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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纯贵妃是个真咸鱼 第62节

    不由想到了去年的情形,也不过是送了一盘荔枝过来,今年不仅送了两大盘过来,还亲自剥荔枝给娘娘吃,还真是活久见。

    冬雪看着室内正偷笑,听到娘娘叫自己的名字,知道是要水洗漱,赶紧带着白露端了两盆水进来伺候净手。

    苏梨末净手擦手期间,手腕上的叮当镯叮咚作响,清脆悦耳不说,碧莹莹的镯子越发衬得那皓腕细瓷儿般丰润白腻,乾隆不由得一时间看愣神了,听到苏梨末同冬雪说话让端糕点上来,才回过神来,“前几日内务府打了一批新的叮当镯,上好的和田玉,细糯温润,其中四只同一块玉石打磨出来的,瞧着像你从前提过的藕粉色。”

    乾隆说完朝着李玉道:“吩咐人取了来。”

    闻声李玉端着托盘出去,把荔枝交给霜降收好,顺道吩咐小合子速度去内务府取了来。

    小合子虽然伺候在廊下,但是皇上的心思也能揣摩两分,就冲今儿亲自来景仁宫送荔枝,就连翊坤宫都是吩咐奴才送去完事儿,只要不是糊涂人,也该知道如今谁才是皇上心尖尖儿上的。于是赶忙带了个小太监去内务府取了来,另捡了其他几支水头好的翡翠叮当镯一并拿来。

    头次得叮当镯的时候,苏梨末不过偶然提了一句,要是能有藕粉烟灰糖白这种小仙女色的镯子就好了,不成想竟然真的开采了些。

    小合子难得做这般讨喜的事儿,因此亲自捧着来了殿内,笑脸如菊,“贵妃娘娘且瞧,这些都是最上等的,这四支藕粉叮当镯,这两支是上好水头的翡翠叮当镯,这两支圆条细镯是就着籽料的花纹雕刻了娘娘喜欢的荷花。”

    苏梨末逐一拿起来看了,均是她的尺寸,索性一支一支全部戴在了手腕上,横臂给乾隆看,问道:“好看吗?”

    “太多了。”乾隆眉头微皱,摇头。

    “……”好好地皮相,可惜长了嘴。苏梨末收回手腕,温柔和顺的笑道:“臣妾自然知道太多了。”这不是给你个机会挑挑看,哪些最好看?

    既然不想互动,那就不互动喽。

    苏梨末把镯子一一取了下来,只戴上了那四支藕粉叮当镯,细细白白的皮肤,趁着粉粉嫩嫩的色泽,着实好看。

    清朝大多崇尚绿色,翠色玉,如这般似白非白的藕粉色,并不是主流,但是苏梨末就是喜欢这藕粉色,想必也是花了不少功夫寻来的。

    看苏梨末挑的认真,乾隆唇边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只要在这景仁宫待着,无论干什么,乾隆总觉得心口的烦闷能少一些,面前的女子虽然淡淡的,话

    不多,但是并不觉得乏味,哪怕只是坐着不说话,也自在。

    “你调了两个小太监去阿哥所?”乾隆想到了前几日在阿哥所见到了两个生面孔,问了问才知道是纯贵妃禀明了皇贵妃之后遣来的。

    “对,他们原本是在演武场伺候的,会一些拳脚功夫,又在景仁宫伺候了两年多,臣妾也是看他们可靠,拨过去阿哥所上夜照看。”苏梨末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给乾隆知道。

    “嗯。”乾隆前几日已经让人查过这二人的底细了,的确未发现不妥,且阿哥所的总管太监也说他们二人巡夜兢兢业业非常好,因此照旧留二人在阿哥所伺候。

    “永璋和永瑢夜里睡的沉,多个人巡夜,也能安全些,天干物燥的,若是有个火烛不当心,后患无穷。”苏梨末笑着解释道,寻思了会儿接着道:“臣妾不放心,想必其他meimei们也担忧着诸位阿哥们的安危,不如皇上再加派一队侍卫夜里轮班?”

