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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书幼忍住,没有把眼白翻出来。 林书幼:“反正你单着也是单着,都单了快二十八年了,真的不考虑发挥一下余热吗?” “什么叫做单着也是单着。”律言佑抱着手睥睨她,“我这叫待价而沽。” 林书幼:“那你开个价。” “你不是都和我退婚了吗?”律言佑用鼻孔看人,“你不是不稀罕我吗?” 林书幼:“今时不同往日了,从前跟你结婚我没好处,现在跟你结婚,我有大大的好处,你就当你梅开二度,怎么样?” 律言佑:“注意用词。” 林书幼见使唤不动他,围着他转了个圈,“好嘛好嘛,我承诺,你娶我,我拿到协议,就分你一个岛,是一个岛哦!一个岛呢!” 律言佑露出“曾经你对我爱答不理如今我也让你高攀不起的表情。” 好吧,他可真是铁石心肠。 林书幼扒拉原本抱手而立的律言佑,从他怀里拆出来一只手,触碰到他裁剪得当的西装,顺势而下捏到他窄窄的袖口,攥着一角,扭捏地晃了几下,“言佑哥哥,我这么可爱,你真的不娶我吗?” 律言佑顿时头皮发麻。 而后,得意和舒畅从头顶随着血液流到脚心,他压了压唇边即将绽放的张扬又跋扈的笑,收回袖子,开了副驾驶的门: “行吧。林书幼,我服了。” “我勉强当你老公吧。” 哦吼,搞定! 林书幼开心上车。 “谁反悔谁就是小狗!” 她坐在副驾驶上,依旧念念叨叨:“就只能给你一个岛哦,其他的财产,我要找律师公证的,都是我的婚前财产——” 林书幼挥了挥自己的小手臂,像是彰显“实力”,“我雄厚的、令人羡慕的、婚前财产。” 律言佑抿嘴,压着嘴角,不说话。 “啊,当然如果你觉得委屈,你也可以公证你的婚前财产。”林书幼不失“公允”,“我可不是商人,做什么事情都要从利益出发,感情才是我的落脚点。” 律言佑听出来了,林书幼这是在点他呢。 律言佑:“你这是在人身攻击吗?” 林书幼:“我没有。” 律言佑:“我虽然是个商人,但我也有同情心,不然的话,不会娶你的。” 林书幼:啥意思,同情心??? 多少有点侮辱人了吧。 林书幼弯腰把车子里的冷风吹的呜呜呜的,狠狠地瞪着律言佑。 面露獠牙的林书幼:“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律言佑看着前方,“怎么会,有座岛呢,傻子才不想要。” 林书幼:“没有岛了!不给岛了!” 律言佑:“小狗。” 林书幼:? 律言佑:“你自己刚刚说的,谁反悔谁就是小狗” 林书幼觉得自己有一肚子气,她把车窗摇下来,外面的风大的把她吹成个傻子,她又把头缩回来,关上车窗,依旧鼓着腮帮子:“要么娶我!要么给你岛!” 她生气的时候像一只没见过世面的河豚,律言佑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行,不要岛,只要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上扬,被夜灯的光烘托悬浮在车顶,而后又轻飘飘地落在林书幼耳膜边,带着低低的笑。 像是有只刚刚孵化重生的蜻蜓,掠过暮春时节的碧水,荡进夏天的画卷中。 林书幼走神,目光落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手指修长,指节分明。 眼前绿灯骤然变红,车子停下,林书幼回过神来。 “我再说一次啊,公平起见,你也可以把婚前财产公证一下。”林书幼清了清嗓子,理智发言。 律言佑不以为意:“我要公证那玩意干啥。” 林书幼认真发言:“像我们这样,为了家族内斗结婚的,过不长久的,搞不好我拿到财产后就跟你离婚了,我劝你去公证公证,该保护的资产找个信托公司装起来,不然我可告诉你,我跟你结婚一天,我就瓜分你的财产一天!” 律言佑心情好,不跟她计较:“得,那辛苦您多瓜分几天。” 林书幼回想起刚刚,叹了口气:“只是便宜了我叔伯,那块卖不出去的地,竟然也能在你这儿讹上一笔。” 律言佑接话:“按照你轻轻松就能给我一个岛的口气,协议里的财产可不止几个岛吧,以小博大,也不亏。” 林书幼嘟着嘴,手指攀附着车窗,“可我心疼钱,结了婚之后,你的钱就是我的钱了。” 律言佑确认她说让他也去婚前财产公证的事情,的确是说说的了。 她的钱还是她的钱,他的钱也是她的钱。 律言佑敲了敲方向盘,“若你心疼——” 他顿了顿,“心疼你的钱,我倒有一个办法。” 林书幼;“什么办法?” “既不掏钱,又能帮你拿到财产的办法。” * 林书幼觉得律言佑说的这个办法可行,可行到她真到要离婚的那天,她都能感念他今日聪明的头脑想出来的办法而少分点他的婚后财产。 她虽嘴上抠门,但事成之后,她分个一块地两个岛的也不成问题,就当是付给律言佑的辛苦费。 毕竟,她这个婚姻,出发点还是利益。 她今晚上虽然忙着争抢家产,但也没有停下夹菜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