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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之女配重生当学神 第136节

    会议很快结束,半个小时以后,也就是比正常时间晚了一个钟头,股市全部正常开盘。

    这时候的宋默予终于坐起身,用力搓了搓脸,脸上的神情期待中夹杂着紧张。

    其他所有人,则已经盯着报价牌陷入了迷茫。

    道琼斯指数已经下跌了100多点,市场上最热门的ibm公司股票,开盘价比上周五的收盘价直接跌了10美元,然后,就是更迅猛的直线下跌,就像是开闸的水坝,一泻千里。

    短短十五分钟时间,股指从2246.74点跌到2000点附近,然后经历了短暂的调整,继续直线跳水。

    崩溃依然在持续,没有人知道究竟要跌到多少,无数卖单一股脑的涌入,导致电脑自动报价系统严重延时,报价显示比成交时间晚了将近一百分钟。

    跌,跌,继续跌,不断的跌。

    到了下午14点30分收市的时候,道指下跌508点,在1738.74点收盘。

    这一天里,除了草草吃了一点午餐,宋默予全程都微微阖着眼,似乎把交易大厅的惊呼和哀叹,当成了美妙的交响乐。

    到了即将收市的时候,助理已经被今天的暴跌吓得面色铁青,又满脸崇拜看着自己的老板:“现在要不要马上买入平仓?”

    “先平一部分吧,”宋默予优雅的点头,“不过时间还早呢,等到下周五的时候,继续做空。”

    然后,他迈着轻松愉快的步伐,穿过哀鸿遍野的交易大厅,就像是得胜归来的凯撒。

    只可惜,在上车的时候发生了一桩小小的意外,一个人忽然从旁边的大楼上直直跳了下来,正好落在宋默予的车不远处,扭曲的人体随着惯性和死前的痉挛颤动了两下,然后彻底静寂了下去。

    宋默予冷漠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尸体,嫌弃的用手帕捂住鼻子,飞快的坐上车。

    “开车。”他对惊魂未定的司机说。

    然后,司机才像突然回过神一样,慌张的启动了汽车。

    这一天,后来被称为华尔街的黑暗星期一,当天市值就损失了5000亿美元,但是一切,还远没有结束。

    期指市场,12月合约暴跌28%,伦敦指数跌10%,日经跌14%,香港恒生跌幅11%,就连巴西和墨西哥的股市跌幅也超过20%。

    这一天,被看做1929年以后的又一次股市大崩盘。

    回到家,宋默予发现自己的管家似乎有些不对劲,但是刚拿到一场酣畅淋漓胜利的他,没有在意这些不重要的事情,而是美美的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然后早早上床休息了。

    战争还没有结束。

    之后的几天,各国抓紧时间出台了一些救市政策,股市短暂的反弹了一小段,但是10月26号,又是一个周一,黑色星期一再次降临。

    这一回,下跌是从香港恒生开始的,33%的跌幅创下了香港的历史记录,日经也狂泻千点,再次带动欧美股市的暴跌。

    整个十月,全球股市一片惨淡,一切仿佛都彻底失去了控制。

    宋默予意识到他那位谨慎专业的管家也炒股的时候,是听说他在自家的浴室里割腕的时候。

    据说现场相当惨烈,管家的妻子是第一目击人,当时直接就晕了过去。

    管家先生,并不是这场股灾里唯一一个精神崩溃的人。

    这时候的世界首富一天之内就损失了21亿美元,而那位未来将常年霸榜的亿万富豪,也损失了将近40亿美元,其他破产的富豪和普通投资者更是不计其数,短短几天时间,华尔街上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人,比过去三年的总和还要多。

    不止一家证券交易商倒闭,银行破产,企业裁员,大量人变得无家可归。

    与此同时,随着美女记者的报道发出,华尔街上一个令人瞩目的新星,也在冉冉升起。

    宋默予,这个来自遥远东方的异国人,不但没有在这场惨烈的崩溃中有任何损失,正相反,他的资产一下子暴涨了近十倍,似乎是这场股灾中最大的胜利者。

    在崩盘前做空,在崩盘后平仓,然后在第二个星期一又狠狠收割一波,他的cao作几乎完美无缺,精确到了毫厘之间。1

    第120章 胜利的曙光

    刚开始的几天, 除了因为需要换一个新管家而稍微乱了一阵,其他时候,宋默予过得春风得意。

    账户里的数字膨胀了十倍, 他不但重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甚至即将向顶级富豪的行列发起冲刺。