    皇上提到小真子和小竹子,说明阿哥所那边他也是用了心的,否则不会这么快就发现多了两个生面孔。既然如此,何不顺道提一提,加派些侍卫寻班。

    “嗯,原本是两队日夜轮班,既如此,从御前再调一队过去,三队轮班。”乾隆应承了下来。

    苏梨末会开这个口,就知道皇上没有拒绝的理由。按说吧,皇上人到中年,好容易子嗣kpi进度排号排到了八,可惜夭折了几个,如今活蹦乱跳的只有三、四、五、六、八,五个阿哥,自然是要多上心的,要不然这十几年不是白干了,毕竟家里有皇位要继承。

    “你先歇着吧,朕明日再来看你。”乾隆喝了盏茶水起身回了养心殿。

    苏梨末则叫了霜降和冬雪来缝制衣衫,眼见着再有几日就八月十五了,给景顺的新衣衫还未做好。

    *

    转眼到了八月十五,又是一年中秋家宴。

    皇贵妃把家宴的膳食相关事宜交给苏梨末来筹办,苏梨末看推脱不过只得接了过来,所幸吃喝上面她倒也乐意。

    苏梨末思量再三,既要顾着皇家体面,按照规格来办宴会,又想搞点花头新鲜的出来。前后寻思了几日,苏梨末想了个辙子出来,参看了往年的家宴菜谱,删掉了两道无关紧要的菜肴,另加了清蒸蟹、熟腌醉蟹、蟹黄水晶饺三道与蟹相关的菜肴,并在摆盘的时候用一些菊花花瓣点缀,取其秋意。

    往年中秋宴,虽然是家宴,但因遍请王公亲贵,通常不会放蟹这类难剥的菜肴,为着吃相雅观不唐突犯上。

    为了解决吃相这一难题,安排善于剥蟹的宫女太监们,提前用蟹八件把清蒸蟹和醉蟹剥好归置原位摆盘,这样既能像文人墨客那般在中秋月夜皇家宴会上吃到蟹,又不唐突犯上,一举两得。

    知道令嫔每年都会酿菊花酒,因此苏梨末提前同她打招呼讨了一些。往年每年的重阳节,孝贤皇后都会举办菊花宴,令嫔担心这菊花酒和膳食摆盘的菊花花瓣会让皇上触景生情,苏梨末倒觉得未必,因此还是让上了菊花酒。

    果然,到了中秋夜宴上,乾隆没想到会上了蟹,赞不绝口,同几位亲王探讨吃蟹的雅趣,心思并未沉湎在菊花瓣和菊花酒上。

    令嫔坐在苏梨末下首,看着乾隆同亲王说话,索性端起菊花酒和苏梨末碰了一杯,眉开眼笑:“jiejie所料果然不错,meimei拜服。”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何况皇上这般睿智英明,自然是往前看的。”苏梨末含笑说道。深情不深情的,也只有皇上自己个儿知道。

    “这些日子,皇上倒是写了不少诗悼念孝贤皇后。”令嫔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

    “若是meimei能整理好,造册成诗集,遍发宫中一同悼念,想必皇上会感念meimei的良苦用心。”苏梨末提点道。这些日子皇上又是赏赐金瓜子,又是念着她的喜好赏赐藕粉玉镯,又是亲自送荔枝,剥荔枝的,来景仁宫的次数也多了,并且也肯听她的话,在阿哥所添了侍卫巡夜,景仁宫的待遇也越来越好了,这一切的一切,无不提醒着苏梨末,乾隆这厮在她身上花的功夫是越来越多了。

    这一个月来,时时去各宫坐坐,虽然没有常来景仁宫,但是人没来,东西是来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她苏梨末也从来不想独占纯色,一枝独秀,更不想当什么劳什子宠妃。

    最好皇上对她,和对一些妃嫔不相上下,多情一些才好,否则她就会慢慢演变成众矢之的。

    到时候就算她无心,落在旁人眼里也会觉得刺心。

    倒不如把机会递给卷王,她相信,只要有机会,卷王就会把握住的。

    令嫔听到苏梨末的话,眼眸一亮,低语笑道:“多谢jiejie提点。小轩窗,正梳妆,可不正是最让人怀念的画面。”

    “后宫子嗣不多,meimei若是能怀上子嗣,到了来年四月,怀着子嗣封妃,那可是上上荣宠。”苏梨末再次提点道。自从皇贵妃上位,令嫔几乎都在帮着皇贵妃料理琐事,要么就是在翊坤宫伺候膳食汤药什么的,如今日这般坐在一起这么多时辰,还是头次。苏梨末干脆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令嫔在想什么,苏梨末大致还是能揣摩到的。

    果然,苏梨末的话音一落,令嫔吊梢凤眸中瞬间溢出感激的神色,她是没想到,今时今日纯贵妃还肯同她讲这些贴心贴肺的话,真心为着她思量,放下酒盏,双手握住了苏梨末的手,感激道:“多谢jiejie为我筹谋。时至今日,我也是想着早日怀上子嗣,阿哥最好,若不能,公主也不错。”这些原本就在她计划之中,只是没想到纯贵妃今日会讲出来。此刻在令嫔的眼中,苏梨末几乎就是明月般的存在,白璧无瑕。

