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犬与美人 第9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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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至欢将轻纱撩起,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来。 那人脸颊开始泛红,磕磕巴巴给下半句说了出来:“……惊扰了姑娘,在下…在下……” 沈至欢道:“没关系。” 男人脸更红了,抓住机会道:“不知姑娘有没有……” 沈至欢倏然被陆夜搂紧了一些,陆夜的脸色简直沉的滴水,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滚。” 陆夜实在是太凶,男人愣了愣还是鼓起勇气道:“姑娘,可是他欺负你?” 沈至欢还真想说一句是的,可是眼下这个情况她知道但凡她再同这个男人多说一句,陆夜下一瞬就能当场了结了他。 沈至欢摇了摇头,没再多说,陆夜冷着脸扫了男人一眼,然后阔步带着沈至欢走了进去。 进入房间以后,沈至欢将帷帽脱了下来随手扔在桌子上,一句话都没说半躺在了床上。 陆夜将帷帽挂好,然后朝沈至欢走近:“你刚才对他笑的真好看。” 沈至欢看都没看他一眼,只道:“怎么,现在也不准我笑了?” 陆夜问:“你对他笑,你喜欢他吗?” 沈至欢冷笑了一声,嘲讽意味十足,懒得跟他多说。 陆夜隔了好半天,道:“我不准你喜欢他。” 沈至欢越发觉得陆夜幼稚,她以前倒是没这么觉得,毕竟陆夜给人的感觉向来是强大又靠谱,再配上他的长相,的确同幼稚搭不上边。 可是现在却像是全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旦对上她,陆夜就像是没长脑子一样。 “你管我喜欢谁。” 陆夜扯着唇角,冷冷道:“你喜欢谁我就杀了谁。” 沈至欢双腿交叠,悠悠的看向他:“我喜欢你。” 陆夜愣住,纵然知道沈至欢这是什么意思,可是乍一听到这句话仍然让他觉得整个人都坠入了一场美丽的梦境,他滚了滚喉结,知道沈至欢接下来肯定会说出什么好的话,可是还是问道:“…你说什么?” 沈至欢收回目光,道:“你不觉得最该解决掉的是你自己吗。” 意料之中,陆夜也不觉得有多难过,。毕竟只要他努力去回想,就能给自己营造一种美好的幻觉。 沈至欢侧过头闭着眼睛,她躺的随意,长发从塌上垂下来,光洁的脚踝好像泛着莹润光。 陆夜默默背对着沈至欢,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后伸手探进衣服里,从里面缓缓拿出了一根做工精致的链子。 是一根脚链,细小的链子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链子上缀的有红色的通体莹润的宝石,耷拉在泛着流光的,金色的链条下,而链子正中央,是一个小小的,白色的小葫芦。 像是被什么东西打磨而成。 第72章 根本不值得别人对他抱有…… 沈至欢虽闭着眼睛,可她一直在留心听着陆夜出去的声音。 这些日子里陆夜虽违背她的意愿囚禁她,但好在还不是特别丧心病狂,强迫她做什么她不愿意的事情,也鲜少会对她动蛮力,或者总是凶她。 只要沈至欢极力的抗拒不跟他单独相处,陆夜就会很自觉的出去。 但沈至欢等了半天也没听到这人出去,她睁开眼睛,正打算骂他,就见陆夜已经走到了床边。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从外头透进来的日光,沈至欢警惕的双臂撑着床,坐了起来,她冷声道:“出去。” 就算沈至欢对他还是很冷淡,可陆夜的心情还是克制不住的好。他似乎格外的擅长把自己丢进自己臆想的美梦中。 他看向沈至欢的目光也很温柔。其实陆夜看她的目光一直都是这样温柔又依恋的,只是有时候会参杂愤怒还有恐慌。 沈至欢无动于衷的坐着,道:“你想干什么。” 陆夜摇了摇头,道:“不要担心,我不做什么。” “那你站在这干什么?” 陆夜朝沈至欢伸出手来,沈至欢下意识的往后推了推,可陆夜并没有碰她,而是在她面前摊开手掌。 里面是一条精致又华贵的链子。 沈至欢的目光落在这条链子上面,红色的宝石被打磨的圆润,就算是光线暗淡,仍旧能从中看出好像流动着红色光芒,与那华贵的的宝石相映衬的,是链子正中央的白色小葫芦。 这个小葫芦瞧着甚至有点可爱,表面并不如宝石那样光滑,也不透亮,一眼看过去沈至欢看不出材质。 沈至欢从小到大对各种名贵宝石几乎都如数家珍,可这种白色的石头,她确真的没有见过。 陆夜语调里带着笑意,道:“送给你。” 可这是什么材质沈至欢并不关心,她移开目光道:“丑死了,拿开。” 陆夜也不生气,或者说他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收拢手掌,耐心道:“你带上看看吧,不丑的。” 沈至欢皱着眉不想理他:“你可真没意思。” 陆夜面色仍是温柔的,他在沈至欢面前半蹲下来,然后伸手握住了沈至欢的小腿。 沈至欢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的掉:“把你的手拿开!” 陆夜握着她的力道并不大,他抬眸对着沈至欢,那双曾经让沈至欢亲吻过无数遍的眼眸里藏着期待,乌黑的瞳孔里带着真挚,好像能把这个东西送给她,本身就是让他觉得很幸福的事情。 “…就带一次好吗,很好看的。”他轻声道 沈至欢其实还有很多讽刺他的话,这的确是个好时机,他这么期待,只要她说了就能完美的击碎他的期待,多好的报复方式。 可是那些话却一下子卡在沈至欢的喉咙里,她看着他认真的目光愣了下,什么都没说。