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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言佑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再站在岸边,与她面对面。 他脱了睡袍,往水里一钻。 温泉边传来声响,林书幼回头,“你在这儿啊!” 她视线本就不明,加上温泉旁湿滑,一个不小心,身子失了重心,往泉水中央蹿去。 温泉水池不深,但经不住她头朝下。 律言佑赶紧过去接。 林书幼喝了几口温泉水,被呛的喘不上气,胡乱抓着,正抓到可以傍身的东西,稳了稳自己的身子,抬头看见了紧在咫尺的律言佑。 律言佑眉眼神情不清,但声音是从嗓子眼发出来的,“林书幼,你这又是哪一出?” 林书幼表示很无辜,“什么哪一出,不是你叫我把礼物拿进来的嘛?” 律言佑:“那东西呢?” 林书幼用“你是瞎了吗”的神情瞪大了眼睛看着律言佑,“我穿了啊,我为了表示对这件礼物的喜欢,为了表示对你的尊重,我二话不说,就穿了啊!” 律言佑…… 律言佑:“我准备的礼物,是红酒。” 律言佑:“我叫你进来是准备了烛光漂浮板,方便你泡澡的时候喝。” 林书幼:…… 林书幼:“啥意思,那我这身算什么?” 律言佑见她站稳了,身子往后退,慢慢放开她,用一种打量猎物的目光挑衅她,“你这身——” “就算你投怀送抱吧。”他笑意抵达眼底,淡成此时的月光。 完了,林书幼反应过来,她这算是羊入虎口了,她慌忙推开律言佑想要游到温泉池的另一边,脚踝却被人缠住。 水流在湍动,搅合成漫天的风云,她再睁开眼的时候,面前是男人裸.露的胸膛,湿发上沾着月色的余光,浸染成暮春的露珠。 他手沿着曼妙的曲线往下,情到深处,一用力,掐出道红印。 林书幼顿时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撑到自己,她有些膈应,“泉水里好像有个石头,铬到我了。” 律言佑原先一波接着一波有些发狂的气息这会全部被她破坏了,他气笑了,“那不是石头。” 林书幼仰头问他,“那是什么?” 律言佑:“你生理卫生,学的真差。” 林书幼:“生理卫生?我们没有这个课吧。” 律言佑:“有,你初二的时候学的,坐在最后面的男生在你的书本上画了一张男人的裸.体,你还回来显摆给我看了,你不记得?” “是嘛?”林书幼勾了勾自己的头发,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不愧是我。” 林书幼没管住手,手往下探了探,还真摸到了“石头。” 她举起双手大声疾呼:“变态啊你!” 律言佑黑线:“是你、摸的我。” 林书幼:“那你也不能!也不能这样吧!你这样太不绅士了!” 律言佑:“我知道!我现在没法控制它!” 林书幼束手无策,“那现在要怎么样!” 律言佑黑脸:“你先走。” 林书幼麻溜起身,滚蛋。 “等等——” “把浴袍穿上。” 林书幼捡起浴袍,捂得严严实实的,她迈着小碎步,脚底生风。 “林书幼——” 林书幼听到律言佑喊她,她停住步伐: “你听好了,再有下次,我不敢保证,能像今天一样,轻易放过你” * 林书幼听着威胁,一路小跑回来。 律言佑望着林书幼离开的背影,终于是缓了口气,他阖上双眼,努力把脑海里刚刚那些关于她的画面尽数摒除,在池子里缓和了很久,才出来。 他走到阳台温泉链接的卫生间里,冲了个澡,又抽了块浴巾,擦了身子和头发,随手换了件浴袍,确认自己都穿戴好了,才从卫生间里出来。 山庄本就僻静,到了夜里,就连夏虫的声音,都很少听见了。 只是林书幼甚少这么安静。 事出反常必作妖,律言佑快步走到客厅,想看看林书幼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却只看到长长的月光下,她蹲在回廊和阳台交界处,垂着头,一动不动的看着地面,像是地面上有什么东西。 她换回了自己的小黄鸭睡衣,她自小就喜欢小黄鸭,搬进律家的那天,律奶奶还特地给她的房间里买了很多小黄鸭抱枕。 此刻棉质的裤腿边被剪成流水条纹的碎布条子,垂落在她白皙的脚踝上,她低着头,不知道从哪里拣了跟木棍子,在月光下黄皴皴的土里扒拉些什么。 律言佑不由自主地觉得心里舒服,伴随着身上的疲惫和酒意都消散 他倒出一支烟,走到窗边开了窗,外面的树枝好奇地探进来,律言佑不恼,微微侧头,也给它腾出了观赏屋里这个笨丫头的机会。 他倚着窗栏,点着烟,留青烟染这雾气留在窗外,眯着眼睛看着蹲在地上的人。 “林书幼,你在干什么?” “嗯~”林书幼没抬头,“我在看蚂蚁。” 看蚂蚁? 律言佑哂笑,他记得,她自小就爱看蚂蚁。 林书幼小时后来律家的时候,爱跟在许照和他屁股后面,十来岁的律言佑和许照不爱带当时大字不识一个的林书幼,经常是绕两圈就把这小跟屁虫甩丢了。 等到天黑了林家人来寻了,律言佑才支了支恋恋不舍放下电脑游戏心不甘情不愿的许照,去后院找林书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