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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居委会,派出所都给我打电话,让我居家隔离观察。】 【你能不能帮我去买点吃的,放到门口就行。】 【我怎么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要咳嗽似的。】 【怎么会这样,昨天你就不该来找我,万一……】 严徊一看,已经是一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了,他赶紧踩着拖鞋,穿着睡衣,急匆匆地去找佟一心。 他边敲门边喊:“开门,宝贝儿,你没事儿吧!” 佟一心站在玄关,隔着一扇门,对严徊说:“我没事,你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好不好?” 严徊手握在门把手上,安慰他:“肯定没事的,你别多想,乖,把门开开。” 佟一心没办法不焦虑不害怕,他还很怕昨天和严徊的接触,会把危险带给对方,他不开门,嘱咐严徊:“我要自觉居家隔离十四天,你也要小心些……” 严徊又好说歹说地劝了半天,但佟一心就是铁了心不给他开门,他急得发疯,既担心又烦躁,忍不住带着火气,大喊:“你要是中了,我昨天也传染了,不是吗?为什么不开门?!” 佟一心平时虽然温温柔柔的样子,一旦拧起来,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严徊真的生气了,他冲回自己家,重重甩上了门。 佟一心听到门外传来“嘭”的一声,他吸了吸鼻子,转过身背贴着门,缓缓往下滑,蹲坐在地上,将脸埋在膝间,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房间里太安静了,墙上的挂钟指针移动,发出轻轻的“哒哒”声。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机又响了,是严徊的电话,他接了,严徊说:“到窗户这来。”严徊好像还在生气,声音听起来凶凶的。 佟一心没问要做什么,只是小声“嗯”了一下,抹了把脸,走到窗边。 “往下面看,”严徊说,“看见我了吗?” 小区里没什么人,佟一心一眼就看到了严徊,穿着一身黑色的羽绒服,向他摆手。 “看到了。”他嗫嚅道。 严徊“哼”地冷笑了声,捏了下口罩的鼻扣,说:“很好,那你看着吧,你不给我开门,我就站在这不走了,看咱俩谁耗得过谁。” “我就真的想不明白你,我也得和你一块隔离啊宝宝,”严徊越说越委屈,“我昨天都见你了,咱俩都得隔离,你不给我开门算怎么回事?” 佟一心不知道该说什么,严徊一个人话唠:“你别说,今天天儿还挺冷,我要是再因为这个发烧了——” “呸呸呸,你瞎说什么呢?!”佟一心立刻打断他。 严徊拿着手机,抬头看佟一心,隔着这么远,他只能看到太阳在玻璃上的反光。他就望着那个方向,说:”宝贝儿,我一会儿手机可能冻关机了,所以有些话我得赶紧说。” 佟一心:“什么。” “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生病了,”严徊压抑着翻涌的情绪,说,“就算会死,我们也是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不会病的,他们后来也不会去新发地,我保证。 另外,机上和戴口罩的的事情有身边朋友的,也有参考新闻,各个航空都不太一样,那段时间政策真的很乱,这部分如果不合适会删掉。希望大家都能坚强、善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虽然现在看致死率还不算特别高,但是当时,是真的很慌张。还是要感慨我们国家实在是太厉害了!人民也团结配合!厉害! 第37章 隔离-我比较大 佟一心这个人的灵魂中断然存在着一定的矫情成分。 他从不否认这一点。 他的内心时常是矛盾而割裂的,眼下,这种割裂感体现在,他既是真心地不想要严徊和他待在一块儿,增加感染的风险,又是实意地为那句“死在一起”而震撼,恨不得把自己打包寄上丝带,拿酒精消一遍毒,再自个儿骨碌碌地滚进严徊怀里。 他的眼泪在这没出息的矫情劲儿中,化成了一缕雾,毫无主心骨地往电话那头钻。 严徊站在摧枯拉朽的冬日里,沉默着,拿着手机,像是一尊高大的蜡像。 他静静聆听着佟一心小声的啜泣声,感觉自己的心像是一盒五颜六色的橡皮泥,百转千回的思绪正被个小孩子搓圆捏扁,攥得发疼。偏生对面这位“小孩子”因为害怕得有理有据有倚有仗,因此下手格外狠,哭声虽然隐忍,却带着残忍又天真的发泄意味。 佟一心最后还是给他开了门,然后茕茕站在门口,没有说话。从严徊的角度看去,他的眼睛红得像只悲伤的兔子,睫毛被泪水沾湿,一簇簇粘在一起。 严徊叹了口气,往前走了一步带上门,低下头很温柔地吻住了他的唇。 阳光明煦煦地照亮整个房间,严徊的羽绒服摩擦着佟一心身上的毛衣,发出细微的声响。 佟一心伸手抵在严徊肩膀上想要推开他,严徊却双臂用力,结结实实地箍着他细瘦的腰。一个吻弄得像打仗,严徊的唇舌不管不顾地攻城掠池,他转身将佟一心压在门板上,像是要把佟一心按进去那般凶神恶煞。 相叠的影子映在白墙上,纠缠着、颤抖着。佟一心被他吻得有点透不过气,嘴唇发麻,手臂不再无力地推拒,而是顺势扶着严徊的肩膀,“嗯嗯啊啊”胡乱地哼哼。 这两声叫得太好听,严徊自觉要失控,赶紧先暂停下来,将头埋进佟一心的颈窝,气喘吁吁地哑声说:“再叫,再叫就把你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