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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阿水屁股上挨了一脚,痛得他呲牙咧嘴,拿手揉着,不服气嘟囔着说道:“小的还不是嘴上过过干瘾而已,赌钱可好玩多了。” 苏培不想搭理徐阿水这个没品的棒槌,仰头喝掉碗里的酒,听到外面二贵已经准备好车,起身往外走。 徐阿水颠颠跟了上去,到了车边,挤掉二贵献殷勤:“苏爷爷,小的给您赶车。” 二贵被挤得差点摔下去,揪住徐阿水的腰带,不依开骂:“徐大饼,摔坏了老子,以后你就得做老子的儿子伺候老子。” 徐阿水马上回骂:“滚你娘的,你想要给老子做儿子,老子先得看看你娘再说。” 两人你来我往骂得欢快,苏培笑得肚子都痛了,他好像回到了以前读大学,寝室哥们儿互相占便宜,争先当爹的时光。 马车哐当哐当前行,两人只来回骂了不到十句,很快就停了下来。 苏培疑惑地下了车,看着面前挂着两盏幽暗灯笼的大门,他踮起脚尖朝胡同外看,好像远处依稀的灯火很熟悉。 二贵已经窜上前敲门,徐阿水躬着身,伸手把他往门前迎:“苏爷爷,您仔细着脚下。” 苏培终于看明白,小河姑娘的院子,与他住的胡同,只隔了一条小巷。 二贵这个混账,用准备个屁的马车。马四个蹄子都没展开,来回倒腾两次就到了。 马在不耐烦撅蹄子扒地,苏培想,估计是马在用马语骂街。 拜托你们做个人吧,尽折腾你马爷爷。 苏培来不及骂二贵,门内已经传来脚步声,有人扬声在问:“谁呀?” 二贵捏着嗓子答道:“大妞,是我,你二贵哥哥,苏爷爷来了。” 苏培忍笑,真是不要脸。 二贵哥哥正吐口水抹顺发梢,声音小眼里,往外噗噗冒着春意。 门内的脚步声急促了些,大门很快被打开,大妞提着灯笼站在门口,福身见了礼:“苏爷请进。” 苏培瞄了眼大妞,五官端正,看上去忠实可靠,他朝她点头示意,走进院子,转头张望打量。 普通的四合院,收拾得一尘不染。天井里种着花草树木,这个时节大多已经落叶,角落里的一颗柿子树尖上,挂着两个红彤彤的柿子,像是两盏红灯笼,看上去颇为喜庆。 苏培看得直咋舌,虽然院子看起来不大,但是紧靠着贝勒府,位于京城中心,黄金地段的独门独院,只想想也知道院子有多值钱。 真是舍得啊,能与前世的大刘泡妞相比了。 一个约莫十七八的年轻姑娘站在廊檐下,盈盈福身见礼,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苏大哥。” 苏培从心疼钱中回过神,抬眼看去。 以前见到絮儿,是五月的晴天闪了电。 此刻看到小河,他是直接被陨石砸到头,魂飞魄散。 小河一身青布衫裙褂子,身量娇小清瘦,肌肤比胤禛书房上好的宣纸还白几分,眼睛不大不小,盈盈如水,嘴唇不薄不厚,欲语还休。 如青色的烟雨,又如一朵青云刚出岫。 可惜他的形容实在贫瘠,向来只会说我草,真好看。 如果拿二贵与徐阿水与小河比,他们两个是一坨屎,他好一点,是一坨泥巴。 苏培终于懂了,为何苏培盛会一掷千金。 妈呀,陷进去了。 第16章 苏培同手同脚进了屋。 正屋不大,摆着半旧的桌椅案几,收拾得很整洁温馨。因为天气转凉,椅子上搭着绣花软垫,墙脚的香炉里,飘散出来的不是熏香,而是淡淡的橘子香气。 苏培住的院子,孙子们打扫得也算勤快,比起小河的地方,他觉得自己以前住的是狗窝。 小河看上去仙气飘飘,人却很大方爽朗,招呼着苏培坐下,上前接过大妞端进来的茶,亲自倒了一杯放在苏培手边的案几上,笑问道:“苏大哥,许久未见,你可还好?” 苏培手去摸索茶杯,心跳得很快,脑子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凭着本能,嘴里的话成串往外冒。 “我很好,你呢,你还好吗?大妞上次来,我实在是忙,没能及时来看望你。你冷吗?饿不饿?” 小河正要坐下,听到苏培的话不禁愣了下,见到苏培差点把茶碗掀翻,拼命甩着手,她忙走过去,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烫了。 苏培手痛得不行,死忍着没叫出声,飞快把手藏在身后,这么糗的事情,哪好意思在女神面前说出来。 他装作若无其事,说道:“手抽筋了,没事,小河meimei,你坐,啊,坐。” 小河神色狐疑打量了苏培一眼,回去坐在他旁边,“我知道苏大哥向来忙,就没多来打扰你。上次是见苏大哥许久没来,恰好我做针线积攒了些银子,想要还给苏大哥,就让大妞上门来问了一句。苏大哥,大妞没给你带来麻烦吧?” 还银子? 别说银子了,现在让他把整个人献给小河,苏培也不会有二话。 他摆着手,赶紧拒绝了:“小河meimei,什么银子不银子的,你这么说就跟我见外了,你留着自己花,不够的话,我那里还有些,明天就让二贵给你送过来。” 小河急了,说道:“苏大哥,你以前救了我的命,又收留了我,这份大恩我无以为报,起初就说好了,等我安定下来,就去挣银子还给你。苏大哥在贝勒府当差也辛苦,我哪能什么事情都不做,只等着苏大哥接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