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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赘婿首辅 第100节

    黎大:“我也爱吃这个,村里地里有花生,平日就喜欢嚼。”

    两人一来一往的闲聊,称兄道弟说的热络,朱老板最后还知道黎大也是杀猪的,还会劁猪手艺,不由更亲热了,一口一个黎哥,说些杀猪劁猪经,忆着往昔。

    小六子数钱别的没听,就馋师傅手里的花生,师傅说的开心了就往嘴里扔一颗,他也想吃。

    这一数就数了三遍,谁让小六子不专心,光惦记着花生。

    等黎大赶车走了,朱老板脸上还带着笑,先是拍了徒弟脑袋一下,“以后干事注意些,数钱都不留心,还能干啥。”

    “知道了师傅。”

    然后朱老板抓了几颗花生给徒弟。

    小六子拿了嘿嘿笑,“谢谢师傅。”

    这天卤猪头生意好,猪耳朵、猪头rou都抢手,昨天买到的今个照旧,排队时就夸,说凉拌的好吃,怎么拌,还有说我空口吃也想。

    张记卖醋铺子的周氏就在队伍中,自从黎家卤煮开张后,真的是天天排队,见天的吃,怎么吃都吃不腻,不过都是买最便宜的卤煮下水,旁的没试过。

    有一回周氏没买到,吃啥都没胃口,夜里也睡不好心烦意乱的。

    天气热,她最近还胖了些,连吃的都吃不好,还咋睡?

    今天抢了先,队伍靠前,这会周氏听凉拌的猪耳朵猪头rou,心里也稀罕,搭话说:“真这般好吃?”

    “好吃啊,耳朵脆生生的,不腻味。”

    “猪头rou肥美不腻。”

    周氏便试着买了一斤,高高兴兴端着回去。

    许阿婶是打的卤煮下水,一勺七文,见周氏十五文买了一斤猪头rou,端着碗回铺子,嘀咕念叨说:“也不知道张家卖醋能卖多少钱,天天这么吃,也幸亏她婆母是跟老大过日子分了家,不然一窝窝的女孩,还能这么吃不得气死……”

    “娘。”芸娘小声提醒婆母,这话就别说了,要是让旁人听见了学了出去,到时候又是事。

    以前两家邻里关系也好着,小文和三娘又不是没闹过矛盾,大人不插手,俩小的没一会就又玩到一起了。从没像这回这么长久,两家都不对付起来。

    “我在咱家铺子说她,你不说谁知道?昨个儿周氏挤兑我,你怎么不说。”许阿婶问儿媳妇。

    芸娘便不敢吱声。

    昨个儿是周氏不对,她婆母买菜回来路过张家门口,正巧周氏拎着一桶污水出来倒,嘴上先挤兑婆母说又吃菜叶子呢,你家有孙子还舍不得吃rou啊,一桶的污水泼出去,溅了婆母鞋面上一些。

    可周氏之所以这么挤兑,那也是因为前个儿婆母背后说周氏三个丫头,大娘那么大了,找人家嫁出去那得给陪嫁,三个丫头得多少钱啊,不像咱家小文一个。

    这话周氏听见了,当时翻了白眼,说我家嫁女儿关你这个外人什么事。

    许阿婶便说我是看三个丫头长大的,关心孩子,那句话错了?

    然后就有了泼污水脏鞋面,和今个儿许阿婶背后说道周氏生三个女儿的事。

    巷子里的事说不清理。

    芸娘不再提,许阿婶还气不过,没好气说:“当初小文揪三娘头发——”

    “娘,是扔虫到三娘头上。”芸娘提醒。

    许阿婶不在意说:“不管是扔虫子还是揪头发,都是小事,小文后头还拿了豆包去给三娘赔不是,要不是三娘不接,小文拿你的头绳让我撞见了,可我也没找上门破口大骂,还给她家端了一碗豆包,好声好气的提醒,结果那个周氏,真的是分不清好懒,还把我记恨上了,到现在你瞧瞧……”

    芸娘哪敢应声,也想不明白,以前都和好的快,怎么这次反倒真记上了。

    许家包子铺与黎记卤煮隔了一道墙,紧挨着。那边说话,尤其许阿婶说的上头来,难免声音大几分,黎周周卖完了卤煮开始收拾,听了一耳朵,不由想,当然是因为许阿婶戳周氏痛处了。

