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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衿羽是和京城某个纨绔太子爷传过沸沸扬扬的八卦,但现在更多更晦涩的,似乎成了她和谢嘉屹。 就连这场合作,想来也是谢嘉屹的一点手段吧。 非要陆衿羽出现,非要陆衿羽去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但陆衿羽这次不能不谈了,因为陆家正如外界所说,近来要开始真正的洗牌动荡了,不做些什么,似乎真的很难保全。 不过时日尚早,今晚注定是没法儿从陆衿羽嘴里套出想听的话。 陆衿羽只是微笑:“我和他能有什么情况?” 自始至终,都不可能有更深的关系。 没一会儿,陆衿羽就以累为由先上楼休息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一提到谢嘉屹,陆衿羽状态就不对劲,要说国外那段时间没发生什么,大概只是自欺欺人的说辞。 但楼下恰合氛围的音乐缭绕,环境很快重回暧昧。 他们很多聊的事儿都是倪漾没法参与的。 为了给他们空间,倪漾从陆司敬手里接过酒杯,就朝着二楼阳台的方向过去了,身前是万籁俱寂,身后是萦空舞曲。 站在声息碰撞的交界处,角度极好,倪漾一眼便能望尽眼前浓墨重彩的黛山青色,渐渐地,他们里头的欢声笑语似都被风声缭乱,她听不太清晰了。 不知怎的,有时候,好像越显欢乐的场合,越能衬托出混乱。 一如倪漾现在烦乱的情绪。 今晚发布会之前,什么事情都惶惶无着落。 不过几个小时就解决,后续都得到妥当的控制,要说不受影响肯定是假的,但这都不及她之前经历的千分之一。 可如若要比较高低,倪漾现在又并不适合笑侃自己的脆弱。 但很奇怪,她为什么会如此心空,甚至要比两年前还要严重,真就像是包裹着幸福皮囊,再之下,却尽是惶恐。 和陆司敬在一起之后,倪漾是幸福的,毋庸置疑。 可这份幸福背后,她潜意识里总像是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答案,颓丧告诉她所谓真爱的有效期限,无形占据了无穷杀伤力。 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她想改,但长久得之的观念,又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她以前宁愿相信拥有是失去的开始,也不愿相信幸福是拥有的开始。 但因为陆司敬,好像有很多都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 柔风而来,身后依稀有脚步。 可能是倪漾想得太入神,一直到陆司敬背后拥来,她才堪堪感受到他胸膛的暖温。 “在想什么?”他磁沉的嗓音含着笑,磨过她耳际。 而他的手慢慢环过她腰际,严丝合缝般将她抱紧。 他微俯下身,下巴轻轻磕在她肩膀上。 倪漾连思考都没有,脸上便不经意就扬起了笑意。 她浅瞳明媚,里头似已浸满万川山河的壮阔波澜,却都不及陆司敬来时,她眼底分秒划过的耀眼流光,甚是好看的容颜。 倪漾嗓音很轻,没入低笑:“还能想什么啊?风景好看?” “嗯?”陆司敬偏头看她,热息温柔扫过她耳廓,是他亲吻而上的亲昵,他边笑边说,“难道不是人好看?” “你指谁?”倪漾明知故问,眼睛轻轻眨了眨,灵动万分。 陆司敬转过她身,任由她双臂很轻地搭在自己肩上,靠近吻了下她的额头。 模糊间,还有几分调-情的意味。 “来这儿陪你的人,还能有谁?”他笑意匪浅。 指向性极强,倪漾被他的呼吸搞得神色还来不及绷紧,就先一步悸动失笑,她紧紧依偎在他怀里,唯独站于偏角处,脸未见光。 慢节奏的音乐悠扬于耳际,倪漾突然有那么一秒很想靠近,很想很想依赖他。 难以言说的渴望。 像心壳被敲碎边角,透进空气后,挣扎破出的一线生机。 倪漾望着他的目光添了几分深情。 陆司敬却是快速察觉到她情绪的异样。 没再任由她沉默置之,而是敛笑后站直身体,手轻抚她的长发,低声问她:“怎么了?” 倪漾抬眸淡淡看他,意外自己的模样是充盈了他瞳仁的唯一风景。 她笑意很浅,漂亮的眼尾扬起风情的弧度,每一帧都如画报般靓丽,她搂紧他脖颈,分外珍惜地吻他一下,说:“不就觉得你好看?” 她嗔他笑说:“真的非要我说出来?” 语气和平时一样,只是没起初那么兴奋。 想到今天经历了这么多,倪漾可能是累了,陆司敬也没再追问,只是拿出了早有准备的礼盒。 是比第一次送时还要精致的款式。 倪漾顿了下,抬头看他,“这什么?” “打开看看。”陆司敬说。 夜色冥冥,越是黯淡光景,越是衬得礼盒开后,精心打造的蓝宝石项链被炽色小灯照得璀璨淋漓,每一寸切割出的棱角都被打磨圆润极致,质软华丽的坠链上还细细铭刻了Y的字母。 这款项链她有印象。 是上次慈善晚会最后压轴该出场的。 如果她没猜错...... 这是陆司敬母亲的。 倪漾当场愣在原地,错愕、局促、慌乱等等的情绪一股脑汹涌而上,快要将她淹没。 陆司敬只是在她沉默时,就已拿出了这款项链,拨开她的长发,替她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