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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了就行。 好像没有了再留下的理由, 闫冬恋恋不舍的挪开眼, 抬腿就要走。 还没问你,这次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宋时风随口闲聊,这家伙走了怎么也得大半个月,院子都安静的过分。 抬起的腿又放下,送完货在那歇了两天, 正好有批库存毛线我就拉了回来。闫冬说完又怕他误会, 赶紧解释,你那不是库存,库存的是腈纶线,你那是羊绒的。 就算是库存我也不嫌弃。宋时风调侃,知道是你的心意。 心意嘛,就是带一块石头回来那也是朋友情谊,哪儿轮的上他嫌弃。 闫冬知道他说的心意不是自己的那种心意,可还是忍不住小小欢喜一下,欢喜完他又感觉自己贱了吧唧的,患得患失像个傻子。 傻子管不住自己的心。 被人暗恋的宋时风高高兴兴上班去了,留下的这位洗了把脸收拾起乱七八糟的心思也赶紧出门。除了被压在心底的暗恋,他也忙着呢。 说是拉回来一批毛线,可不是给别人拉,是自己吃下的货,现在得赶紧去脱手。 说来弄到这批货还有宋时风一点功劳,当时卸了货闫冬不想那么快回去就在当地多待了两天,然后发现这里盛产毛线,心头一动就想给他带点回去。那会儿他根本没想过送一个男人毛线有什么问题,就纯粹是看到了什么好的恨不得一股脑都买给他。 挑货闲聊的时候无意中得到压货库存的消息,然后再多打听几家,发现这里百分之八十的厂家都货压仓库,卖不出去。 以前是计划经济,生产多少销售多少,现在要变市场经济,很多厂家跟不上趟,攥着以前的东西不撒手,销售都不知道往哪儿销,可不就压货了。 闫冬顿时动上了脑筋,把一条街的毛线店都走了一遍,货比三家后拿了一批货。 回去的车就装了一车厢的毛线,腈纶的,便宜颜色还鲜亮。 进货时闫冬就就考虑好了,就要便宜的腈纶线,在他们这个小县城也就这种的能卖的动,他要是拿羊毛羊绒的只会有一个下场,砸手里。 问他怎么会了解啥是腈纶线,这么说吧,这年月没有人不知道腈纶毛线,普通人都穿这种毛线打的毛衣! 车开到县城就路边支起了摊子,卖毛线。 反季节半价销售,便宜好看又实惠,质量也没问题,一时间大家蜂拥而至,大半个县城的大姑娘小媳妇大婶子老大娘抢疯了。 天总要冷,家里人总得穿毛衣,现在不买什么时候买?要知道这会儿好些人平常舍不得买新毛线,毛衣小了就把旧毛衣拆了配点新的再织起来穿,保暖好不好的怎么也算有件毛衣不是?尤其是中年女人们,摊上家里人口多那就更得想办法节约,都是过日子的,没几个舍得都用新毛线的。现在赶上毛线这么便宜,狠狠心给家里人添上一件半件,大大小小都欢喜。 一车货卖到天黑也只卖下去一个大坑,可已经把他们两个累屁了。听起来卖的不多是吧,这可是拉煤的大车,整整一车货可不老少,把闫冬的家底都掏光了,能半天卖这么多绝对是厉害的。 哥,就照着这势头,咱们能赚这个数!三刚子小账算得叭叭的,脸上笑开了花。这里面也有他的底本,八百块,虽然不多,可也能翻个番儿,顶他原来两个多月的工资! 嗯。闫冬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心里却在琢么别的事。 三刚子没注意他的敷衍,两眼冒光的畅想,这批货一个礼拜差不多能卖完,以后咱们每到一个地方就弄一批货,那一年起码也能弄三四十批货。他迅速算了一笔账,八百变一千六,一千六变三千二,三千二变六千四,六千四变一万两千八妈呀,不用一年咱们就发大了! 闫冬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我说你做梦估计快点。 怎么就做梦了?我这是从实际基础上算出来的! 一万块变两万,两万变四万,你从哪儿弄那么多货?弄什么货?卖给谁?是不是要再顾辆车给你拉货? 去找货啊,就像这回一样,货多了就再顾辆车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都是上万是生意了还差那么点小钱?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闫冬都不想搭理他了,那你好好找,祝你早日成功。 三刚子嘀咕,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两天后我要再出发,你去不去? 去啊!他张口就应,应了又犹豫,那毛线怎么办?两天卖不完呀。 我托给我二哥一家卖,给他半成利。 半成利? 我的,你的一分不少。 不用不用,我的也没多少。 闫秋得了三弟的好活儿一家子大大小小齐上阵,正好又是个星期天,数钱数的手都软了。 二嫂杨盼娣卖了一天眼都卖直了,她开小卖铺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卖过货,那钱就跟不是钱似的往她手里塞,这才是做买卖,痛快! 以后要是也能让三弟帮他们弄点好货回来 闫冬再次出发也是静悄悄的,宋时风依旧啥也不知道,就天天着急上火的弄他那个不知道能不能孵出来的大杂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