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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久而绵长的痛苦。 她曾以为,只要脱离了那地方,只要到了一个安稳的环境,就会好起来。 可此时,那种熟悉的压抑感再次将她笼罩,带着令人窒息的沉郁。 不是这样的。 梦里的她想,一切不该是这样的。 她的身边,不该是这样暗无天日的黑暗,应该有树,有花,有一间小竹屋,有远山黛影,也有日升日落,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是被她忘掉了的? 还有什么是她应该记得的? 梦中的她茫然无措地立在无尽的黑暗中,像迷途的羔羊,又像等不到归人的守望者。 …… 冷白的月光自狭窄的窗缝漏入,洒落地面,像盖上了一层霜。 床榻上,长宁额发濡湿,眉头蹙成一团,双手不自觉地抓挠着被褥,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瓷枕边,长剑像是感应到主人的挣扎,亦在剧烈颤动着。 “咔嚓——” 掩好的屋门被轻缓推开,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向床榻靠近。 颤动的长剑察觉有人进来,瞬刻嗡嗡作响,作警戒态,却在感受到那人气息后偃旗息鼓,整柄剑都安静下来。 一道长长的影子映在了床头。 黑影立于床侧,静默瞬刻,随后俯下身子,抬手覆上长宁濡湿的额角,轻轻地按揉着。 一下又一下,仿若什么虔诚的祈祷。 伴随着他的动作,睡梦中长宁慢慢平静下来,紧锁的眉头亦逐渐舒展。 “回来就好。” 黑影的声音喑哑得几不可闻。 “只要你回来,就好。” 记得或不记得,都没有关系。 那些不好的事情,原本就不该存于她的记忆里。 都忘了,也好。 - 长宁是被枕边长剑的震动惊醒的。 她睁眼,一室明亮,已然是日上三竿。 发白的日光刺得眼眶微涩,长宁下意识眯了眼,一时竟有些恍惚不可思议。 她竟然一觉睡到了这时候? 更奇怪的是,她明明记得上半夜睡得并不安稳,可到了后半夜,不知怎的,竟安然熟睡了去。 长宁手抚着额角,翻身下床,简单理了理衣裳,便要抬手推门。 一推,竟没推动,像是有什么阻碍挡在门口。 她稍微用了点力,屋门顺利打开的同时,一道单薄身影仓皇站立起身。 少年手扶着墙,慌张地想往后缩,却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长宁目光自他凌乱的头发移至皱起的衣摆:“你夜里就睡在这?” 这样的狼狈模样放在他身上,并不令人反感,反倒愈发叫人怜惜。 少年局促不安地扯着衣摆,垂头极轻地“嗯”了一声。 长宁看了眼干净的床榻,顿了顿,说:“下回睡床。” 说完,她便要进净室洗漱。 又是一声低低的 “嗯”在身后响起,可这一回,还多了几句话。 少年的声音透着些犹豫:“您……昨晚好像是魇住了……还说了些梦话。” 长宁脚步微顿:“你能听见?” 她对自己布下的结界很有信心,在崖底的时候,即便是那些顶顶厉害的魔物,想要破开她的结界也很不容易。 眼前这弱不禁风的少年,竟然能隔着结界听见她的梦话? 可她竟意外没动杀念,而是转过头,一双清凌凌的眼眸对上少年视线:“那你,听见了什么?” 6. 【6】 “你们……哪都不许去。”…… 长宁同样对自己做的那些梦存有好奇。 少年像是不敢与她对视,垂下眼眸,淡色的唇微启:“我……” 突然响起的两道叩门声打断了少年的话语,长宁有些不悦,偏头看向被敲响的房门。 屋外的人隔了一会,像是又蓄足胆量,再次敲了敲门。 如此情况下,问话自然不好进行下去,长宁几步走过去,拉下搭锁,将房门打开。 - 屋外几人忐忑不已,正犹豫着还要不要继续敲,房门却刷地被拉开,露出道清瘦的身影。 客舍掌柜吓了一跳,复而瞥见面前女子垂散的雪白长发,更是心头大惊。 小二果然没说错,这住进来的,的确不是一般人物,这般凌厉气势,非得是经了无数刀光剑影才能造就。 “什么事?” 女子的声音亦是冷冷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客舍掌柜壮着胆子,作揖道:“小的是这客舍的掌柜,听闻贵客入住,前来问安。” 长宁蹙眉:“不需要。” 说着,她便要关门,掌柜急了,忙道:“还有一事!还有一事!” 长宁这才停了动作,冷冷地看他。 掌柜额角冒出汗来,咬咬牙道:“就是、就是,房钱的事……” 说着,他悄悄观察长宁神色,见她没有要动怒的意思,稍松了口气。 他来这一趟当然不是真的为了收房钱,而是来打探这新客的情况。 只是眼前女子过分古怪,真实目的不便宣之于口,他只能寻了个由头。 见长宁不答,掌柜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若是贵客暂时不便,也不打紧……” 他小心翼翼地问:“只是,敢问贵客出自哪方仙门,又是自何处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