    只要再来这么几次伟大的胜利, 他的名字, 大约足够和这个国家最伟大的那一拨投资者放在一起,成为历史。

    从一个穷小子, 变成金融圈的顶级大佬,这样的经历,估计都够写好几部传记了——宋默予得意的想,并且开始物色自己欣赏的传记作家。

    他可不愿意自己辉煌的经历, 被别人随意扭曲。

    之前对他颇有微词的合伙人,如今已经彻底换了一副嘴脸,言谈间殷勤得就像对待自己的父亲, 或许就连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个油腻的老头子都不会这么卑躬屈膝。

    之前那些蔑视过自己的蠢货,要么重新变得巴结逢迎, 要么已经被市场彻底淘汰, 他的话成为了华尔街上的新风向,他的剑尖指处,无人敢挡。

    华尔街那些鼻孔朝天的蓝血精英,大概也开始怀疑他们向来引以为傲的传统了, 宋默予喜欢这种怀疑,上辈子的他,更多是作为一个沉默的华裔,被理所应当的忽视, 而现在,那些充满疑惑而恐惧的眼神,叫他享受无比。

    美女记者又找他做了一次更加轻松愉快的访谈,访谈之后的烛光晚餐,更是糜丽到了极致。

    “我们杂志会给你一篇专访,”美女记者这样描述她即将写的文章,“最好的位置,最专业详尽的内容,相信我,你马上就会变成一个大人物,所有人都知道的那种。”

    为了这次访谈,宋默予甚至还专门拍了一套照片,据说他的肖像,将成为那一期的封面照。

    那期杂志,在第二个黑色星期一的五天以后,正式刊行。

    宋默予第一时间就让助理买到了最新的杂志。

    他简单看过稿件,梅里亚的文笔华丽而典雅,正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或许我可以考虑雇佣她做我的传记作者。”这天早上,宋默予还在想。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的照片。

    作为华尔街上的胜利者,他穿着昂贵的三件套西服,端坐于尸骨之上,头顶上带着骷髅王冠,脚下踩着血河。

    助理把这本刚出炉的杂志送过来的时候,吞吞吐吐的看了宋默予一眼,然后放下手中的东西很快走了。

    “怎么他的态度怪怪的,”宋默予耸耸肩,依然沉浸在胜利者的喜悦中,看到杂志的第一反应,是好好欣赏了一下自己英俊的容貌,然后才注意到其他的细节。

    尸骨,骷髅,血液,这些指向性过于明显的东西,叫宋默予不由眉头一皱。

    他终于隐约察觉到,有什么事情似乎不太对劲。

    宋默予坐直了身体,飞快翻到自己的那篇采访。

    和他之前看到的初稿完全不一样,明明还是那些事情,只不过换了一种叙事方式,就彻底成了另一幅嘴脸。

    在这篇稿子里,他成了来自异国的吸血鬼,附着在华尔街纯洁的肌肤上,大口吞噬着普通民众辛苦攒下来的积蓄。

    他对市场精确的cao作,既可以解释为敏锐的判断,也同样可以说成早有预谋。

    很显然,梅里亚选择了后者,让这个故事越发精彩纷呈。

    一个野心勃勃贪婪成性的外来掠夺者,总比自家的金融市场真出了问题导致崩盘这种说法,更容易让人接受。

    更何况,每一点宋默予似乎都完美符合。

    文章里简单总结了宋默予的发家史:这个留学生最开始就是从现在还余波未尽的白银期货cao纵案中收获了第一桶金,之后他的每一次选择,都恰好站在普通投资人的反面,但是却收割了越来越多的财富。

    他的每一步崛起都带着普通投资人的血泪,处处都故意攻击市场的薄弱环节,更重要的是,他还是一个外国人,一个黄皮肤黑头发的东方人。

    这就是他最大的原罪。

    只可惜,当宋默予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他愤怒的把手里的杂志砸了出去,然后发了疯一样的打梅里亚的电话,然后被对方直接挂断。