    “应该的,说实话,最近皇上去我宫里多了些,我倒是不安的很。一枝独秀未必是好,姐妹们平分春色才好。”苏梨末直接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都是聪明人,这般直说,令嫔也好明白。

    “放心吧,jiejie的心思我知道。既然咱们都站了皇贵妃的队,自然是同盟。jiejie还这般为着我好,我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令嫔说道。并不同苏梨末来虚的。

    若说斗,她从来不怕斗。

    任凭嘉嫔从前如何受宠,她都能在嘉嫔眼皮子底下讨到皇上的欢心,让皇上在宠爱嘉嫔的时候,不忘了她,并且逐渐开始和嘉嫔平分春色。

    原本她还担忧,纯贵妃的势头日渐上扬,若是有朝一日和她站到了对立面,她又该如何,纯贵妃不似嘉嫔那般张扬,这两年多来,令嫔一一看在眼里,若是二人真的站到了对立面,令嫔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同她平分春色,这些日子她也隐隐担忧,只是没想到,纯贵妃这般的坦荡,还是同从前那般温柔和顺,并不想着显山露水,还是同从前那般肯给她出谋划策,并不想独占恩宠。

    能不斗结成同盟最好。

    否则这深宫几十年,若是一茬一茬的妃嫔长出来,难道还要一茬一茬斗过去?总有力不从心的那天。

    简单的言语之间,苏梨末和令嫔就达成了共识。同聪明人说话就这点好处。

    第93章

    “纯贵妃, 令嫔你们在说什么呢?”乾隆看二人推杯换盏的,连着饮了两三杯小酒,爱妃美妾, 很是养眼, 干脆开口问道。

    歌舞刚停, 中场休息,乾隆这句话问出来, 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 纷纷向二人看去。

    突然被点名, 苏梨末手中的酒还没饮完只得放下,含笑道:“臣妾正同令嫔讨论有关螃蟹的诗词,只觉得唇齿余香。”

    “赏月吃蟹喝菊花酒, 美事一桩,贵妃娘娘不如念出来,让臣下们也风雅一番?”瑞王爷笑道。

    原本就是胡诌信手拈来的谎话,没想到这个瑞王爷会让当着大伙儿的面念一念,幸亏, 苏梨末这几日筹备蟹宴时,御膳房上供过来供她挑选的蟹放在锦盒里,盒子上贴了封条, 上写着两首螃蟹诗,倒也不算为难。

    “臣妾记得两句‘酒未敌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因此多用菊花点缀,蟹醋多放姜, 也不怕吃了搁在肚里寒津津的, 皇上和诸位亲王皆可放心食用。”

    ‘不同于臣妾惦记着吃喝, 令嫔说了两句诗,比臣妾的有气势,‘威风八面朝天阙,舌剑唇枪论纵横。”苏梨末说完看着令嫔。刚才看令嫔的神情就知道,她并不通晓写螃蟹的诗词,因此替她说两句解围。

    “好一个朝天阙,轮纵横。臣下拜服。”瑞亲王客气赞道。

    听到亲贵赞扬,乾隆也觉得面儿上有光,看向令嫔的目光软和了不少,率先拿起螃蟹开吃,众人看到皇上动了螃蟹,这才纷纷拿起来品尝。

    别说,市面上儿原本吃蟹就极为流行,如今搬到了正经宫宴上,实属难得。兼之御膳房的手艺又好,这醉蟹和蟹粉水晶饺味道好极了,宾客尽欢。

    苏梨末也吃的欢喜,一盘六个蟹黄水晶饺光速入肚,再斟两盏菊花酒喝下去,美哉。

    中秋宴办的好,皇贵妃面儿上也好过,看着隔空同苏梨末举了举杯,二人一饮而尽。

    宴饮后,苏梨末还准备了孔明灯,让皇上和诸位妃嫔王公大臣放灯祈福。

    自然是乾隆和皇贵妃放了头一个灯,余下的诸位妃嫔也各自放了孔明灯,一时间孔明灯缓缓上升,照亮了夜空,映着月色美得很。为着刚才螃蟹念的好,乾隆对令嫔另眼相看,也同她一起放了个灯。

    苏梨末看着空中飘着的十几盏孔明灯,暗自叹了口气。会安排放孔明灯这个节目,自然不单单是为了放孔明灯。

    前几日,小真子来景仁宫回话,子时过后,夜深人静,有个小太监出没过两次,像是在寻找机会,但是由于小真子和小竹子巡夜勤勤恳恳从不打盹偷懒,且阿哥所外的侍卫也增加了一队,对方一直没找到机会。