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陆夜已经捏着那条细小的链子为她戴上了。 冰凉的金属贴在她的肌肤上,殷红莹润的宝石在雪白的肌肤映衬下显得妩媚又诡魅,那个小巧的,骨白色的小葫芦滚在脚踝处,亲热的贴着她。 的确很好看,可爱的小葫芦和圆润的红宝石不知怎么,竟然出奇的搭配。 是个脚链,金属圈住了她的脚踝,就像是一个小孩捉住了一只漂亮的鸟,他舍不得它走,所以翻遍了家里,找了一条特别好看的绳子,缠在了小鸟的脚上一样。 然后把它关笼子里,驯养它。 沈至欢陡然清醒了过来,她猛的收回了脚,她的动作实在是太突然,陆夜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沈至欢紧抿着唇,伸手动作很粗暴的将那条已经扣好的脚链拽了下来,白皙的肌肤上因为力道太大甚至被划出了红痕,细小的链条陡然断裂,圆润通透的宝石四散外地,就连那个小葫芦也掉在了地上。 在空旷又寂静的房间里滚啊滚,滚到了黑暗的,见不到太阳的地方,沾满了灰尘。 沈至欢的动作太快,一点都没犹豫,陆夜的目光里甚至还残存着方才的欣喜。 沈至欢呼吸有些粗重,指着他道:“滚。” 陆夜定定的看着她,动作有些僵硬。 沈至欢将手里的链子扔到了陆夜的脸上,陆夜下意识的侧头闭上了眼睛,然后又睁开,小小的链子已经掉在了地板上。 小葫芦不见了,宝石也不剩几颗。 沈至欢前后推了推,道:“把你的脏东西拿开。” 陆夜喉结滚动,半跪的时间久了,腿有些痛,尤其是弯曲着的这条腿,他的脚背曲着,脚趾抵在地上。 伤口其实已经很久都没有感觉到痛了,可是此时此刻却突然疼了起来,他平静的想,可能是伤口又裂开了,四根脚趾还是不抵五根,一会要去找盛白胡。 他默默的捡起地方那根并不完整的脚链,在初春的日光下忽然间恍然想起了桐洲。 那天的阳光比今天的好多了,沈至欢在葡萄架下乘凉,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她主动吻他的脸颊,问他:“陆夜,你今天为什么回来的那么早呀?” 她亲昵的靠在他身上,在斑驳的日光下跟他说:“我好想你多陪陪我啊,你昨天回来没有带礼物,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不管。你要赔我。” 残缺断裂的链子被陆夜握在手里,又叫他放了回去,在胸口的位置。 时至今日,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恰如沈至欢再也不会那样看他,他们再不会有那样毫无保留的亲昵。 沈至欢只觉得给的按暗示太明显,明明都已经这般做了,却连送个东西都要对她进行这种暗示,这对于沈至欢来说并不是警示也不是威胁,而是一种侮辱。 陆夜走了以后,沈至欢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她的呼吸仍旧没有平复下来。 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说不出来憋闷感,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陆夜的离开并没有让她觉得畅快,她甚至并不觉得开心。 可是她的每一次心软都会让她有一种自我厌弃的感觉,以前她从来没有怀疑过陆夜对她的爱,甚至有些可耻的不想回应却享受其中,如今这种爱变的令人窒息的时候,她却连割舍都轻易割舍不下。 隔了好半天,沈至欢走下了床,看见床边散落了几个小珠子,她弯腰捡起来用指腹擦了擦,目光定定的看着,最后却又轻轻放下了。 陆夜是个不会爱人的人,或者说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真正的爱。 他根本不值得别人对他抱有期望。 * 像往常一样,陆夜他们刚刚在客栈住下的时候,就包下了整个客栈,沈至欢的门口总是守着人,没有丁点放松。 那次之后,沈至欢一直都不想看见陆夜。 好多回陆夜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过来了,沈至欢都会冷着脸让他出去,如果他不出去,沈至欢就不会上床,他们就那么耗着。 陆夜基本不会对她动粗,所以每次都熬不过她自己走了。 况且陆夜比她预想中要不要脸的多,不管他们经过了多惨烈的争吵,他再次从外面过来的时候都能像没事人一样。 这样的情形下,沈至欢实在不懂囚禁还有什么意思。 可在陆夜眼里,好像就算是这样的相互折磨也好过直接放过她。 这样的情形在这间客栈已经持续两三天了,她也不知道每天都在干什么,但这几天能明显的看出来他似乎很累。 但这跟沈至欢没有关系。 夜半时分,沈至欢独自一个人睡在柔软的大床上,她这几天有点嗜睡,所以大多数这个点都睡得很死。 就连陆夜偷偷进来她都没发现,他的动作很轻,站在床边看了沈至欢一会后,小心翼翼的和衣躺在了她的身侧。 静悄悄的房间里,能听见沈至欢均匀的呼吸声,陆夜害怕吵醒她,躺下之后就不敢再动了,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他实在是困顿极了,模模糊糊的想着,如果可以回到以前就好了。 月光静悄悄的洒在房间里,床上的两个人挨得很近,可却没有触碰到对方一丝一毫。 天还没亮,沈至欢睡觉一直都不太老实,等她翻了身发觉自己身边有个人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下意识的就伸手抱住了陆夜的腰,然后顺从的睡在他的怀里。 她迷迷糊糊的想,今天陆夜回来的太迟了,明天要骂他,她都睡醒一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