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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第47节

    他说完这句,真话没有接着出现。

    他没有说谎。

    而后若清想,傅燕沉对他的独占欲可能是出自珍惜好友,过于看重他们之间的友情,这才有了独占好友的念想。

    要问原因也很简单,只因他是他唯一的好友,他才会担心好友被人抢走,开始不安的仇视吴师弟。

    而这件事过去没多久,吴师弟就红着脸找上若清,送了若清一幅画,问若清愿不愿意与他结为道侣。

    若清没有答应,吴师弟又有些失望,问若清以后还能不能找若清。

    若清想,没有可能的事情就不要给人希望。他拒绝再与吴师弟有来往,面对吴师弟的挽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若清走后没多久,澶容从树后出现,对着吴师弟远去的身影沉思许久,似乎懂得了什么。

    自此之后,澶容轻易不提自己对若清的心意……

    以上这些若清并不知情。

    与吴师弟分开后,这段过往很快被其他过往压下。若清不再好奇好友的独占欲是来自爱,还是来自孩子似的危机感,也不会再问傅燕沉这种问题,避免自取其辱的事情再次发生。

    而他与傅燕沉多年的情分放在这里,关系比一般人亲密,算是没有血缘的亲人。故而澶容在傅燕沉心里的分量暂时没有越过他这个家人。

    这件事不难理解。

    听到傅燕沉暂缓喜欢澶容的说法,若清竟然不觉得意外。

    他乏累地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说:“你能说出这种话,想来心里不是很看重小师叔,而你不是小孩子了,说话做事最好想清楚,在没想清楚之前不要对我指手画脚,也别去叨扰小师叔。”

    许是在气傅燕沉轻率的态度,许是在气傅燕沉矛盾的说辞,说完这句,若清翻了个身,将被子盖住头不再理傅燕沉。

    傅燕沉看他生气了,挠了挠头,十分心烦地坐在一侧,顺着若清的话思考许久,怎么想也没想出来他心烦的缘由是什么。

    这时,前方紧关的房门忽地动了一下,一只眼出现在门缝之间,紧盯着对面的傅燕沉不放。

    傅燕沉不耐烦地起身,直接拉开了房门,瞧见了那个长相怪异的琛儿正站在门前,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不太对。

    傅燕沉眯起眼睛。

    老夫人身边的婢子明明一直有看着这孩子,可这孩子总有办法离开那些婢子的眼睛,偷偷跑出来。

    而老夫人之前说过,自从这个孩子踹倒了罐子后,家里就经常听到有人哭,房间里的东西每天都会缺少,而且后院的枯井里时常能飘起头发。

    对此,她们不胜其扰,但因是人踢到了罐子,不是房子里带了凶煞,导致换房子解决不了这件事,也无法得到片刻的安宁。

    而若清他们没来之前,林老太爷怕家里人出事,就让其他人搬出去,没想到这群人搬到哪里,哪里就有怪事发生,事情闹得还很严重,最后没了办法,只能再次搬了回来……

    不知琛儿又跑了出去。

    到了晚上,照顾林老夫人的婢子端来了一碗粥,推开了面前的木门。

    房间里烛火时明时暗,橘黄色的火苗不停摇拽,像是门窗没关严,有风吹了进来。

    林老夫人年纪大了,不喜欢屋内火烛太亮,只点了一个烛台,疲倦地靠在一旁,想着昏迷不醒的夫郎,一边流泪,一边觉得很冷,便叫来婢子去看看是哪扇窗没有关严。

    婢子看了一圈,没找到没关好的窗,转头回到床前,动作温柔地给老夫人喂粥。

    老夫人身体不好,吃不得太油腻的,所以粥里只放了一点盐和新鲜的蔬菜。

    粥熬了很久,入口清香软烂,很适合她这样的老人家。

    而她牙口不好,吃东西的速度很慢,等婢子抬手又喂了一口后,她抿了抿唇,只觉得嘴里有一小块的口感与之前的口感不太相同。

    而她受了刺激人也糊涂,起初没反应过来,只当这是一块没煮熟的素菜,等着又咬了两口,她才觉得不对劲,这才吐出口中的怪东西,低着头瞧了一眼,发现手心中沾着白米粒的是一块rou,还是一块生rou。

    林老夫人见此大怒,忍不住斥责婢子,婢子一脸慌张地跪下,正要开口解释,又见老夫人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自己动手在碗里搅来搅去,翻出了十多块碎rou,又捞出了一节还沾着一点红色碎rou的手指骨……

    “你这小孩来这里做什么?”

