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今天又把我忘了 第63节
孟言溪:神特么顺路! 时隔两个多月再说起这事儿,孟言溪还忍不住吐槽:“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有种顺路是从岁宜顺到临绛。” 其他人大笑。 昭棠却仿佛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她怔然看着路景越。 元宵节那天是…… 是她的生日。 路景越神情倒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掀起眼皮看向一帮狐朋狗友,拖着语调,吊儿郎当地说:“啊,谁让地球是圆的呢?” 第41章 谁让地球是圆的呢? 圆形的地球, 可不是往哪儿走都顺路么? 这话乍听挺有道理,细想之下……有点无耻。 几个男人笑骂了几句,这个话题自然地揭过。 昭棠心情却再也轻松不起来, 一直闷闷的,整个人仿佛还陷在路景越的那个“顺路”里出不来。 今晚不知怎么回事,路景越手气好得离谱, 一个人大杀三方,短短时间内就已经赢了一辆车。 这下别说骆珩不满了, 连孟言溪这么沉得住气的都忍不住频频看他:“你今晚这手气怎么回事?有点吓人啊。” 骆珩立刻附和:“就是就是,都说情场得意, 赌场失意,你这不科学。” 周淮琛笑了笑:“说不定是昭棠旺他。” 路景越脸上本来没什么表情, 听到这话, 唇角勾了勾,侧头深深看了身边的昭棠一眼。 昭棠无辜:“……那要不, 我坐一边去?” “不用。”刚好一局结束, 路景越将牌一推, “歇会儿, 回来换位子。” 打牌的人都有种莫名的迷信,今晚输得最惨的骆师傅一听这话,立刻举双手同意, 第一个站起来往楼下走, 边走边嘀咕说:“我要去外面吸收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 孟言溪没动,也不知道他是不迷信还是压根儿不在乎输这点儿钱, 闲懒地往椅背上一靠, 掏出手机, 眼皮低垂,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次孟逐溪倒是十分乖觉,坐在他边儿上也目不斜视,仿佛完全不好奇他的事。 转而去拉周淮琛:“我们去露台。” 路景越牵着昭棠的手起身:“陪我出去透透气。” 晚风褪去了白日的燥热,刮在脸上,软软的,带着一丝丝凉意。 后花园里没开灯,只有别墅的光亮透出来,影影绰绰照着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和秋千。 昭棠抬头看着男人微微紧绷的下颌,不解地问:“怎么赢了钱也不见开心?” 路景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手心,反问:“赢钱有什么可开心的?” 昭棠:“……” 这个凡尔赛,她给满分。 路景越看她:“我今晚只想输钱。” 昭棠:“?”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路景越手上轻轻一用力,将人拉到自己身前,意味不明地说:“连骆师傅都知道情场得意赌场失意,你还觉得赢钱是好事儿?” 昭棠:“……” 路景越垂眼看着她,低声问:“眠眠,你说我今晚这么赢,是不是预示着点儿什么?” 昭棠:“……” 她抬眼看着他,默了默,忍不住说:“我说,你是不是太迷信了点儿?” 他只是安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没有告诉她,他上次手气这么好还是七年前,他们分手以后。 他不是个迷信的人,但就是从那时候起,他开始在意起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细节。 昭棠没有将这事放在心上,她心里搁着另一件事,已经纠结一个多小时了,趁着此时两人独处,她才开口问他:“你去临绛,真的是顺路吗?” “嗯,顺路。” 见他这么毫不犹豫地点头,昭棠也觉得自己不可以这么自作多情。 不能说因为她在那里,他就连那个城市都不能去了,去就一定是找她。 可是那天,那天很特别啊…… 她的生日在年后,今年,刚好就是在农历的元宵节那天。 而他就在元宵节的晚上,顺路去临绛。 她心里纠结,手指无意识地轻扯他的衣角,想了想,还是小声追问:“那你顺路去做什么啊?” 他没说话,过了几秒,像是被她气笑了:“现在还在问我去做什么?昭棠,你能不能有点儿良心?” 讥诮的不满,却是最肯定的答案。 昭棠心口刹那间怦然。 路景越敛了笑,双臂环过她的腰,低头注视着她的眼睛,低声问:“如果我现在说‘生日快乐’,还算数吗?” 昭棠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一颗心飞快跳动。 四目相对。 好一会儿后,昭棠才反应过来,讷讷回了一句:“谢谢。” 想想好像又有点不对:“哈?什么算数?” 路景越定定看着她,漆黑的眸子里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那天等红绿灯的时候,我做了个决定,我想就从今年起,每年都对你说生日快乐。” 她眸光动了动,长长卷卷的睫毛轻轻一颤。 路景越自嘲一笑:“可是没想到,第一年就失败了。” 当晚,他一路飞车赶到机场,买了最近的一个航班,从岁宜飞去临绛,落地以后打车。 车上,他点开那个甲骨文论坛的app,给她发了一条消息:【我来临绛了。】 他等了一路,一如之前那些消息,没有等到她的回复。 赶到她家门口时,时间刚好,还有三分钟才到零点。 还好,还是她的生日。 三分钟,一百八十秒而已,可是那一刻他却无比坚定地觉得—— 这一次,他终于抓住了什么。 抓住了什么? 他想,应该是抓住了和她重来一次的缘分。 如果他们真的没有缘,又何必让他赶上这短短的三分钟? 直接错过,不是更给了他一个痛快? 刹那间,他像是被这短暂的三分钟注入了无尽的希望。 摁下门铃。 没有人。 他的心立刻像是破了一个角落,上一秒那些一厢情愿的希望就顺着这个角落一股脑漏了出去。 他摁了很久的门铃,一直没有人应。 冷静下来后,他又自嘲地笑了。 是他疏忽了。 她一个女孩子独居,大晚上的有人摁门铃,她必然是不会开门的。 他这么按,说不定会吓到她。 而且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有可能她在外面吃饭,还没有回家。 他没有再敲门。 那晚,他也没有离开。 他站在楼道里,独自倚着墙,安静地等天亮。 老小区的楼道没有封窗,朔风呜呜呼啸,一阵阵寒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 他想抽支烟,一摸口袋,才发现没有。 也是,他平常也不怎么抽烟。 他想下楼去买包烟,想起楼下的单元门又作罢了。 来的时候刚好有人回家,他跟着人进来的。现在这半夜三更的出去,回来就进不来了。 如果她真的晚回家,那就遇不上了。 就这么,他独自在楼道里等了她一整晚。 中间还下了一场雪。 他安静地看着外面的天从漆黑,到鱼肚白,到透亮。 雪停了。 她还没有回来。 邻居阿姨早晨出门买菜,围巾手套全副武装,陡然见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家门口,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