    周氏没男孩想要男孩,许阿婶心疼显摆孙子就算了,可句句往周氏心头戳,就跟在村里差不多,他家盖了青砖大瓦房后,村里人就说他家就一个哥儿,没男孩,盖的屋子再好也是断送了,没人传宗接代。

    他爹自然生气。

    后来就招了婿。

    女孩也好,也能招婿。黎周周想,后来学习完了,和相公闲聊说起来,还一脸‘坏心思’说:“要是三娘把许文斌招上门了,那许阿婶可能就哑声一辈子。”

    “我家周周还挺坏的。”顾兆说。

    黎周周听出相公是‘夸’他,不过仔细一想,“还是不可能,许阿婶那性格,咋可能要小文当上门婿。”

    确实是。现在婚姻讲究门当户对和三书六聘,就算是穷苦人家,那成亲步骤可以简化,但该有的门门道道都是要走的,更别提上门入赘这事,如果不是揭不开锅的地步,男方家是不可能让孩子入赘。原身先斩后奏除外。

    顾兆对巷子里旁人家八卦听听就过去,并不太cao心,而是觉得他家周周好,周氏被戳了‘痛处’只会想还要生,非得生个男孩出来才成,才算扬眉吐气腰板直了。

    而周周则不同,压根没往这边想,想的是给三娘招婿。

    周周就是这般,他自己是哥儿,黎家曾经也是张家的情况,周周拿自己换张家三个姑娘的心情位置。

    “也有一点,招婿不好招,招来的也许是豺狼心思不干净的。”顾兆说。

    如今社会主流就是这般,愿意上门的条件都不咋样,可能人品也不行。原身愿意上门入赘,心思也不干净,上辈子黎家——

    顾兆不愿去想,着眼当前就好。

    “是的,不是谁都像我这样好运。”黎周周觉得他运气好。

    顾兆便握着老婆的手,“是我运气好。”运气好炸死了rou身,还能穿过来,遇到了周周。

    第二天去郑家做客,下午三点四十卖完卤煮,收拾铺子,烧了热水,三人都齐齐洗漱换了新衣,黎周周还拿了袍子让相公换上,可见郑重。

    顾兆穿短打了这些天都习惯了,乍一换上袍子还觉得紧。

    “好像小了一圈,相公你又长高了。”黎周周发现了,蹲下用指头比划了下,肯定说:“长高了约莫一寸是有的。”

    这件袍子是相公带过来那件,当时相公穿着长,黎周周便将底挽了两寸缝了起来,后来放过一次尺寸,现在看要全放了。

    相公来府县后都是穿学院里发的,这件搁了好久没上身。

    顾兆心里一换算,一寸差不多三厘米多,那他现在岂不是有个一米八三、八四了?顿时美滋滋起来,拉着周周站起来,这次抱老婆腿没打弯,果然高了!

    黎周周笑的眼睛弯了弯,“相公比我高了。”

    “高了也能撒娇。”顾兆立即弯着腿拿脑袋蹭老婆胸口。就是如此的不要脸。

    黎周周便笑的开心,给相公重新梳了头。一家子收拾妥当四点半,拎着早上买的礼,一盒绿豆糕、一瓶桂花酿,还有自家做的一只卤猪耳朵。

    从黎家到一环小院子约莫二十分钟。

    那院子之前顾兆和爹见过,如今修葺了一翻,看着很新,院子里还种着花花草草的蛮雅致的。

    黎周周是第一次来,见到这样院子,想着好大啊。

    郑家院子就郑辉夫妻俩,并着张妈三人住,地方敞快,见了面寒暄一二,郑辉和柔娘带大家参观,郑辉介绍:“西侧是我的书房,我打了个书架,上头全堆着书,家里那些也拉来了,以后咱们哥三想论学问了,就去哪。”

    黎周周一看,这书房好敞快,差不多是他和相公里屋,再占着半个堂屋的大小,桌子大敞快,后头有放书的架子,还有放纸笔的架子,不由心生羡慕,他们家里那张桌子只有这里的一半大,还窄了些,相公要伏案读书写字,每日换他了,相公便要站一旁。

    ……他要多挣一些钱,等以后也给相公换大的房子有书房。黎周周心里坚定的想。

    张妈早早备好了饭菜,郑辉见兆弟还带了卤猪耳朵,当即让张妈切了凉拌起来加个菜,同顾兆说:“上次送我的猪头rou,我爱吃那个,今天正好了。”

