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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归之道:“可是今日与我们交手的那文昌,文偃?” 潮音道:“是。” 晏归之道:“他俩是冥界之人,如何在这天枢皇宫中,又同你相识?莫不是来帮你复仇?还有那些戍边大将,来历不明,修为深厚,你从哪里寻来助你?” “莫非也是鲛人族人……” 潮音急道:“并非如此,族长明察,此事是潮音一人的意思,族中人分毫不知。” “不对。”潮音低语:“我已退族,已不是鲛人族人。” 晏归之道:“郝廷君紫薇护体,朝臣天星相互,不是什么人都伤得了的,此事觉非你一人所能为。说你心血来潮,等了百年来复仇,我亦是不信,你若不愿说何人诱你复仇,我也不逼你,只是如今放不得你了,寻事复仇之事也莫要再想。” 晏归之对外叫道:“月皎,月皓!” 两人进来,依言封了潮音与应不休两人灵力,一左一右看守。 晏归之道:“待事查明,再带你俩回妖界,按罪论处!” …… 一行人欲要返回皇宫,路上夜色依旧,只是更深露重,越发寒凉起来。晏归之走在前头往后望了一眼,见苏风吟远远落在后面,并没有抱她的意思。 她停住了脚,等那人上前来。 苏风吟经过潮音身旁时,潮音望了她一眼,张口欲言,苏风吟纤指一竖,立在嘴前,朝她一笑,月色之下美艳不可方物。 潮音怔愣片刻,闭口不言。 苏风吟来到晏归之身侧时,晏归之不禁问道:“怎么先前一言不发。” “嗯?” 晏归之道:“潮音同应不休复仇之事。” 苏风吟不答反问:“你可觉得她俩复仇不该?” 晏归之答说:“我不是她,无法体会她心中苦痛,难作评判,只是作为一个旁人来说,只觉得她此行未免得不偿失。” 苏风吟却道:“她只为消恨,哪管什么得不偿失。若我是她,便是毁了整个天枢都不为过。” 晏归之笑道:“哪个敢惹涂山。” 夜风袭来,苏风吟衣袂飘飞,乌云乱舞,她道:“说不准,昔日我也曾想过让那暴君同那般臣子痛不欲生,只是仙界降下天罚,让其殒命,真是可惜……” 苏风吟手中不知哪摘来的一片树叶,浮在手心上,灵力涌出之际,树叶化作齑粉,随风而散,她望着飞灰散去的方向,眸光似利箭,言语如寒冰,她道:“我还想将他们挫骨扬灰来着。” 苏风吟将人抱起,一手轻缠她的银发,望向晏归之时眼神遽变,无比温柔,她笑道:“但是呢,我想我家夫人淳良仁厚,定是不愿看到这种事,所以我也就歇了这般念头了。” 晏归之笑道:“胡言乱语,百年前哪来的夫人,嗯?” 苏风吟笑容滞了滞,她顿了片刻,说道:“我说的是如今,我想去刨了他们祖坟鞭尸。” 晏归之道:“胡闹。” 苏风吟道:“先前我若是开口定是要偏向潮音与应不休的,所以我没说话,免得惹你不高兴。” …… 一行人回了绮阴宫中,潮音被软禁在绮阴宫内,桑娆怒火未熄,欲将应不休带到绛阳宫去,抽上她百十鞭,被苏风吟劝阻了,两人一起被留在绮阴宫中。 翌日,重岩前来拜访,几人正在堂上说话,九阳疾来,手中拿着一份卷,本欲唤晏归之,见重岩在此,虽知她是苏风吟旧友,可她也是戍边大将一员,尚不知她可不可信,思量一番,唤道:“重岩将军怎的在此?” 重岩起身行礼道:“公主。” “我与风吟久未相见,过来同她说说话。” 晏归之道:“公主有事?” 九阳并不说话。晏归之会意,道:“无妨。” 九阳始将卷交予晏归之,说道:“有关思量宫的记载查到了。” 晏归之接过,做了记号,晏归之一摊开便是记载思量宫的那处,晏杜若好奇的凑过身子来观看,念道:“天和七年,帝出游,遇殷女,出尘之姿,有大能,同游七国,屡救帝于危难之间,归天枢,拜为国师,建思量宫,同进同出,亲如一体。” 再往后便没有了,所记载的不过自言片语。 晏杜若道:“就这?” 九阳道:“独这一卷,还是后人所载。” 几人沉吟,苏风吟喝着茶,说道:“这字里行间听得怎么都觉得这国师与那帝王关系不一般呐。” “你们说的这国师的事……”重岩出声,引得几人眸光移来,她一笑,道:“说起这廷彦帝君与国师,我倒是听说过一段野史。” 苏风吟来了兴趣,道:“你说说。” 重岩道:“前边与这记载无差,到后边便如风吟所猜,这帝君与国师关系匪浅,两人是互相爱慕,许下终身,彼时后宫如同虚设,后位也是悬空多年,帝君无后无妃,膝下无子,百官谏言,帝君不采,却是有意要纳国师为帝后。” “这故事我怎么在哪听过。”晏杜若向众人笑道:“哦,那些帝王情史的话本子上都这么写,往后是不是国师芳心深许,要与帝君相守一生,怎奈帝王多情,爱上她人,佳人心碎,黯然神伤,断发立誓,此生永不相见?” 几人闻言轻笑出声,晏归之道:“二姐,莫打岔。” 重岩笑道:“殿下神算,正是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