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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师入我怀(穿书) 第51节

    “旁的没什么,都是一些小事,但……”他继续说道,“皇后被禁足前和父皇提及过我的婚事,没有说定,但寻了两名侍妾要送我,父皇此次将两名美貌侍妾赏赐给了我。”

    现下已经进了憬王府……

    明蓝蕴先不急着回答,倒是福康在一边蹙眉,摇头晃脑说:“哎……皇后娘娘塞的人,jian细吧。”

    明蓝蕴思索过后,认真回答:“殿下不必担心,那两名侍妾若是皇后的耳目,你避着她们,叫人再仔细盯着有没有犯大错,若是犯了大错也不要动刑罚,只管找个由头送去太子东宫吧。”

    明蓝蕴补充道:“这也不是大事。”

    凌贺之单手抓着茶杯,在空中轻轻地晃着,目光深沉:“不是大事?”

    凌贺之看着手中的茶杯,是明蓝蕴最喜爱的一套碎冰冷色的汝瓷茶杯,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使用的气息。

    他用指腹来回地摩挲着。

    凌贺之声音喑哑,垂眸望着明蓝蕴的白皙脖颈,冰冷的目光宛若一条水中蟒蛇绕着肌肤缓缓潜行:“怎么不是大事?我若是碰了,本殿下的心上人以后便不与我欢好了。”

    作者有话说:

    凌贺之:)

    第33章 、育儿

    他念着自己心上人, 字都要拆开,慢条斯理地讲着。

    仿佛说得快些, 那女子便要被融在他的唇齿之间。

    明蓝蕴和她的小徒弟福康都好奇瞧他。

    明蓝蕴说:“心上人?”

    而福康更是一脸震惊。

    大殿下居然有心上人了?

    福康认真思索, 想破脑袋都没见到他平日里与哪家姑娘走得近啊。

    福康弓腰,失败道:“好吧,奴才想不出来……”

    福康目光明亮, 又兴冲冲地说:“大殿下为何不向陛下说明此事?说不定还能求得良缘。”……

    凌贺之冷笑:“父皇不会答应的,再等等看吧。”

    明蓝蕴没有做声,微微蹙起了眉头:“既然已经有了心上人, 那被赐下的两名侍妾该如何做才好?”

    凌贺之望着她:“自然是要想办法赶走。”

    陛下亲自赏赐的人, 但实则是皇后的jian细, 不能毫无理由就将侍妾赶走或者送出。

    凌贺之抬头看了看日头,算了时辰不早, 起身拱手:“不劳烦老师,我先走了, 这两日我在御书房未曾歇息好, 府中也有些乱。”

    明蓝蕴望着他翻墙离开后,悬了两日的心才堪堪放下来。

    明蓝蕴对福康说:“送我回书房吧。”

    明蓝蕴走回书房, 福康候在外头,贴心地给她关上了门。

    书房里墨香nongnong,博山炉燃着香, 香烟笔直地往上窜,但见靠墙的书架上分门别类地摆放着各色书籍,从推演卜卦到民间杂论,大到治国, 微至小家, 种类之多当真是琳琅满目。

    桌面上铺着宣纸, 上面是她还未曾完成的文章。

    明蓝蕴拿出书架上的机关盒子,以独特手法解开后,拿出里头泛黄的旧书。

    她再度翻阅本书内容。

    果然,书中对团宠的二皇子描绘更多,着墨颇重。

    而反派凌贺之和大多数炮灰配角一般,文中对他的着墨不过寥寥几笔后匆匆带过。

    明蓝蕴眯起眸子思索此事。

    凌贺之能成功兵变是因为北境动乱,皇帝本想御驾亲征,但偏偏病重,情急之下才让大儿子临危受命。

    老皇帝主意倒是打得美,他利用凌贺之平定北境之乱后,又想收回他的兵权,再给他一个闲职做做。

    奈何他等到了凌贺之的凯旋,却没能顺利收回兵权。

    反派不吃这一套。

    他孩童时便经历过分离的痛苦。

    明蓝蕴思索,至于那两个侍妾……似乎没有危害过凌贺之。

    与其担心那两个侍妾,明蓝蕴更担心凌贺之会不会最终反噬,还是按照原文所讲将自己千刀万剐了……

    明蓝蕴轻声叹气。

    明蓝蕴托腮又想,反派的心上人是谁呢?

    大户人家的女子,也有与大殿下往来见面的可能推测之后,竟发现无一人合适。

    难不成是王府里的扫洗丫鬟?

