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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门若是不给天下一个交代,这件事休想翻篇!” 肖倾听得莫名,脸上扬着一贯的冷笑,踏着细碎的阳光迈进了大殿内,冷声讥讽道:“南疆国的事既然没透出一点风声,你们又是缘何来我门中讨要交代?” 进殿的青年衣袂翩跹,美得似真似幻,阳光照在他一袭白衣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晕,那种孤高的气质让人恍然以为这世上唯他一人主宰。 坐在门主之位左下方的斐霖见他进来,沉郁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些,低声唤了声:“子倾。” 肖倾朝他点了点头,径直从人群中走过,一拂衣袖,坐上最高的门主之位,冷眼俯视座下众人。 “一个个说,我听听你们怎么扯。” 他语调懒洋洋的,像是刚睡醒,带着样别的蛊惑。 然而这时,台下那些人却一个个做起了哑巴,迟迟也没人出声。 他们这里的人没几个干净的,肖倾手底下的万花楼,可是掌握了很多把柄,而修真界的人向来注重名声,一时没人敢当那出头鸟。 倒是他们带来的小弟子成了愣头青,天不怕地不怕,见长老不出声,还以为是要他们来铺垫气场,当即便站了出来。 “我们接到消息说,南疆国发生史无前例的灾害,而这场灾害源起得莫名其妙,联想到唯一从南疆国出来的只有上清门的弟子,所以特来上清门问问南疆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肖倾支着下颌朝说话的那名弟子笑了下:“你来问,我们就得说?” “呵,当自己是谁呢。” 他笑起来时,自然是百媚纵生,百花齐放,看得那名弟子呆了呆,都没注意到肖倾话里的一番讥诮。 那个门派的长老瞪了一眼自家弟子,一把将他拉在身后,赔着笑脸对肖倾说:“刚入门的弟子,不知礼数,望肖宫主莫怪。” 由于他拉扯的动作太大,一颗透明的珠子从他袖子里掉了出来,只不过除了肖倾,谁也没留意道。 珠子落在地上发出很轻很轻的蹦跶声,肖倾的心跳也随着这样的速度慢慢降至冰点。 斐霖在正事上比肖倾讲道理许多,他看了眼右下方空着的承缘宫的位置,沉声道:“南疆国发生了什么,目前我们谁都不知道,不过诸位也无须忙着伸张正义,我已给门中弟子发出讯息,让他们即刻赶回上清门,不得停歇。” 这下在场的脸色都算不得太好了,他们实则为什么而来,面面相窥间,都心中了然。 好在这两宫之主貌似都还不知道这个秘密,让他们不由松了口气。 有人道:“那不如这样,听说再过不久便是上清门挑选继位人之日,届时也会择出下一任上清门主,我们左右无事,便留着参加完典礼再走。” “肖宫主,斐宫主,不知你们上清门可缺这一两间房?” 肖倾在斐霖出声前道:“自然不缺。” 众人面色一喜,就又听他道:“但抱歉得很,我呢,善经商,并不太想留你们。” 众人:“......” 肖倾一扬手,让侍童带了算盘过来,懒洋洋倚在座上敲敲打打:“可你们若是死皮赖脸要留着,我也总不能将你们轰出去。” “住宿费,一天八金,不包吃,自行解决,直到典礼日,一人统共八十金,在场一共七十二人,交五千七百六十金,交够金子,就留下,没交的,就滚。” 肖倾将算盘转在手里,发出唰唰的珠玉声,他勾着一抹笑,扬眉魅色无疆:“怎么?不肯交?” 肖倾,委实是个黑商。但黑商抓住了商机,旁人也不得不乖乖将金子上交。心里狠得牙痒痒,只期盼付出代价之后能抓到陆谨之的死xue,让上清门将他除名! 肖倾坐在高台上,嘴角的笑意渐冷。 若是他猜得不错,这些人之所以一窝蜂赶来上清门,正是因为陆谨之暴露的身世。 是谁暴露的,他已经不再想计较,让他心寒的是,之后陆谨之将遇到的众叛亲离,腹背受敌。 届时所有人都对他虎视眈眈,人心隔着肚皮,用莫须有的罪名向上清门施压,十几年前楚秋萍的故事又将重现。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羡、金巴; 第87章 比陆谨之先回来的是曲纣, 他这一行折损了很多人,出门十五人,回来只剩下六人。曲纣被斐霖狠狠斥责了一番后, 一回上清门便去了祠堂罚跪。 斐霖是个面冷心软的人, 第二天晚上就忍不住偷偷去看了眼曲纣, 那天晚上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出来时一向正衣冠、端肃容的斐霖衣衫略微凌乱得出了祠堂, 脸上的表情居然有些惊慌。 第二日,斐霖当众宣布, 废除曲纣竞选候位人的资格。 斐霖宣布这句话的时候, 肖倾正坐在他身边,支着头发呆, 闻言懒懒抬着眼皮子看了他一眼, 在脑海里回忆了下,心知曲斐线恐怕快要终结了。 上清门新弟子功德清算排名, 曲纣算是陆谨之最有竞争力的对手,在南疆国剧情里的后期,曲纣帮助陆谨之施药布阵,功德声望同样蹭蹭蹭往上涨, 且在之前, 他们也多有摩擦, 双方互不相让。 如今曲纣直接被放弃,陆谨之就是当仁不让的魁首了。 斐霖的性子与肖倾差得很大,这人极度遵守礼节, 奉清规八百条为人生谨言,每个举动每句话都刻板得要命,对自己更是十分苛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