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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是怕天玟跟他夺产找事,只是这个人像个苍蝇一样,嗡嗡嗡飞来飞去咬不到人恶心人。 天玟抿着嘴,很生气但是不知道怎么反驳。他去看过裴振东,也去找过律师,对于为什么震寰彻底易主,他也大概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所以裴宛初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却是事实。 “裴振东的分红,依然按最初的持股比例有,这不是我仁慈,这只是我遵循爷爷的遗愿,毕竟我也不能把他从土里刨出来,修改遗嘱不是。至于你的生活费,以前是我代管理,裴振东的一些东西我尽量保持原样不动。目前震寰很难,你也知道,要是哪个月的财报不漂亮了,我必须削减开□□么你的钱还能拿多少拿多久我不能保证。趁着裴振东入狱了能探望了,你多去看看他让他把股份分红分给你一点才是正事,毕竟他在牢里也花不了什么钱。之后至于你爱去哪去哪,我反正管不着。” 裴宛初说完埋下头继续签字,天玟蹭地起身带的椅子发出一声闷响,然后是故意加重的脚步声,还有办公室门大力关闭的声音。 闻意嘴巴动了动,想问什么,后来什么也没问。 裴宛初似有感应递给他杂志同时说了句。 “生活费他要不违法乱纪继续找事情,我不会断,但是我不能让他认为我有养他的义务,是情分不是本分。他要有点危机意识,以后自己找个工作认真赚钱未尝不可。” 天玟可怜也罢,可悲也罢,无论是他的身世还是事业走到现在这个局面,裴宛初没有任何责任。 怜悯他给他生活费,不过就是遵循父辈的意思,如果裴振林还在,他相信父亲也不会看着裴振东的儿子饿死。 当初裴振东出柜,绯闻闹成那样,老爷子把他赶出家门,立遗嘱还是给他留了点股份。 裴振林也从没有嫌弃过他,虽然有点农夫与蛇的意味,但是他们和裴振东还是不是一样的人。 一百二十本杂志通过转发抽奖递了出去,很多粉丝等不及快递,在杂志上市当天跑去买了。 当期杂志印刷量和以前并无两样,却是销售最快的一次。 裴宛初的超话里,到处都有带着杂志图显摆的打卡粉丝。 “好好一张企业宣传照,被我磕出了结婚照的味,是我变态了吗?” “不是你变态,是狗男人心机,我就不信他不知道要拍合照,还非要黑白配!” “那袖扣你们看了吗?那天电子版我就想说,今天我拿放大镜仔细看了看,我感觉和裴导那套银色西装有点一样,也是带暗银光的。” “我查过了,一个牌子,狗男人以前都不用袖扣的,估计裴导送的……” 闻意兴奋的在超话里逛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十分满意的悄悄把手机关掉,放进了抽屉最里层,挂上了锁…… 元宵后,海东的气温升得很快,还没出二月,厚外套已经穿不住。 在一日高过一日的温度中,裴宛初和白昊的新电影即将迎来大师选好的开机日。 周末的夜晚,两个人吃完晚饭回家时间尚早。 闻意拿出酒瓶,指了指阳台:“我们出去坐会。” 超大阳台没有装玻璃防护,远眺是城市夜景,往上抬头是漫天星河。 春天的风已经带着微微的暖意,裴宛初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许久没沾的酒。 出院后,他几乎就没碰过酒,烟最近也算是彻底戒了。 春节那会去墓地,多出来的酒都被闻意喝了,这会小酌一口滋味依旧。 “炎京的桂花酒应该够日子了吧?再不喝,今年的桂花又快开了。”闻意端着杯子摇晃,并不着急喝。 “怎么?想喝?我可没做你的。” 裴宛初笑了笑,他知道闻意今晚让他喝酒肯定是有事,不过应该不是说桂花酒这事,太小了,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那你家里厨房,那五个新罐子里的酒是给谁准备的?” “眼神不错,上面又没写你名字,谁都可以。” 裴宛初抿了抿嘴唇,想起来若不是当初为了那几罐酒,他也不至于在天台吹了一下午风,然后肺炎发烧到住院,说到底还是闻意的不对。 “行吧,那就说说我可以的事。新电影就要开机了,你让我投点呗……” 闻意之前问过几次裴宛初,关于新电影的预算投资,裴宛初一带而过,完全不和他深聊。 他找过白昊,白昊说这次裴宛初是总导演,他说了不算。 别说闻意想要投资被拒绝,陆知不要片酬,就想要个露脸的机会不仅没有,还被白昊好一顿说。 叫他不要为了感情盲目,陆知现如今的咖位就算是要打酱油,也要有陪衬得起的阵容和片酬,不能为了感情不顾自己发展。 两兄弟堪称同病相怜…… 闻意倒不是一定执着要投多少钱,赚多少钱。只是吧,当初他就是靠死皮赖脸上门,靠纠缠裴宛初非要砸钱砸出的后续。要是换个人来,虽然知道肯定不会有什么事,但是就是有一种被别人抢了东西的不爽。 钱不在多,不在赚,就要这个名分。 “不要。你们这些想当金主的都是想潜规则的,我已经上过一次当了,没二次了。我和小白商量好了,以后我两的剧百利给钱就给,不给钱咱俩自己掏,他要不够就回去找爹妈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