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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真的手覆上去,肌肤是guntang的,比他的手心要烫的多,于是他把手探进去,顺着微微突出的肋骨往上,停在起伏的胸口。 还是没能忍住,禾真扯着安全带去亲李呈蕴的耳朵,李呈蕴贴近他,把他的手从衣服里抽出来,背到身后。 “要是能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禾真看着李呈蕴的眼睛,很快改口,“也不用永远,现在在一起也挺好。” 李呈蕴的嘴唇上一片一片的阴影,而他很快就吻到阴影上,没有什么浪漫上档次的大提琴,只有不停空转嗡嗡直响的发动机和不断膨胀的空气。 那天李呈蕴看起来心情很好,他坐在副驾驶偏着头问他想先学什么,禾真想到以前看过的单手打方向盘倒车的视频,把着方向盘说:“学倒车吧。” 李呈蕴很轻地挑了挑眉,抬手替他换了一下挡:“踩油门吧,方向盘往左打死。” 禾真照做了,黑色桑塔纳开始在水泥地上打圈,李呈蕴笑够之后踩下刹车,车子后轮在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黑印。 大概大家都发现练车场有两个神经病,很快偌大的场地上就只剩下了他们一辆车。 禾真觉得自己的唯一的优点应该是还算聪明的脑子,但是侧方停车练了好多遍都没能停进去,后面的挡柱连着被他撞了好几次,歪歪斜斜地倒在草地里。 最后还是李呈蕴先没了耐心,他把刹车踩到底,侧头面无表情地看着禾真:“你能不能认真点。” “我很认真了啊。” 秋日晌午的日头也烈的厉害,阳光把车内的皮质座椅晒得guntang,烘出不太好闻的味道,按照李呈蕴的洁癖程度,他现在应该会皱眉捂住口鼻。 “侧方看着我能倒进去吗。” 禾真还在傻笑,李呈蕴压低身体,手按着他的后颈,没什么感情地说:“再看把你眼睛抠出来。” 太假了,禾真看着李呈蕴,李呈蕴现在就像是被拔掉牙齿的狮子,按照他的德行,早在他说抠眼睛之前就应该把他戳瞎了,他又开始沾沾自喜。 禾真捧着李呈蕴的脸亲了一口,李呈蕴没什么表情,于是他又亲了一下,啵的一声,动静很大。 李呈蕴伸手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推远了,按在拇指下的血管砰砰地跳,是年轻的身体在叫嚣。 禾真又凑过来想要接吻,李呈蕴掐着他脖子的手用了点力,把禾真稳稳地紧固在驾驶位。 “侧方停进去了再亲。” 李呈蕴笑了出来,禾真能感觉到他的指腹很轻地摩挲他的皮肤。 “是奖励吗?” 禾真问他。 李呈蕴唔了一声,看着禾真无所谓地回答:“算是吧。” “那我能要你脖子上的坠子吗。” 禾真盯着李呈蕴脖子上的黑色线绳,他之前从来没见过,禾真看了一会儿,低声说:“我要是停进去了,你就送给我。” 李呈蕴只是看他,阳光照在李呈蕴的侧脸,黑漆漆的眼睛像一汪水。 他那天在练车场来来回回转了将近六个小时,侧方无数次还是没能停进去,每次后车轮都会压过白线,一直练到车场四个角的射灯亮起来,一直在旁边抽烟的驾校老板走过来,敲了敲驾驶位的车窗。 禾真把窗户摇下来,老板把太阳镜拉到鼻尖,扯了扯嘴角说:“差不多就行了吧小伙子,车尾的防护都快被你撞掉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李呈蕴连着踩了两下刹车,车子有些诡异地颠了几下,李呈蕴往车窗外看,十分有礼貌地笑了笑:“他想练就让他练,我钱带够了。” 禾真被这种浓厚的资本主义感染了,他奋起直追,企图能在五把之内把车停进线内,但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从练车场往外走,禾真闻到暴晒之后的青草味,李呈蕴还和平时一样,始终比他快出半个身子。 “我们玩石头剪刀布吧?我赢了的话你就把那个坠子送给我。” 禾真拉着李呈蕴的手臂,小跑两步站在他身前。 李呈蕴瞥了他一眼,说:“你要是输了呢。” “那我就给你上一次。” “合着输赢都是你爽啊。” 李呈蕴伸手把禾真推到一边,语气很淡,但禾真还是捕捉到李呈蕴嘴角翘起的幅度。 禾真耍赖很有一手,反正他没皮没脸,如果到必要的时候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也是可能的,李呈蕴不可能拗的过他。 “石头剪刀布。” 李呈蕴忽然开口,动作也很快,禾真听着就被带过去,缓过神的时候手掌已经在半空中摊平,而对面是一个大大的剪刀。 禾真很快反悔,他扯着李呈蕴的袖口,试图强行把李呈蕴的手塞回去:“重新来,刚刚那把不算。” 就那么塞了塞去,李呈蕴的手就真的被他塞进袖口,禾真愣了一下,抬起头看李呈蕴的脸。 李呈蕴的眼皮耷拉着,脸上挂着很淡的笑,他抬起垂在身侧的手朝禾真勾了勾,禾真很乖巧地把头凑过去。 李呈蕴捏着他的下巴和他接了一个吻,接着手伸到颈后,勾着黑色线绳套在他的脖子上。 在橘色光线下,禾真低头看,垂在胸前的是黑色的铃铛,明明他一次都没有赢,但是李呈蕴还是放水了。 那天晚上李呈蕴在街口和他道别,禾真的脑袋埋在李呈蕴的颈窝,酒气和皂香混在一起,闻得人神志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