    其实是柔娘偏爱吃,郑辉说的时候见到妻子面露一丝犹豫,想也没想顺口就改成自己爱吃,心想肯定是柔娘觉得猪头rou不雅,这有啥,不过还是顾着柔娘面子了。

    后来送完客人,果然是郑辉猜的那般。柔娘解释说:“嫡母管教严,在家时我时时记着规矩,现在一时难改,不是瞧不上黎家的。”

    “我知。”郑辉压根没往这里想,柔娘要真瞧不上黎家了,之前也不会明明吃不过卤下水还要说好吃。

    妻子以前在家时也受了委屈的,是他之前混账,还瞧不上庶女拿着个来说妻子。

    郑家聚餐宾主尽欢,结束后日子照常忙。

    黎家小院子多了一间洗澡间,顾兆之前规划的,一直来不及动工,结果爹回来后,两三天就完事了,这还是没耽误生意的情况下,做的慢一些。

    订的浴桶也回来了。

    平日里不怎么泡澡,还是拿水冲洗,这个省水方便。

    一转眼,到了月底,期间石榴巷子有件喜事,卖醋的张家周氏怀孕了,且怀了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

    周氏愣是没发现,因为吃喝都好,睡得也香,不像以前她怀前头三个都折腾的吃不好没胃口还干呕。至于三个月没来癸水,周氏说她生了三娘后,这几年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就断断续续,上上个月末时有一次见红,以为是癸水,没了两天就好了,以为来完了。

    ……郑辉听完只想说周氏心大,这肚子里孩子命大。

    周氏怀孕这事还是郑辉发现的。

    郑辉来黎家买猪头rou,排队时前头周氏和隔壁卖包子的许阿婶吵起来了,许阿婶说:“我家不吃rou那是送小文去私塾念书,不像你家三个丫头,倒是轻省,只能顾顾嘴了。”

    周氏自然是气急骂,“没钱送什么学堂,别一读二十年,银子白搭进去了,什么都没学出来,还不如多吃两口rou。”

    许阿婶自然忍不了,这周氏是骂她孙子小文愚笨。

    这铺子前头吵嘴影响不好,黎周周自然出来护着,让一人少说一句,可周氏和许阿婶矛盾积累深了,今个点了就炸,谁拦都没用,眼看就控制不住,郑辉站了出来,一句话终结闹剧。

    “这位嫂子,我瞧你有些孕态,怕是怀孕了,还是不宜生气为好。”郑辉说。

    郑辉爷爷医术高超,早期擅儿科、孕育方面的。

    郑辉其实这方便随了爷爷,小时候天生就爱学医,家里打压,偷偷学了四年,郑老爷子当时考校一番,心里是酸楚又高兴,摸摸孙儿脑袋,可还是让断了学医的路,去读书科举。

    如今还时不时唏嘘感叹:一个儿子两个孙子,也只有辉哥儿像他,本该能得了他的传承衣钵,可惜。

    周氏当时就顾不上骂人了。

    “郑秀才你还是大夫不成?”周氏急的都忘了尊称。

    郑辉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说:“我家里是开医馆药馆的,我爷爷医术好,我从小跟着耳濡目染一些,要是不介意我给你把个脉,或者你去医馆瞧瞧。”

    周氏当然不介意,连着守铺子的男人都出来了。

    郑辉就那点皮毛,但好不容易遇上个,他就是看看有没有怀,过把瘾,又不替人治病,应该没啥大碍吧?

    于是便去了张家醋铺,周氏卷了袖子露出手腕,旁边她男人在。郑辉没敢夸大说垫上帕子——他爷爷成,他怕自己摸不准滑脉。

    幸好是周氏胎像稳固且大了,很好摸的。

    郑辉有信心,说:“有了,估摸是有三个月,你还是去医馆瞧瞧。”

    还吃什么卤煮。

    当即张家男人关了铺子,家里都是未嫁出去的姑娘,绝不可能守铺子,直接关了,拿了银钱带着媳妇儿去了医馆,花了银钱,大夫一摸,说瞧着快四个月了,怎么如今才发现?

    这些话不提。

    郑辉买到了卤煮也没走,想等张家的结果,最后时间晚怕柔娘担心,这才走,走时候还跟顾兆说:“要是准了一定告诉我。”

    “你明个儿亲自来不就知道了。”顾兆好笑,真是急性子,可笑过又想,郑辉之所以这般上心,还是因为做了一回‘大夫’,过了过干瘾。

    但如今郑辉走上仕途,便不再想如果假设不科举这种话,只会徒增烦恼。

    第二天郑辉早早过来,周氏见了他便道谢,这就是准了。

    郑辉高兴,不算辱没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