    以明蓝蕴一届现代人的眼光,女子希望男子只倾心自己一人无可厚非。但她更清楚在大周朝土生土长的男女恐怕并非如此。

    那女子性情倒是有趣。

    既然能和大殿下接触说话,那必然多为望族千金。

    明蓝蕴垂眸,自己倒也符合情况,起码符合反派身边女子的情况。

    明蓝蕴垂眸思索:不,应当不会是自己。

    因为反派以前没少挨自己的鞭打以及竹板打手。

    明蓝蕴托腮思索,她当真不好处理这种男女之事。

    福康是个小太监,从小比反派还黏在自己身边,对这种事情也开窍的晚,暂时还不用叫明蓝蕴处理。

    而像凌贺之这种外表冷静克制,实则桀骜不驯的性子,若是那女子明面拒绝了他,恐怕他要发了疯才行。

    明蓝蕴只盼望他能妥善处理好情感之事。

    凌贺之并未多来打扰她。

    只因他在御书房那处着了凉,有些咳嗽。他如今回府邸后先吃过药,单手支着下颌杵在膝头上闭眼小憩。

    他身壮体强,病气走得快。

    明蓝蕴来看望他时,他已然在庭院中练习射箭。

    箭无虚发,一剑封喉。

    漆黑的长弓背后是握剑者冰冷坚毅的目光。

    凌贺之望着她:“老师。”

    明蓝蕴行礼:“听闻大殿下身体不适,本君配了一些药方子。”

    凌贺之坦然接下,他的手拎着显得小巧的药包,毕恭毕敬地送明蓝蕴出去。

    他再回去时,凌贺之将药包给了侍卫,命令他们将药包熬煮。

    不过半日,漆黑浓郁的药汁盛在洁白如玉的瓷碗中,递给了凌贺之。

    凌贺之二话不说仰头喝下,他信老师不会害自己。

    明蓝蕴的药是猛药,旁的大夫不敢开的药材她敢。

    只是汤药太苦了些,里头没有放甘草,凌贺之在入睡之后总觉得浑身发汗发冷,总恍惚中梦到了以前。

    他梦到自己身体不适,胸闷气短,总是疲倦无力。

    他的心病尚未痊愈,忧思成难,一连数年在皇宫中如履薄冰地活着,谢家军之仇又压在肩头,随已长大,却还是生了一场重病。

    一连高热了数日。

    他被疾病折磨,在模糊之中瞧见事务繁重的明蓝蕴前来为他治疗。

    老师还是过去的模样,淡然清冷的面容下藏着一颗柔软的心肠,他知道她的冷情冷眼只对不熟的人。

    若是熟人,她便是不说,但行为举止上是千万般的在意。

    故而,只要熟人在她面前软了几分话语求她,她便看似坦然实则内心慌张失措般地应下。

    凌贺之小憩中恍惚中梦见以前的画面。

    他梦见自己发高热的时候。

    宫里的太医不敢下猛药,只能瞧着自己的高热持续不退。

    是明蓝蕴得到消息后,朝皇帝求了旨意后急匆匆地赶来,不敢懈怠一刻。

    蜡烛散发着橘色的光彩,落在她的侧脸发梢,叫人觉得美好又温暖。

    画面中的明蓝蕴用攀脖卷好衣袖,正要拧干白帕子,同时对着高热的人,轻声说:“殿下,没事的。”

    明蓝蕴的医术不比宫里的太医差,又素来胆大,舍得用猛药,再加上凌贺之从小吃她的药方,身子骨能不能受得住……她对此都是知根知底的。

    吃了几服药后,第二日从高热中清醒过来的凌贺之徐徐睁开了眸子,怔怔地看着明蓝蕴坐在椅子上,正单手支着脸颊休憩。

    她太累了。

    凌贺之起身发出了动静,明蓝蕴便被醒了。

    她有些苏醒后的倦意和懵懂,目光迷茫地瞧着他,而后逐渐变得清醒,望着人莞尔一笑。

    屋中无声、无风,凌贺之望着明蓝蕴,胸口却轰隆作响。

    他看着明蓝蕴将福康喊进来:“为大殿下换身舒适干爽的衣服。”

    他看着福康蹦跳着进来,疲倦地伸着懒腰:“师父,我好困啊。”

    他也看着明蓝蕴伸手轻轻地拍了拍福康的肩膀……

    凌贺之便懂了,她还不属于自己……

    睡梦中的画面逐渐模糊,凌贺之见到明蓝蕴趴在桌上小憩,梦中的二人近在咫尺,于是他抱着贪欲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老师的脸。

    在他长成后,他对明蓝蕴终究是动了不可言说的冒犯心思。

    逾矩又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