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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莱撞进那双眼睛里,忽然发现其实这人刚才是在逗她,他本来也没有别的意思,而自己却不知不觉间又在按照他的剧本走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按照姜莱的要求把放了卸妆油的架子提到了她身边,走之前又叮嘱过她不要洗太久,姜莱在他的帮助下卸完妆,没精打采地答应着。 浴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过了半个小时,靳言竹敲了几下门,无人应声。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后再敲,还叫了几声姜莱的名字。 开门走进浴室的时候,靳言竹觉得自己正人君子坦坦荡荡,忙于查看她的状况,也没多想。走到浴缸边却看到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他用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感觉已经没有那么烫了。眉头刚舒展些,在触到水温的时候却重新皱了起来,那些旖旎的想法瞬时间消失不见。 姜莱缓缓清醒后还不愿意睁开眼睛,这两天以来她在飞机上就度过了二十多个小时,这会儿在浴室里泡着澡,也不怨她觉得飘飘欲仙想睡觉。 可惜身边有个很扰人的声音叫了好几声她的名字,姜莱无法,只得勉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她和靳言竹目光相触,无意识地在水里扑腾了一下,然后质问他:“你怎么进来了?” “我……” “你快点出去,泡澡好舒服,我要再待一会儿,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许再进来了。” 她说得一本正经的,好像靳言竹真的要做什么似的。 他正准备把浴巾和睡袍递给她然后转身离开,听到这话倒是笑了一下。 “我没记错的话……”他拖长音调提醒:“我们是合法的吧,嗯?” 姜莱浑身赤/裸着,虽然从她睁开眼睛那一刻开始靳言竹就没往她的脖颈下看过一眼,但她依然会有些不自在。 一边不自在着,一边却还在想,她身材这么好,皮肤这么白,怎么靳言竹一副对她毫无兴趣的样子? 看姜莱不说话,他继续逗人。 “这房产证上还有我的名字呢,我怎么就不能进了?” “……” 这话听起来实在有些无赖,姜莱简直目瞪口呆。 靳言竹在她心里的男神人设现在大概是全线崩碎了。 大学那阵,姜莱追他的时候搜百度百科都是“怎么攻略男神”,后来在接触后才发现他其实没那么高岭之花,只是那种比一般人帅很多的学长罢了。但是…… 她是真没想到恋爱时的靳言竹是这样子的。 浴室里水汽弥漫,全身镜里反射出他们两个模糊暧昧的身影。仿真篝火在壁炉里噼啪作响,火光明灭。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她才忽然反应过来:“等会儿,你刚才说……什么叫‘还有我的名字’?还有?” 靳言竹看了姜莱一眼,又根据她的示意把那瓶身体乳拿过来,不以为意地答道:“就是你想的那样啊,夫妻共同财产,为什么没有你的名字?” 姜莱把手搭在浴缸边缘:“你重新说。” “房子是我买的,你的名字是我加上的。”他半蹲在浴缸边笑了下,“你要看看么,不动产权证书,红色的本,我们的名字写在一起。” “哦。” 她倚回浴缸壁,想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却不自然地偏过了头。 大小姐又不缺钱,她只是觉得这种共有财产什么的,很像自己少女时期幻想过的那种相濡以沫式的爱情。 为了掩饰情绪,打破寂静的空气,她眨了眨眼睛,问:“靳言竹,你爱我吗?” 他微挑了下眉,“嗯”了声。 “那我问你,我和妈掉进……” 靳言竹早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在这话开了个头就及时打断: “救你。” 姜莱被他不按套路出牌的话震惊了:“那妈怎么办??” 靳言竹眼神瞥过去,他伸手试了下水温,又冷漠地关掉了浴缸的按摩:“给你五分钟,赶紧出来,你不出来我就进来了。” 他把浴巾和睡袍挂好,收到了意料之中的哀怨眼神后满意地转身离开。 - 姜莱从浴室出来后就被他塞进了被子里,靳言竹细心地给她吹着头发。他把吹风机从插座上拔下来后,又拿过温度计给姜莱量体温。 她一直说自己讨厌扎针,很抗拒,靳言竹答应着不叫医生,但还是想着如果严重的话还是要打电话挂水。 体温计上显示着37度,额头也没有那么烫了,靳言竹哄她吃了药,又喂给她一块糖。 姜莱自己心里清楚,会生病主要是因为累,还有一些是温差的缘故。她也清楚,虽然这人什么都没说,但他其实不怎么开心,需要她的解释。 现在已经没有想吐的感觉了,头晕的症状也在泡过澡之后好了很多,姜莱觉得自己应该开始面对感情问题了,可那个困乏的劲儿依然没过去,药效上来之后只会更加困。 她乖巧地喝下两大杯温热的水,在靳言竹转身的时候扯了扯他的袖子试探着问:“你想不想听听我的事?” 她眨眨眼,两人的视线相交。 靳言竹看她困得睁不开的眼睛,面无表情地拒绝了。 姜莱瘪着嘴,又用脸颊蹭着他的手背,像一只讨好的猫:“那你过来和我睡。” 他们昨天睡了两床被子,靳言竹顾及她,一直都让这份感情发展得循序渐进。这会儿他把那床被子扯开,合衣进了姜莱的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