    傅燕沉拎起那叫琛儿的孩子,见他神情古怪,就像是瘦得皮包骨的猴子,忍不住皱起眉,对着重新坐起来的若清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一下。”

    而那孩子也不反抗,只跟着他离去。

    等两人去了外间,傅燕沉把他放在一旁,语气不善道:“我之前看你就觉得奇怪。”话音未落,傅燕沉伸出手,按住琛儿的头,往下压了压,想要看看这孩子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可他放出神识走了一圈,竟然毫无发现。

    这就不对了。

    傅燕沉松开手,打量那孩子不似常人的表情,没有多想,抬手放出修士常用的探魂虫,想要查查这孩子身上有没有多余的灵魂。

    只是灵虫放出,却落不到这孩子身上。

    不管那像晶石一样的小虫子贴在那孩子身后几次,都没办法站稳。

    而探魂虫是修士用来查看、监视异常之处的灵虫,是以不管这宅子有没有凶煞,不管这孩子有没有被鬼魂附身,只要放出灵虫的修士想,虫就能落在选定之人的身上。

    可此刻,不管傅燕沉怎么立,这虫子都用不了,实在是古怪极了。

    而盯着不断落下的探魂虫,傅燕沉无法解释灵虫失效的原因,疑惑地想着探魂虫对死人无用,如果这孩子是死人,虫确实没有办法用……可这孩子以及林家其他人他都查过,他清楚这不是鬼宅,这孩子也不是死人。

    那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虫怎么失效了?

    傅燕沉想不通,只觉得林家古怪的事情特别多。

    与此同时,澶容站在街道上,找到了之前蝎子停下的地方,对着那棵树思索片刻,随手掐了个雷诀,有意毁掉面前的树。不料天雷落下,却没有带给这树任何伤害。

    雷诀就像是穿过了树影,直接落在了地上。

    随着轰的一声结束,树木一动不动,砖石没有破损,甚至连一丝黑灰都没能留下,好似雷诀没有成功一样。

    可看头顶上方的乌云,以及刚才出现的雷声,澶容知道他的雷诀没有失败,只是在落下之后……不见了。

    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

    他掐出的雷诀落在了哪里?

    为何雷诀成功,面前这树却没有被雷击中的表现?

    澶容心中疑惑,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

    这时,澶容意外来到白日傅燕沉和若清停下的地方,抬起头看了看夜空。

    不知门外有人,对面宅院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位男子神色慌张,怀里揣着什么东西,急切地跑了出去。

    这人离去的步伐很急,急到顾不得关好被他撞开的大门。而越过院内的石桌石凳,一个妇人正气得坐在地上大喊大叫:“又偷家里的东西去赌!这日子还怎么过啊!天杀的,他怎么不死在赌坊里!”

    澶容对此不感兴趣,他收回目光,离开了这里。而在澶容走后没多久,一片云飘了过来,片刻之后,再次回到这里的澶容发现地上的石砖碎了。之前跑出赌徒的宅子里房门紧关,里面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这是给孩子买的糖,你也尝尝。”

    女人温柔地嗯了一声。

    可澶容听到他们温情十足的对话,前行的脚步一顿,很快转过身来。

    第45章 不对

    停在碎石板前方,望着四周熟悉的风景,澶容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现在,他左手边有一户人家,这户人家与林家不同,前门老旧,门口灯笼上落满了灰尘,院里种的枣树越过墙头,像是不安分的野草,肆意生长,随意停驻,瞧着只是普通的农户。

    澶容抬脚踩了踩地上的碎砖,并没发现这里有幻境存在。

    一样的地方。

    一样的地方,之前住的是上了年纪的赌鬼和号啕大哭的妇人,现在住的是年轻的夫郎和温柔的妇人。

    一户人家,同样的地点,四个不同的人。门前街景不变,只有地上的石砖随着房子里的人在改变。

    可这算什么?

