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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责与恐慌

    夏日的凉风吹进窗子里,翻开案几上的资料。

    “我”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的大门。这时站在窗口的青年转过了头来,他碧绿色的寒眸使“我”浑身一颤,“我”匆忙低下头去,不敢和他对视。“我”盯着脚尖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将作业交到他的手上,全程被那股强大的气压压得无法抬头。

    下一秒,“我”坐到了办公桌上,整理着文件资料。门突然被敲响,一名戴着帽子的绿眼睛少年走了进来。“我”看着他,神情木木的,有些恍惚。“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然而一个晃神,“我”就坐到了他的大腿上。他低低地喘.息着,帽子蹭着“我”的脖子,掐着“我”的腰,把头埋进“我”的颈窝里,撞得椅子砰砰作响。“我”趴在办公桌上,在他的怀里上下颠簸,咬着手指,小声抽泣。这时,大门被人撞开,一名金发男性闯了进来,“我”的神识已被撞得七零八落,抬起沉甸甸的脑袋,呆呆地看了半天,才看清楚了那个人——吉良!

    砰!

    我猛地从梦中惊醒,捂住xue口,双眼瞪大,大口大口地喘气。刚醒的我思维还有些混乱,我费了几十秒钟的时间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

    天哪!

    我崩溃地抱住头。

    我怎么会梦到空条老师?还是那样的事情!

    因为那个梦,我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坐在办公室里,我频频走神,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实在太羞耻了,太匪夷所思了。空条老师出现在我梦里本来就很离奇了,居然还是以那种身份……

    自我厌弃地捂住脸,我的耳根guntang。

    发生的地点还是在我的办公室里,梦里的空条老师也不是现在的模样,而是个学生。难道我其实是个变态?

    我知道我不应该太在意,毕竟只是个梦而已。梦到空条老师大概也只是因为我昨晚和吉良做的时候想到了他,再加上我身边异性太少的缘故。就像青春期的少年可能会梦到自己的母亲一样,我梦到空条老师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这不过是生物的本能,和我本人的想法毫无关系。我该忘掉,忘掉。

    可要是真那么容易忘记就怪了,直到上课,我也依旧沉浸在对于此事的羞愧恼恨当中,无法集中精神投入教学活动,原本熟练的曲子也被我弹得不成样子。所幸那群孩子也只把这课当成娱乐,没几个人认真学,倒也没人意识到我弹错了。

    “老师。”

    放了晚学,我躲开同行的老师一个人走在学校的林荫道下,用手指rou捻着垂在胳膊上的发尾,像个鹌鹑一样蹒跚着步子,垂着脑袋,目光涣散。

    “老师。”

    还好空条老师就要走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老师!”

    唉,好烦。

    “老师!”

    哈!

    白杨一般又高又壮的身躯突然横在了我的眼前,我的瞳孔蓦地一缩,本能地往后一倾。

    好险,险些就撞了上去。

    “仗助君?”我抬起头,看着跑上来特地拦住我的东方仗助,下意识地把眉一皱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我注意到对方微微愣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忽然被惊吓到了,所以口气不太好,比平常显得冷漠了几分。我心中不免懊悔。好在仗助君是个乐光开朗,有时候还比较神经大条的性格,没有把我的冷淡太过放在心上,继续扬起灿烂的笑容道:“我就是看老师一个人走在这里,所以过来打个招呼。还有就是……”他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那双和空条老师异常相似的眼睛似乎在试图躲避我的目光。天哪,为什么我又想到了空条老师?

    “还有就是……”他吞吐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道,“老师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我看您今天一直心事重重的,曲子也弹错了好几个调。”

    居然有人真的认真听了我的课吗?我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羞愧。将自己的情绪带入课堂,还被学生发现了什么的,真是糟糕透了……

    “多谢你的关心了仗助君。”我半是喜悦半是羞惭地勾了勾嘴角,“家里并没有什么事情,可能只是昨晚没有睡好吧。”

    “诶,是这样的吗?”这个年纪的少年,不知道脑子里想到了什么,顿时小脸一红,目光躲闪了起来,“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

    “没什么。”他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朝我竖起大拇指,露出一个过分阳光的笑容道,“老师没事就很好了。”

    “哦,对了。”看到仗助,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说起来昨天你的生日,朋子都没有过来了。我也很久没有见过你mama了。”说着,我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唇:“最近一直很忙,有时间的话我会和吉良一起上门拜访的。”

    “啊?”少年的脸瞬间皱成了苦瓜,然后连忙摆正表情,欲盖弥彰地挤出一个笑脸,“我会和mama说的。”

    “那就麻烦你了仗助君。”我笑笑说,“还有昨天太匆忙了,我还没有给你生日礼物了。”说着,我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装好的光盘,递到他手边:“听说这是最近男孩子中间比较流行的游戏,送给你了。”

    少年喜悦的情绪刚飞上眉梢,马上又垮下了嘴角。他接过我手中的小礼盒,别过脸,目光闪烁,闷闷地说:“谢,谢了老师。”他又小声加了一句:“其实不用特地给我准备礼物,本来就是假……”

    他脸上的表情太过纠结,我只当是青春期少年特有的别扭,微微一笑,也没放在心上。

    “我就先走了,你也回家去吧。”

    “嗯,老时讫走,明天见!”

    告别东方仗助,我和往常一起去学校外面的站牌下等公交。

    被仗助那么一打断,我乱糟糟的情绪也获得了轻微的安抚,这让我松了口气。太可怕了,那种脑子里全是空条老师的感觉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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