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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大厂职工独生女 第63节

    沈子清不知她怎么提起这个,说了声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呢,当时他真的就一片真心表达歉意,没参杂半点其他意思。这会再被提起,却突然有些害羞了。

    时隔几年,包惜惜告诉他,后来父母还托认去友谊商店买了一大罐奶粉,一天两杯泡给她喝。那段时间她真的喝牛奶都喝到快吐了,加上那个时候正好赶上身体发育,吃的多也容易长rou,她还以为是喝牛奶喝胖了,忧心不已,上课都想着这事,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却连问题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一说,沈子清也想起来了。那次还是他替她解的围。

    两人说起过往,不知不觉就说了许多。

    吴小丽过来,看到的正是两人端着空杯子站在柜子旁边聊的正起劲。

    她忽然面露欣喜瞧着二人,问:“你们今天不学习了?”

    包惜惜摇头,告诉她:“学啊,休息一会。”

    吴小丽顿时很失望,那就代表今天又很无聊。

    她蔫蔫问沈子清有没有没被借走的连环画,她想借两套回家看,打发这无聊的时间。

    沈子清摇了摇头,自从同学们知道了那几套连环画的存在后,他就没怎么再见到过它们,现在也不知道传到那个孩子手上看着。

    包惜惜想到自己带了几本小说,其中有一本是通俗爱情小说,她觉得十六七岁的吴小丽应该会喜欢看。

    如果不是太无聊,吴小丽肯定不会想看包惜惜说的什么小说的。

    可现在,聊胜于无吧,她捧着包惜惜给的书走了,半路遇到放学回家的谢老师。

    谢翠芝看了眼吴小丽拿着的那本书,有些意外她竟然也开始看这类小说了。

    吴小丽解释:“从包惜惜那借的,也不知道可能不看的下。”

    谢翠芝笑道:“这本书挺好看的。”

    “老师也看过?”这让吴小丽有些诧异。

    “嗯,这是民国时期一个很有名的女作家写的。”

    吴小丽哦了声,和谢翠芝聊了一会就回家了。

    她的心有些不平静,有些平时不怎么放在心上的事,这会一股脑冒了出来。

    哪怕谢老师已经在岛上待了二十年,可岛上的很多婶婶仍说,谢老师是不属于这里的。

    以前每每听到这样的话,吴小丽都嗤之以鼻。

    她觉得老师都能在这待二十年了,怎么会不属于这里。

    可今日,先是包惜惜很随意说有本小说可以借给她看,紧接着谢老师随口就又说出这本小说谁写的。于她而言听都没听过的书,在她们那却是习以为常般的存在。这让吴小丽强烈感受到,她和她们是不同的,甚至和沈子清也是。

    以前她只会固执的想,沈子清和岛上其他男孩子是不一样的,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与他也是不同的。

    吴小丽情绪低落回到家,坐下后立刻开始看包惜惜借自己的小说。

    可一对上那密密麻麻的字,她真的看的好痛苦,试了几次,最后还是忍不不住合上,随手把书扔到桌子上。

    此刻,这本书在她眼里不是一本小说,而是一条横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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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如流水,包惜惜的每天几乎都是从晨跑开始,一杯热牛奶后的晚安结束。直到这天晚上她肚子闷闷的,一看竟然来那个了。

    内心狂喜的包惜惜佯装羞涩告诉傅卫国,自己这几天怕是不适宜跑步。

    傅卫国毕竟是结了婚的认,看到小姑娘捂着肚子又一脸羞涩,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

    可沈子清这时候还不明白,关心问她怎么了。

    包惜惜窝在椅子上,用手捂住肚子,却是神清气爽让他别问。

    赵巧香笑了笑,默默起身给她冲杯红糖水。

    看到这杯红糖水,沈子清就隐隐约约猜到是什么。笑了笑,让她好好休息。

    沈子恒洗澡出来,听说了包惜惜明天不用去跑步的事,两眼顿时亮了,一脸羡慕看着她,好奇的她到底是拿什么做借口。

    趁着傅卫国短暂离开的功夫,他连忙开口问,大有也要用这借口的意思。

    这可把包惜惜听乐了,很遗憾告诉他,男孩子这辈子都没办法用这个借口。

    沈子恒更羡慕了,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mama为什么把他生成男孩子。

    第二天,包惜惜趴在窗户上目送沈家兄弟跟着傅卫国出门跑步,笑得是那个灿烂。

    这是她活了两辈子,第一次不觉得来大姨妈麻烦,甚至有些遗憾它只有几天。

    不过这一次,幸运之神似乎开始眷顾包惜惜。在她大姨妈快结束的某天中午,沈倩瑶突然回来了,说年底了,特意赶回来和大家一起过年。

    这话听着没什么问题,但大家对于她的突然回来还是感到震惊,毕竟文工团那么多演出。

    不料她却云淡风轻又说了个让大伙更为震惊的消息,她不干了。

    “不干了?”傅卫国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问她什么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不干了。”

    傅卫国简直要傻眼了,当初费了多少努力才考进的文工团,竟然突然说不干就不干了?

