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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诀:用来看片儿的吗?我就知道你嫌我云盘里的质量低。 陈谴二话没说又甩去一个密码。 徐诀:还有密码,不会是会员级别的吧。 等到深夜写完作业躺床上想放松放松,徐诀满怀期待点开那个网址,才迟钝地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哪来什么会员级片儿,陈谴给他的是那个他心心念念的个人网页,他曾经希冀过要踏足更多,却不得不顾及陈谴而止步,没想到陈谴会在这么个平平无奇的日子把钥匙交到他手上。 这之后见不到陈谴的日子,徐诀总会登录这个网页浏览,有时是在宿舍的被窝里,有时是在家里的阳台上。 一夜读不完陈谴七年来记录的东西,而他如获至宝,一词一句都舍不得浪费。 今年圣诞恰好在周六,中午放学时邱元飞攥着两张电影票在走廊等卫小朵,徐诀收拾好书包离开时瞥一眼:“哪类型的片儿啊?” 邱元飞嘚瑟:“那得是爱情片。” 徐诀说:“别看一半睡过去了吧。” 邱元飞砸他肩膀:“放屁,我有那么不着调?” 徐诀想的却是今年夏天,陈谴在影厅的一片哄笑声中于他肩上安睡,他并不觉得陈谴不着调,再来一遍他还是愿意与对方共享盛夏的爆米花香。 收发室里有他的快递,陈谴从国外寄来了圣诞礼物,徐诀憋不到回家,拿到包裹就立马拆开了,盒子里藏着个崭新的速写本,上面还躺了张过塑的照片,正是校运会时陈谴在球场为他拍的那张。 他将照片翻过来,后面留的祝福跟网页上的一模一样。 晚上跟老爸出去吃,徐诀不遮不掩将本子摆边上,徐寄风问:“送我的?” 徐诀说:“没,就搁着暗示暗示。” 徐寄风恍然大悟:“行了,不就想要礼物么,放你桌面了,回去看看。” 徐诀干脆开诚布公:“老徐,这是我对象送我的。” 徐寄风愣了会儿,撂下筷子搭上儿子的肩膀:“小徐,跟爸详细说说。” 徐诀却点到为止:“留点悬念,下次再说吧。” 结果回到家,他在书桌上瞧见了一枚车匙,他以为老爸放错了,跑到书房去问,徐寄风烧包地说:“其实我给自己也买了辆新的,想想你没有,过意不去。” 徐诀攥了攥钥匙,刚要说什么,徐寄风又笑看他一眼:“没别的,就挺高兴你会选择回来住,在这里你得到的绝对不会比你弟弟少。” 工作间墙上的年历换了一张,没多久就叉到了二十号,十九岁生日,徐诀收到陈谴寄来的礼物,是一根外壳颜色特别的钢笔,笔帽至笔管中部由深蓝渐变至浅蓝,随后糅杂浅橘色,到笔管末端渐变成金红。 陈谴的电话从大洋彼岸打来,问:“你知不知道它有什么意义?” 徐诀躺在床上,将外壳锃亮的钢笔举在灯光下打量:“像日出日落。” 陈谴的笑声钻进他耳蜗:“你不觉得像大寒和大暑的交融吗?” 徐诀腾地翻个身坐起,拇指和食指夹着笔帽捋到笔末端。 笔管攥出了温度,徐诀说:“jiejie,我也很迫切和你交融。” 第72章 都属于我(已修改) 航站楼候机的乘客用异国语言讨论室外的大风,陈谴坐不住,跑去服务台询问工作人员,得到的答案无非还是航班受大风影响取消,具体恢复时间待定。 陈谴买了两杯热咖回来坐下,陈青蓉接过一杯,退出手机在看的节目:“天气不会一直恶劣下去的,你别急,坐下来耐心等等。” 今天是除夕,两人被困在史基浦机场已有两个多小时,陈谴的视线不间歇地流连于滚动的电子屏及手机里的聊天界面之间,最后摁灭屏幕:“我想回去跨年。” 陈青蓉明知故问:“我就在这,你回去跟谁跨?” 陈谴指甲一刮,抠破了咖啡杯外侧的包装纸:“妈,你记不记得我们以前是怎么过年的?” 家里就两口人,能热闹到哪去,陈谴独自在家看春晚没意思,伴着别家的笑语欢声写完作业,拿保温盒盛上煮熟的饺子去会所侧门等陈青蓉下班。 “我那会儿总是掐着点偷闲,借口到仓库取材料,实际上在侧门跟你吃饺子。”陈青蓉说,“你宁愿挨冻也要跟我一起过,我同事家的三岁小孩都没你这样黏人。” 后来陈青蓉入狱了,陈谴每年也像母亲那样掐点躲懒,还是坐在侧门,看天上簌簌雪落,听场内众口嚣嚣,一根烟代替热腾饺子,年就这么过去了。 “去年新历旧历年都是徐诀陪我过的,我头一回发现这个节也不是那样无关紧要,我也可以看烟花、倒数,即使家里没人拜访,也能在门外贴年红。”陈谴下意识去瞄电子屏上的航班信息,“妈,他在等我回去。” 陈青蓉在狱中日日复日,最擅长的就是等待,母子连心,她理解陈谴的迫不及待:“可你有时要学会接受不可抗力的阻拦,只要结果遵循轨迹就万事无恙。” 这个“结果”指的是什么,她不明说,但知道陈谴会懂,无论是指这次风停后能否赶在年前见面,或是往后受阻的每一步可否顺当迈过。 这场大风刮了足有六个小时,受时差影响,飞机降落厦门时已经晚上将近十二点,陈谴一出舱门就摁亮手机,徐诀给他发来了亿安广场上空的烟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