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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缙东倒吸一口气,简直被气笑了:“什么叫我们家?你在祝家住了快十年,我是把你当奴隶了吗?还我们家?你可真行啊!” 陈乌不敢再解释了,他嘴笨,多说多错,只能一个劲儿地道歉。 祝缙东显然还在气头上,根本不吃这套:“上回还撒谎讲同桌买衣服呢,结果自己穿上了,搞了半天把我当傻逼耍呢?” “对不起,缙东哥哥,我以后不撒谎了!” 祝缙东刚想接着逼问,有个男生突然闯了进来,他看到墙角的两个人被吓了一跳。 祝缙东赶紧把陈乌扣在怀里,高大的身影把怀里的人遮得严严实实,确保不会被看到,才转头凶狠道:“看什么看,没看过把妹吗?” 男生赶紧摆摆手:“对不起,打扰了,我这就走。” 男生出去后,气氛变得凝滞起来。祝缙东感受到怀里的人在轻轻颤抖,显然是被吓坏了。心就蓦地一软,火气也消了不少。说到底,再怎么生气也只是因为他在乎陈乌而已。 陈乌头埋在祝缙东的胸前,还在闷闷地道歉:“对不起,缙东哥哥。” 祝缙东看到陈乌姿态摆得那么低,心也抽疼起来,手拂上陈乌的细腰,咬牙切齿地说:“现在的变态多了去了,下次不许再穿成这样,听见没?” 陈乌赶紧点点头。 祝缙东抱着陈乌有种不想撒手的感觉,但他知道自己一生气手上就没轻没重这个毛病,还是松了手,看到陈乌腰上的那几个红红的指印,有点后悔又有点莫名的满足感。 “缙东哥哥,我们先出去吧,待会儿有人要上厕所的。” “走什么,你这个样子怎么走?” 祝缙东拿出手机给樊荣打电话,叫他把柜子里的制服给送过来。 衣服送过来后,祝缙东就把自己的外套盖在陈乌身上,他身材高大,衣服已经盖住了陈乌的屁股。外套下露出的两条又细又直的腿,只让祝缙东觉得分外碍眼,又把裤子扔给陈乌:“换上。” 祝缙东比陈乌高太多,裤子穿上后,长了一大截,祝缙东没好气地蹲下来给陈乌挽裤腿。 陈乌低头看着祝缙东的动作,耳朵红红的,很不好意思。 两人放学的时候一起回家,但话比以往少了许多。虽然祝缙东已经没那么生气了,但心底始终不痛快,他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不痛快。 晚上睡觉的时候,祝缙东看到枕边空无一人,怀里也一片冷清,这种不痛快便在心底一点点积累。他一手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放在眼前发呆,掌心里仿佛还残留着小卷毛腰间的温度,他握紧了拳头,胸腔里积攒的莫名怨气始终无法释怀,他几乎是睁着眼睛一直到了天亮。 陈乌晚上却睡得很不错。刚换房间的那几天他还有点不适应,但几天后就已经很习惯了。他天生是适应能力很强的人,这或许是贫民窟岁月给予的馈赠。 到了学校之后,陈乌便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生活中。初中学习马上就要结束了,升入高中后,学习压力会变得更大,他需要花更多的精力投入进去,才能确保不被那些天生有智力优势的同学们甩在后面,初中的知识必须要打得更加牢靠才行。 对于高中的规划,陈乌仍旧打算读素质班。 素质班不同于双语班和IB班那种留学教育,其教学目标是以国内高考为主的。他不打算出国留学,毕竟留学的开销不是一笔小数目,所以他仍旧读素质班,等以后参加高考,再进入一所理想的大学。 下课的时候,樊佳趴在桌上,一脸歉意地问陈乌:“乌乌,祝学长昨天是不是骂你了啊?我看他好凶的样子。” 陈乌点了点头。 樊佳愧疚地说:“对不起啊!是我一直求你帮忙的。要不然我跟我哥讲清楚,叫他去跟祝学长解释解释?” 陈乌摇摇头说:“没事的,他已经原谅我了。” 樊佳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天祝学长的表情太可怕了,我还以为他会打你呢!不过话说回来,他为什么那么生气啊?他不喜欢男孩子穿女装吗?可是也没必要那么凶吧?” 陈乌认真的解释道:“不会的,缙东哥哥从来不打我。至于他为什么那么生气,我也不知道。” 樊佳撇撇嘴说:“我知道,他生气的时候不打你,只骂你。” “骂我也是因为我错了。” 樊佳愣了愣,看着陈乌说:“乌乌,你又不是祝家的附属品,祝学长不可能永远都是对的,你的姿态何必放得那么低。” 出生优越的天子骄子哪里又会懂得穷孩子寄人篱下的苦涩。 八年多来,陈乌对祝缙东的服从已经根植于骨髓,他受人恩惠怎么能把姿态摆得太高呢?虽然把事实认识得很清楚,但陈乌从来没有丝毫怨言,毕竟尊重他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祝缙东说他不是祝家的奴隶,但事实上,陈乌或许还更愿意当祝家的一个仆人。 毕竟当仆人还是有所付出的,不是不劳而获,哪里像现在这样已经快成年了,却还是像个寄生虫一样寄宿在祝家,没有创造任何价值。 …… 放学的时候,樊佳跟陈乌道了别,像往常一样往家里走去。她家离学校很近,步行也不过十几分钟的事情。 谁知鲁浩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拉住樊佳的胳膊:“喂,樊佳,我喜欢你,你当我女朋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