    他看向岳父岳母,从他们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猜测。

    “倩瑶,你老实说,是不是演出时犯了什么错,被……”

    沈倩瑶白了他一眼:“我沈倩瑶表演时什么时候犯过错?就是不想干了。”

    “真的假的?大家都是一家然,你可以说实话的。”

    沈倩瑶:“……”

    她不想再解释了,愤愤拿了块饼干塞进嘴里,且一块接一块。

    傅卫国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心里喊完了完了,为了能保持好状态,糖果饼干巧克力这种东西,她想来时很节制的,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吃的那么放肆。

    他打算等睡觉时,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再好好问问。

    现在,他只能忍住内心的煎熬回军营。

    只是这一下午,他做什么都没心思。

    海岛才多大了,有人知道了沈倩瑶中午回来的事,壮着胆调戏他是不是挂念媳妇,结果被罚负重五公里。

    熬啊熬,终于熬到晚上,熬到吃过晚饭洗完澡,熬到可以进房间休息。

    傅卫国正准备严肃审问妻子,却被她像爬藤植物一样攀上来。

    他连忙制止她,急促说道:“沈倩瑶同志,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你不想干,还是受委屈了?”

    身为丈夫,他当然希望妻子在身边。但他也知道妻子的梦想,明白自己不能拿婚姻束缚她。故而这么多年,哪怕她忙到两人一年见不了几次面,哪怕身边和他差不多年纪的战友孩子都会打酱油,他却从来没有埋怨过她,甚至还很支持。

    沈倩瑶叹了口气,下巴我在他颈窝处,幽幽告诉他,真的是她自己不想干了。

    其实这个念头也是很突然蹦出来的,有一天她做了个噩梦,梦到大哥大嫂在农场得了大病奄奄一息。虽然知道是梦,但心里一直不安。在一次演出结束后的短暂空档期,她还是坐了一千多公里火车去看了心里一直记挂的大哥和大嫂。虽然他们没有像她梦里那样,但短短一年却也是苍老了好多。

    沈倩瑶告诉丈夫,在看完大哥大嫂后回去的路上,她忽然觉得自己所谓的梦想挺没意思的,于是就不想干了。她想家了,想爸妈了,想两个侄子了,想丈夫了。

    傅卫国听着妻子的诉说,心疼得不由抱紧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不干了也好,就留在这里。”

    沈倩瑶嗯了声,静静靠在丈夫怀里,努力把眼中的泪意逼了回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倩瑶情绪缓和了。

    她抬起头,幽幽看着丈夫,小声问:“都说久别胜新婚,难道是我已经没有魅力了?还是说你老了?”

    傅卫国倒抽了口冷气,咬牙切齿道:“你很快就会知道。”

    ……

    沈倩瑶确实很快知道了,低声和丈夫认错求饶,然而那人却得理不饶人,完全无视她的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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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昨夜有些过度疲惫,但傅卫国还是在部队起床号响起前就醒了。

    沈倩瑶不舍得这具热源体,问他能不能一天不晨跑。

    傅卫国义正言辞说不行,孩子们都在坚持,他不能偷懒。

    这时的沈倩瑶以为他说的孩子们,是两个侄子。等到她睡的饱饱被母亲喊起来吃早饭,知道包惜惜竟然也要每天跟着一起跑,大为震惊。

    “你竟然让惜惜一个姑娘家跑和你们男人一样的距离?”

    沈倩瑶一开口,包惜惜心猛的一荡。

    她仿佛在姑姑头顶看到佛光。

    作者有话说:

    在我12点不到就更新了一章的时候,我以为这么长的时间,我肯定能写很肥很肥很肥的一章,直接写到男女主那啥啥啥【不许想歪】,结果没想到……【影子轻轻跪下】

    ? 第48章

    妻子这一声质问让傅卫国反应过来, 懊恼拍了拍脑门。

    他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就算是男兵和女兵的训练量也是有差别的。

    明白过来后,他一脸严肃对两个侄子说:“从明天开始, 我们三个男同志的训练量得加重,改为绕内岛跑两圈。”

    这话一落,沈子清和沈子恒两兄弟第一次这般有默契,齐齐转头看向他, 表情既震惊又困惑。此时,他们多少还是觉得姑父应该是开玩笑的。、

    包惜惜虽然没有被点名, 却也是暗暗倒抽了口冷气。心想傅卫国莫不是对这两兄弟有什么误会,比如觉得他们骨骼清奇什么的,好好培养能成为跑步天才?

    傅卫国则笑咪咪着看向妻子, 带了点讨好说:“你们的姑姑说的对,人家惜惜一个姑娘家都和我们一样跑,我们身为男同志训练量不得翻倍才行。”

    听出姑父是认真的,沈子恒泪都要吓出来了, 看向爷爷奶奶,无声哀求。现在每天跑一圈他都已经只剩半条命,真跑两圈, 他怕是活不过明天了。

    沈立强和赵巧香也觉得跑两圈有点太多了,锻炼身体是好的,可过度锻炼也是不行的。

    傅卫国则不以为然, 说自己手底下的士兵有的也才十八九岁, 不过比沈子清大一两岁,人家还不是能一口气负重十公里。

    这话说的两位老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总不能说孙子和那些士兵不同吧。有什么不同呢, 都是人生父母养, 都是吃五谷杂粮,但他们心里又确实觉得跑两圈真的太超负荷了。

    好在沈倩瑶也实在无语自己的丈夫,她要表达的根本就不是这意思。

    她微笑,问丈夫:“傅卫国,你是不是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傅卫国委屈:“怎么会呢,如果理解不到位,还请沈倩瑶同志明示。”

    “行,那你听好了。”沈倩瑶觉得以丈夫这榆木脑袋,必须得明说才行:“我的意思是,你自己要锻炼要跑步什么的,我们也不会阻止你,可你为什么要拉着惜惜这样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超负荷运动?她又不是你手下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