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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语桐取笑她:“瞧把你迷的。”

    柳筱筱挤眼笑,一脸精明:“我看上的可不是他,是他背后庞大的体院。”

    “我说呢,瞧你这算盘打的。”

    柳筱筱和孟语桐说着话,抬眼看到席殊盯着手机在发呆,她走过去瞄了眼也没见她和谁在聊天。

    “等学长约你出去呢。”

    席殊收起手机:“等?”

    “得得得,知道没人敢让席大美人您等着。”柳筱筱又问,“晚上不回来了吧。”

    “回。”

    “诶?”

    席殊收拾东西:“我去城西,回来晚了下来给我开门。”

    孟语桐回头:“去沈老师那儿?”

    席殊点头。

    齐天不屑地嗤一声,章玥闻言则微微侧目:“听说沈老师下周在北京有个展?”

    “嗯。”

    章玥问:“他什么时候再开大展?”

    席殊抬头看她:“我也不清楚。”

    她把画架挪到一边,拎起包往外走:“回见。”

    出了教学楼,冷风直往衣服里灌,像极了肆无忌惮的流氓,动手动脚的。

    席殊绕道去了最近的小商店买了瓶水,她付完账站在收银台前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罐子,倒了两片药片似的玩意儿在手上,就着水把它们咽了。

    这时候林易昇给她发了个微信问她现在在哪儿,席殊没马上回复他,不过一分钟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走到店门口按了接听,林易昇直接问她:“怎么不回我消息?”

    席殊勾了下头发:“没看到,怎么了?”

    “昨天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和我几个兄弟一起吃饭吗?”

    席殊找了个避风的地方站着,没了风声听筒里林易昇的声音更清晰了,她努努嘴:“亲爱的,抱歉啊,我今天有事不能陪你去了。”

    林易昇很快不满道:“你有什么事啊,非得今天晚上办?”

    “我要去趟城西。”

    林易昇愣了下:“你姨丈那儿?”

    “嗯。”

    “改天去不行吗?”

    席殊看了眼天,灰白的天像没洗干净的罩子:“他明天要去北京。”

    她伏低哄道:“你和你的朋友们去玩吧,帮我向他们说声不好意思,下次、下次我一定去。”

    “都说好了怎么出尔反尔的,下次什么时候啊,也不是哪一次都能约齐的。”

    林易昇语气埋怨,显然是生气了,席殊的心情很平静,只是机械地重复说着“对不起”,她的眼睛蒙着层阴翳,似这将晚未晚不澄明的天空。

    “算了算了,爱去不去。”

    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席殊表情木然,她看了眼时间把手机放回兜里,又点了一支烟有一下没一下地抽着。

    半小时后席殊裹紧身上的外套往校外走,周五晚上校门口格外热闹,又是“花团锦簇”“异彩纷呈”,她很轻易地就找到了那辆黑色卡宴,挤在一堆超跑里就像是一个西装革履的正经人站在一群嬉皮士中间。

    她走近,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坐进去,车里开着暖气,她觉得自己的毛孔一个个的都张开了。

    “你迟到了半小时。”沈恪转头看着她,面上没有丝毫不耐,就连眼尾的纹路都是温柔的。

    席殊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哦。”

    “我想接下来有段时间我都不想再听到喇叭声了。”

    放学这会儿校门口车如流水,他这辆车一直停在这儿肯定会惹来其他车主诸多的不满。

    席殊对此毫无愧疚之意:“你不来找我就不会遭这罪了。”

    “我要是不来,你今天就不打算去见见我?”沈恪启动车打了下方向盘。

    席殊张张嘴想告诉他她今晚本来是和男友有约的,可她现在人在他的车上,说这个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索性就抱胸靠在车门上不言语。

    沈恪把车掉头:“你已经一个星期没去过别墅了。”

    席殊耷下眼睑,脸上没有情绪:“我这周没什么变化。”

    沈恪余光看她,没有光她的新发色在夜色中瞧得并不真切,似乎就是墨黑色的,他其实最喜欢她黑发的时候,透着一股浑然天成动人心魄的美,可她要染发他也从不说反对。

    “上车第一件事就是系好安全带。”他突然说。

    席殊瞥他一眼,动手扯下安全带系好:“这话真符合你的年纪。”

    沈恪一笑并不反驳。

    到了城西,进了别墅里席殊径直往客厅走,边走边解扣子,到了沙发那儿把外套一丢,人也和衣服一样瘫坐下去。

    沈恪把自己的风衣搭在椅背上问她:“饿吗?”

    席殊懒懒地睇他一眼:“我以为你接我来前已经准备好晚饭了。”

    “我给你做意大利面。”沈恪走到她面前朝她伸出手。

    席殊不解地皱眉,扫了眼他的手兀自站起身:“要我帮你打下手?”

    “我可不敢。”沈恪收回手笑了笑,他踅足走了两步,回头看她,“跟我来。”

    席殊满眼莫名,犹豫了两秒后跟着他走,走出客厅她就知道他想把她带去一楼画室。

    “我今天下午才上人体课,现在不想画。”她嘟囔了句。

    沈恪把她领过去,画室中央摆着一幅尺寸不小的油画,画布上的颜料在灯光底下还有光泽,是新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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