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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莱心说,这衣服还在自己身上披着呢,她还能不让人进门不成? 姜莱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走出了好几步,转身又去拉靳言竹的手腕: “你感觉不到冷的吗,还在这站着。” 靳言竹泰然自若八方不动,像是铁了心要她去哄一般。 她只好道:“我同意了。怎么非要我来请你?赶紧进去。” 两个人穿过前花园,姜莱按开密码锁。 “刚才我就想问了,你家里没人,怎么一直亮着灯?” 靳言竹靠在玄关处抬头看了眼,水晶灯发出耀眼的光亮。 “哦,那个啊。”姜莱把靳言竹的外套挂在了门口,她解下自己的丝巾放置在旁边,随意地回道:“我不关灯的,因为不喜欢回家的时候一片黑暗的感觉,很没有安全感。” 靳言竹看着她的背影,微微皱了下眉。 他这个微小的动作却被正转头的姜莱及时捕捉,她惊讶道:“你皱眉做什么,不会是心疼电费吧?这样亮堂堂的不好么??” “……” 他的表情瞬间恢复了平时的样子,靠在那麻木地点了下头。 那副深以为然的样子,像是觉得十分有道理似的。 她看靳言竹在那站着不动弹,以为这人还在对自己刚才的话耿耿于怀。她微叹着把拖鞋踢到男人的脚边:“还要我给你递鞋,你这人怎么比我还大小姐?”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其实他刚刚只是走了下神而已。 他本想逗逗姜莱,也没想着真的留宿,他还是有点怕吓到她。 听了姜莱刚才无意的那句话,他忽然不那么想了。 反正早晚都要住在一起的。 靳言竹一直觉得婚姻是等同于亲情的稳定亲密关系,她觉得孤单、难过、抑或是觉得没有安全感,说到底都是他的错。 他也很乐意承担。 姜莱没叫他上去,他就在楼下站着。林赫前一阵发了消息,是一些需要重新审批的文件,靳言竹打开一页页看过去。 半小时过去了,姜莱还没下楼。 他靠在沙发上敞着腿,在想自己是给她打个电话还是发微信。微信可能会看不见吧,还是打电话更好些。 电话拨通后又过了十几秒才被接起。 “唔,怎么了?” “你声音怎么了?” 靳言竹嗓音含笑,仿佛在她耳边呢喃低语。 “没什么,”姜莱有些不自在地说,“我敷面膜呢。” 面膜敷在脸上,嘴巴张不开,所以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软,像在撒娇。 “没什么大事,”他顿了顿,问道:“我就是想确认一下,你刚才的意思是叫我住这么?” “……” “不是我叫你住这,”姜莱对他的措辞有些不满,“是你……” 靳言竹打断她:“我其实是想问,钢琴能可以用么?” “?” 姜莱想了想这房子的隔音,应该不至于大半夜弹个钢琴就因为扰民被人投诉,她回了句“可以”,但还是觉得有些不解,挂了电话之后就赶紧把面膜摘掉了。 又过了十分钟——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最快速度了,她穿好了睡衣下楼,打开门,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处听到了悠扬琴声。 在楼梯走到一半的时候,姜莱半倚着扶手,遥遥看向坐在钢琴前的男人。 她以前没看过靳言竹弹钢琴,也不知道他会这个,但今天就这么见到了,却意外地没觉得稀奇。那么盯了一会儿后,只觉得十分惊艳。 又过了一阵,她隐约地想到了什么。很多年之前的一次,也是在这样的水晶灯下,有个男生在那里弹钢琴,周围要更加辉煌、也更加喧闹些…… 琴声戛然而止。 他的手指从琴键上移开,侧头,目光精确地锁定了姜莱的位置。 她倏地回神,慢慢走下楼又走过去。 靳言竹坐在琴凳上没动。 “你刚刚弹的是什么?” “你没听过?” “……” 没听过难道不正常吗? 虽然这架琴在这里被放成了摆设,但非常知名的钢琴曲她还是能弹出来的,自然也能记得旋律。但这首…… 她不太情愿地承认道:“没有。” 靳言竹笑了下:“我也不记得了。” 他关上琴键盖,转头看向姜莱,“我在哪睡?” 姜莱抱着臂,闲闲地站着,她想了想,才说:“你上次在哪睡的,今晚还在哪睡吧。” 靳言竹心说上次他是在车里睡的,这次连车都没有了,让他睡大街不成? 见姜莱提到了上次的事,他顺水推舟般道:“原来你还记得上次的事情呢?上次你喝醉了……” “上次”这两个字甫一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姜莱就条件反射般地觉得头疼。 经过这一阵子的接触,她已经清楚这男人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 她妥协道:“楼上有客房,阿姨每天都会收拾,很干净,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走出几步后,发现这人没有跟着她,却走向玄关。 “?” 靳言竹拎起一个挺大的牛皮纸袋,懒洋洋地解释:“是睡袍和一些洗漱用品,我刚才叫司机去买的。” “……” 她仔细地想了下,他什么时候叫司机去买的?那个时候自己还没答应让他留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