    他又试图去找杂志社主编的麻烦,却只得到一番漂亮的套话。

    正当宋默予才准备雇佣律师直接告杂志社诽谤的时候,助理的辞呈却已经递了过来。

    “你也相信这堆屁话?”宋默予已经顾不上风度了,红着眼睛,仿佛愤怒的野兽。

    助理是个瘦高的棕发青年,满脸雀斑,看上去老实而无辜。

    “我怎么想不重要,”他低声说,“联邦还有选民怎么想,才是关键。”

    第二个和他迅速划清界限的,是那个格外油滑,一度把他捧成自己亲爹的合伙人。

    “我的公司不能和任何不名誉的事情扯上关系,尤其是这种充满了阴谋气息的公司。”他说得一正言辞。

    助理辞职,合伙人散伙,瞬间众叛亲离不说,宋默予的别墅外头还时时有破产者游荡,似乎真把自己的倾家荡产,全都怪在了这家伙头上。

    没过多久,调查组成立,宋默予也是被重点调查的嫌疑人之一。

    他很快就被有关当局调查是否有cao纵市场的行为,那个唯唯诺诺的助理指控他暗线交易,管家妻子指控他诈骗,甚至就连合伙人都出来作证,说他密谋缔造邪恶组织。

    金钱曾经是宋默予的护盾和利剑,但是一但局势逆转,所有人似乎都在试图将他置于死地。

    这时候,华尔街上,所有喊着金钱永不眠的上层人士,似乎一夕之间就成为了保卫普通人的骑士,而那个外国人,则是指挥着丧尸来袭的亡灵巫师。

    这是一场冠冕堂皇的审判,带着假发的大法官高坐堂上,陪审团成员威严肃穆,就连拿着高薪的律师,也努力替嫌疑人辩护,看上去尽职尽责。

    “有罪,有罪,有罪!”陪审团成员庄重宣判,法官的小木槌重重砸在案上,一切看起来都正义凛然。

    宋默予被判十四年有期徒刑,绝大多数违法所得都被没收或者缴纳了罚款,他原本的庞大资金,只剩下一点科技公司的股权而已。

    而彭文,作为绝大多数时候的旁观者,和极少数几个采访的推手,心情却有点复杂。

    “这家伙倒霉是活该……就是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电话里,他跟井熙嘀咕道,“要说起来,这家伙可是拿了绿卡的,怎么这时候又成外国人了?”

    彭文不知道宋默予的底细,以为他跟井熙一样,顶多是消息比较灵通,而赚这种亏心钱,虽然什么下场都正常,但是……还是有什么地方怎么都说不通。

    井熙在电话那端笑:“因为他就是一只替罪的小羊羔。”

    宋默予原本以为自己是拿着刀的刽子手,但是在其他人眼里,和待宰的羔羊其实也没什么区别。

    “还是因为他太跳了吧,”彭文吁了一口气,“毕竟这次崩盘太突然,而他预测得太准了,说没有预谋也很难叫人相信。”

    股灾之后,有关当局对这次事件也发起了调查,各种事后分析连篇累牍,或者归咎于过高的财政赤字,或者怪游资的不稳定性,还有谴责国际局势动荡牵连到金融业,每一个好像都是原因,哪一个又都不算主导。

    于是,一个看上去无足轻重的宋默予,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或者是掀起飓风的蝴蝶翅膀,承担起了公众的愤怒。

    “还是你看得准,有些钱啊挣起来太亏心,还不如不挣。”彭文叹,又有些后怕。

    其实也不一定……井熙挂了电话以后,才无奈的笑。

    这次崩盘崩得太快太突然,除了几个及时逃离的幸运儿,获益者极少,所以才让宋默予被格外凸显出来。

    如果是更大规模的资本狂欢,比如若干年后的那次次贷危机,还会不会有人因为民众的巨额亏损被清算,可就说不准了。

    那个金钱纵横的世界,在乎的可从来就不是公平正义,而是某种更高层次的规则,只可惜,宋默予显然没看清那帮财狼的真面目。

    井熙摇摇头,不再去想那些很多年以后才会发生的事情。再说了,那些跟她关系也不大。

    现在更重要的是,宋默予已经被关了进去,很长时间都不可能再出来兴风作浪,她也已经请司青宁帮她打听过,那个叫她寒毛直竖的悬赏,随着宋默予自身难保,也作废了。

    头顶的阴云散去,就连空气都跟着清新了不少,井熙长舒一口气,终于可以重新享受实验室的美好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