三名学生,五个家长,将不大的办公室沾满。 金茉莉找到被挤在角落里的盛锦,还有盛锦身边的另一个小女孩。 “又是你们家孩子!”对方其中一位家长率先发火,将孩子拉到跟前,指着他的后脑勺,“瞧瞧!流血了!” 金茉莉仔细看了一眼男孩头上的伤口,破了一点皮,甚至都比不上盛锦前几天自己瞎蹦跶撞到头的伤口严重。 她沉了沉脸,来到盛锦身边,问:“怎么回事?” 盛锦说:“他们总欺负夏末,给夏末取难听的外号,骂夏末是怪物,中午还抢了夏末书包,把夏末推泥坑里去了。” “是她自己摔、摔倒的,不关我事!”被盛锦弄哭两次的男生这次有大人在场,气焰嚣张起来。 盛锦见他嚷,也跟着嚷:“你乱说!” 她攥着拳头朝对方冲过去,被金茉莉一把扯回来。 “老师你看看,就这野蛮的样子,她说的话能信吗,不知道平时欺负过多少同学!” “就是,上次你们家东东就是太善良,没跟她计较,这回千万不能算!脑袋都给打破了,可不是什么小事!” 对面五张嘴一人一句,连同老师在内,被堵得找不到开口的机会。 金茉莉皱了皱眉,提高声音打断他们:“可以先听完孩子的说法吗?” 几人顿时不好再说话。 金茉莉把盛锦拉到一旁,在夏末肩膀上轻轻点了下:“小同学,你就是夏末?盛锦说是他们先欺负的你?” 夏末那双很大的眼睛一一扫过对方众人的脸,办公室里响起细弱的嗓音:“是的,他们总是欺负我,还弄坏我的书包……” “你这孩子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对方有些愤怒,“你家长呢?你不要觉得自己是小孩子乱说话就可以不用负责任!我现在就要问问你家长平时怎么……” “砰”的一声,门被一脚狠狠踢开。 一股浓重的酒气伴随打开的门涌进来。 站在门口的男人眼神浑浊,满脸横rou,不修边幅地穿着一件工字背心和一双人字拖,胳膊上还有一道很深的刀疤。 众人愣住。 “请问您是?” 男人无视老师的问话,径直走到几个五年级男生跟前。 大人们正蹙眉忍受这股熏人的酒气,不待反应,男人已经一把揪住男孩衣领。 “哎你干什么!” 男孩母亲惊叫出声。 “就是你们几个兔崽子一直在找事儿是吧?”男人一张嘴,屋子里的酒气更重。 老师急忙安抚:“是夏末爸爸吗,你先别激动,没多大事儿,夏末没受伤,这……” 那人根本没有听老师话的意思,一双透出浑浊视线的眼睛凶狠地盯住手里的男孩:“少给老子惹事听到没有?老子没那么多闲工夫!” 他甩开了那孩子,转过身来,在人群中锁定了夏末的身影。 夏末原本和盛锦一左一右地站在金茉莉身边,被夏雄杰盯上后,往金茉莉身后躲了躲。 金茉莉略微有些错愕,低头看了一眼这个过分瘦小的孩子。 她能明显感觉到这个孩子的僵硬和颤栗。 夏雄杰把夏末从金茉莉身后拽出来。 不知用了多大力气,夏末踉跄着撞到墙壁,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肩膀。 “再让我接到一次学校打来的电话,我弄死你!” 夏雄杰硕大的手掌覆盖住夏末的脸,用力,收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