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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宛如耳语。 在这条漆黑的小巷,不只有他们两人,黑暗中还有其他暗许芳心的男女,此时正在偷偷地亲热。 但大家都没有彼此打扰,专心自己的事。 “既然你完全不在意,又能把我的触碰当成可有可无的东西,那我就自便了。没关系,你只要闭上眼什么都不看,那就跟打坐修行没有区别,请你千万不要在意我。”越临低声说。 楚寒今听见解开布料的动静。 越临:“可千万,别把我当真啊。” 低音后的氛围变得旖旎起来。 远山道内功禁止yin.邪,楚寒今修习的也是清心之法,第一步便是抵御诱惑。诱惑是心中的魔,诱惑是莫可名状的恐惧。 他咬牙闭着眼,仿佛置身于书中所写的炼狱,欲.望的獠牙和厉鬼等着他随时陷落并将他侵蚀殆尽。 ……一切都在诱惑他。 越临身上的热意。 他的声音。 他的气息。 当楚寒今掠低了眼皮,看到那一闪而过的原野和山峰,等闭上眼后,脑子里全是残存的阴影。 太诡异的一幕。 一个凡人,在对着他的神明自.渎。 而这一次近在咫尺,比在青楼那一次还要近,还要直观,还要热。 楚寒今脑子里不复以前的平静安宁,只有越临发颤的声音,汗滴沿着喉结滚落,掌心挤压皮肤的有节奏的潮动,还有无不低沉地呢喃他的名字…… 楚寒今感觉到的不再是厌恶和恶心,而是被摄住了心魂,仿佛再高处走着钢索。 越临将他耳垂舔的湿湿的,情不自禁了:“阿楚……”几乎将他耳朵吹软。 楚寒今发现自己高筑的防线似乎在一寸一寸地崩溃。 声音在他耳中无限放大时,楚寒今渐渐承认了那个问题。 他发现,自己对越临也有欲望。 这个人在吸引他。 意识到这一点并没警醒他,而是让楚寒今越发失控地攥紧了手指。他不觉得那是喜欢,或许是曾经在山林当中他们做了太久的夫妻,导致自己的身体会情不自禁地回应他。 ……那不是喜欢。 楚寒今浑身发热,但额头却不断地渗出冷汗。 他对越临有欲望。 这个想法甚至让他想放纵自己,越临在呼唤他,期待他的回应,只要他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梦境和记忆的碎片里那些分不清是愉悦还是痛苦的东西。 这是诱惑,这是心魔。 楚寒今睁开了眼,直观地看着越临时,才发现这个男人眉眼俊朗,对他有莫名的吸引力。 他甚至渴望并眷恋他身体的温暖。 他霎时升起了对自己堕落的厌弃,可一瞬间便被挤得很远,意识中只无限放大越临吸引他的地方。 像佛前勾唇一笑的艳鬼,佛号阵阵抵不过轻纱飞舞,纤腰曼回,越默念清心越却溃不成军。楚寒今重新闭上了眼,时刻不长,却让他浑身衣衫几乎被冷汗打湿,风吹入,泛起阵阵冷热交替的悸动。 心跳,头晕目眩,心口绷得像一把拉紧的弓,那弓与弦收得太紧,以至于随时会断裂。 楚寒今只能等待越临的抵达,像一场对赌。 ……过了多久,越临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什么都没做的楚寒今后背发凉,出的汗一点儿不比越临少。 越临轻轻搭着他的肩,抱紧了他,有些黏人,不说什么就亲他的头发,蹭了蹭,闻到很轻的汗味。 楚寒今手指僵硬,转眸看他。 越临抵着他额头,轻声道:“该回去了。” 但他话里兴味不减。显然在这条漆黑的巷子,并没有让他真正过瘾。 楚寒今被他拦腰抱了起来。他们很快回到了院子里,放到温泉池中,解开了发汗黏腻的衣衫。 他俩都进入了水中,拿了一只瓢,向着楚寒今身上淋水,梳理头发。 没有以前的拘谨和礼仪,越临直接将楚寒今剥光了放在水里,专心淋洗,目光不吝从他身上的每一寸扫过。 不过这个疯子现在却温柔起来了,看完时辰后道:“早些洗完,你睡觉的时辰到了,不按时入睡又要失眠。” 楚寒今没理会他的柔情蜜意,失神于巷子里的经历,像重新认识了越临,目光几次落到他脸上。 越临替他整了被子,“怎么了?你今晚一直看我。” 楚寒今一时又说不上来:“……没什么。” 越临:“不仅一直看我,也没像往常一样生我的气。”他注视楚寒今的眼睛,深金的眸子黝深,问出的低而哑,“你对我越来越失望,以至于觉得连对我生气都没必要了?” “……” 楚寒今没想到他会这么想。 像个冒失的少年,既故意冲撞他,眼巴巴地看他有没有生气。生气了他心里不好受,不生气他更不好受,因无法忍受被彻底的无视。 对楚寒今做过分的事情,又怕他讨厌自己。 矛盾,复杂,恨楚寒今,又克制不住爱他。 楚寒今心口微微发软,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如果你觉得惭愧,就不要再这么对我。” 越临望着他的眼睛,“很讨厌吗?” 楚寒今却不回答:“睡吧。” 越临没能读懂楚寒今的意思。不过,楚寒今自己也不懂自己是什么意思,为一个人心软的感觉他也很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