    苏梨末听后沉默了片刻,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既然对方已经露出了马脚,苦于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不如她亲自给对方这个机会,否则还不知道哪天要出什么事儿。

    因此苏梨末才安排了在中秋夜宴这天,宫中热闹,不会太注意阿哥所那边,且又专门安排了放孔明灯,让对方有机可乘好瓮中捉鳖。

    又让皇上注意到了令嫔,这样苏梨末就可以放开手来了。

    不出所料,放完孔明灯,看着身旁娇软媚眼如丝的令嫔,皇上果然下令摆驾延禧宫同令嫔一起回了个宫殿。令嫔知道,这是苏梨末同她结成同盟后,送她的第一份礼,她自然是要好好用起来,拿出十二分功夫好好伺候。这也是自孝贤皇后薨逝后,小半年来,皇上第一次夜宿延禧宫。

    余下诸人各自散了。

    苏梨末扶着霜降和冬雪在景仁宫里坐立难安,等消息。

    今儿她放了这么大的口子出来,她就不相信那人会不逮住这个难得的良机。

    果然,苏梨末正在踱步,听到外间嘈杂的人声,赶紧状作无事坐在锦榻上,只见白露小炮进来道:“娘娘,不好了,阿哥所那边失火了,潜火队已经去救火了,阿哥所的侍卫过来通知的。”

    “可,可说是哪里着火了?三阿哥和六阿哥怎么样?其他阿哥呢?”闻言,苏梨末十分担忧起身边往外走边问道。

    阿哥所的侍卫听到贵妃娘娘的问话,忙不迭回道:“三阿哥和六阿哥并排两间失了火,是……是孔明灯落在阿哥所引起的火灾……”

    苏梨末闻言,一脸震惊,立刻带着景仁宫诸人赶往阿哥所,此刻还管什么规矩不规矩,只想赶紧去往阿哥所。

    “皇上呢?去请了没?”苏梨末边走边问道,快到阿哥所的时候,远远就看到狼烟冲天,映红一片。

    “去,去请了,延禧宫距离阿哥所近一些,想必皇上此刻已经在阿哥所了。”侍卫应答道。

    苏梨末穿着平底绣鞋走的比往常快一些,越发加紧了脚步,虽然是事先安排好的,万无一失,但是此刻看着那冲天的火光,还是有些后怕。

    “皇上,永璋和永瑢怎么样?”苏梨末走到小跨院,看到皇上和皇贵妃令嫔皆在,也顾不上请安,忙不迭问道。

    “你别急,”乾隆上前两步把苏梨末搂在了怀里轻拍安慰,接着道:“今儿永瑢《孟子》背的不好,师傅罚他抄写十遍,永瑢缠着永琪非要去他房间里一起抄写诵读,永璋也在。此刻他们在永琪那里已经睡熟了。”

    “阿弥陀佛。”苏梨末忍不住念了一句佛偈,一脸后怕的看着乾隆道:“幸亏永璋和永瑢在永琪那里,否则臣妾……”苏梨末腿一软,几乎要站不住,递了个神色给皇贵妃。

    “皇上才刚说是有几个孔明灯落在了永璋和永瑢这两间房子上,怎么片刻的功夫,这两间大殿烧的这样厉害?仔细闻去,这空气中似乎还有菜油的味道?”说着,皇贵妃用力嗅了几嗅。

    不说旁人还没注意,只顾着看火势,此刻听到皇贵妃的话,均细细闻去,令嫔开口道:“似乎是有油的味道。从夜宴结束到这会儿不过才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这孔明灯再厉害也不能烧了这两大间屋子啊,匪夷所思。不过这会儿的风石比才刚大一些了。幸亏阿哥们不在屋子里,否则……”

    令嫔话音刚落,轰隆隆,永璋的寝殿大梁塌了。

    潜火队不停的用水浇注,又足足浇了一刻钟才熄灭了两间大殿的火。

    令嫔的话,让在场的众人都带上了疑惑,特别是乾隆,搂着苏梨末的手一紧,疼的苏梨末几乎要惊呼出声。看来这方法虽然拙劣,但是架不住管用啊。

    皇上从来只愿意相信他愿意相信的,也只愿意看到他愿意看到的。

    “皇上,有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身上有菜油的味道,怀中还揣有软绳索打火石。”侍卫提了一个鬼鬼祟祟畏畏缩缩的小太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