    澶容心里十分清楚,在地上石砖没坏时,小小宅院里出现的人是赌鬼,现今地上的石砖坏了,宅院里出现的人是温柔和善的夫郎。而之前那嚎啕大哭的可怜妇人则没了踪影,像是从未出现过。

    澶容早就知道,能得到秦衡关注的怀城必然有不凡之处,可看如今的情况,这不凡之处怕是藏着不小的秘密。

    这种两家交替出现的情况实在古怪,而让澶容更不能理解的是,城西的街坊邻里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隔壁那家似乎没有发现他的邻居是四个人。没有发现的原因是什么?怪事的源头又是出自哪里?

    针对这件事,澶容想了许久。他深知若清前世的孽缘与怀城多少有些关系,从林老爷与若清前世有关,林老爷又是个不到百岁的老人来看,问题显然出自林家。

    澶容和若清都清楚,林家人的年纪不对。

    林家一家都是凡人,按理来说,身为凡人的他们不可能活到若清寻上门来,更不可能一家老小数十年不变,只等若清找来。

    想若清今年二十多岁,就算他前世只活了二十年,两边加在一起也有四十多年。

    四十多年再加上一百年的轮回期限,林家与若清的前世过往,最少要往前推个一百四十年。

    而一百四十年前,怀城不似如今这般热闹,不管是街道还是住户都与一百四十年后截然不同。不说旁的,只说这小小的宅院,都不可能保持到与一百四十年前一样。

    那林老爷又是怎么跨过对不上的年月,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思及至此,澶容放在剑上的手指忍不住点了两下,很快想到了三个字——“外间人”。

    古往今来,人世里发生的怪事有很多,像是前朝的人来到当下的故事不是没有。

    其实在一百年前就有一个男人从过去来到了后世,成了当年震惊世人的大事。

    因此,澶容并不否定林老爷他们有可能是过去来客的念头,只是不管赌鬼和温柔的男子谁来自一百四十年前,如今怀城居住的街坊邻里,都不可能发现不了他们的异常。

    旁的不说,如果家宅真的有所变化,或是邻里有所变化,那赌鬼和年轻夫妇都会有所察觉,可如今的情况却是不管是赌鬼,还是温柔的夫妻,都没有对自己所处的朝代、所住的街道产生疑问,哪怕他们时常交换着出现在怀城,他们都没有发现彼此的存在,以及两家来回交换的事情。

    同样的,怀城里的其他人也没有发现这件事。

    这不是简单的外间客,这更像是他们各自活在各自的小天地,而这两个地方又恰巧出现在同一地点,导致他们就像是两条不同的线,因为意外,同时出现在一根针上。

    眼下怀城是他们共同生存的地方,但他们过的日子并不一样,也不知道另一边的存在。旁人能看到他们的影子重叠了,可他们自己却不知道自己与其他影子重叠在一起。

    而在他们的眼中,自己的家宅邻居肯定没问题的。真正看出他们有问题的,是澶容这些不属于怀城的外乡人。

    发现这件事,澶容停下脚步,先是稳稳地站在原地,接着又绕着怀城走了一圈,最后回到这里的时候,他发现地上的碎砖没了,种着枣树的这户人家从之前的年轻夫妇,变成了赌鬼一家。

    随后,澶容抬起手,掐了一个雷诀,天雷落下,顷刻间将面前的街道炸出了一个大坑。碎石飞起,阵仗十分吓人。

    而雷声结束后没过多久,澶容又抬脚走了一圈,等从城东回来时,他发现地上出现了碎砖,而他之前炸毁的地方却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如此看来,这里确实存在着两个不同的地方。如果他没猜错,温柔的男子与林家来自同一地方,而赌鬼一家则是怀城现在的住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