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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尤游也红着眼眶,十指捏得发白,眼泪要掉不掉的样子。他旁边靠着马林,同样低着头,脸色也不太好。 米可也无心再去关心别人,今天打满一整个BO5,又应付了漫长的采访,回到车上时,人已经累得有点虚脱了。 最遗憾的,还是输掉了比赛。 他有些后悔。 是不是因为自己最近都沉浸在恋爱里而耽误了训练,如果他再努力一些,下路是不是能再多拿点优势,这样对面打野就会多分点心在下路,那自家野区的压力也能小一点。 四月份的天气虽然暖和起来,但晚上还是有些凉快,最近上海又刚下了一场雨,气温更是有点冷。米可抱着双腿抱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看着外面湿漉漉的地面,呼吸打在车窗玻璃上,凝气成霜。 旁边有人坐下,顾风手里提着个纸袋子,轻轻勾了勾他的手指头:“饿不饿?” 窗边的人回过头来,看着他摇了摇头。 顾风扯了下嘴角,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纸杯打开:“那喝点东西暖和一下?” 米可视线在杯子上停留两秒,才伸手去接。 一抬手,手臂就传来一阵疼痛。 “嘶...”米可疼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样?”顾风握住他的手腕,看着上面贴满的绷带,心疼地问他,“我让张医生给你看一下。” “不用。”米可换了左手去接杯子,拿过来饮料过来喝了一口,湿热的热可可,带着馨甜的香味。 “反正放假了,可以休息了,就不会疼了。” 他刚说完这句,又一阵酸意涌上鼻腔,被饮料的热气一熏,又快速漫延至双眼。 顾风手伸到窗边把窗帘拉上,再将人拥进怀里,拉过他的右手轻轻按着,低声道:“我们夏季赛再打回来。” 怀里的人似乎抖了抖,随即在他的队服外套上轻轻蹭了两下。 顾风苦涩地笑了下:“都打六年比赛了,还哭?当自己跟小左一样新啊。” 米可没哭,至少眼泪没掉下来,只是眼眶一阵阵的发酸。只好缩在他肩膀里,用nongnong的鼻音说:“今天最后那波要是我早点交闪,应该就不会被辅助R到。” “那按你这么说我也有问题,我不该和塞拉斯打那么激进,才给了对面机会。我们今天都有问题,而敌人又发挥得比我们好,所以才会失败。”顾风捏了一撮他的头发在手里摩挲着,“没有哪支队伍是一直赢的,我觉得我们季后赛以来已经很好了,进步很大。而且春季赛又不能说明什么,春季赛冠军你没拿过啊?夏季赛才是关键,我们好好调整,到时候再打好就是。” “你不用安慰我。”米可声音闷闷的,“我心态很稳。” 顾风将人从肩窝处掏出来,捧着他的脸,挑眉问:“心态很稳?” “...”米可垂下眼,盯着他薄薄的唇说:“心态稳和比赛输了难过又不冲突。” 顾风拇指按着他发红的眼角,突然想起来问他:“去年世界赛的时候,你哭了多久?” 去年世界赛上,因为自家中单的演员行为,导致OTG的出局,米可还在台上时就没忍住落了泪。 当时,顾风就坐在台下。 米可眼神有些闪烁:“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问问。”亲了亲他柔软的头发。 他很心疼。 米可坐起来,又喝了一口饮料,沉默几秒后才开口:“也就当时那会儿情绪有点崩溃,下来之后就好了。” 只是偶尔做梦还会梦到那场比赛,梦里的中单没有收钱,他们一路所向披靡,拿下了去年的总决赛冠军。 顾风看着他有些湿润的睫毛,喉咙滚动一下,说:“对不起。” “你干嘛跟我说对不起,又不关你的事。” “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转会,去年跟我们一起拿冠军的就是你了。” “我转会又不全是因为你的原因。”米可手指在纸杯上轻轻刮着,“而且,如果还是我,说不定你们还是拿不到冠军。” 顾风倾身过去再次把他抱住,贴在他耳边柔声说:“我回去了好好反省,虽然比赛结束了,但个人的训练不会落下。夏季赛的时候一定好好打,肯定能给我们拿到一张世界赛的门票。” “话说这么早干嘛?”米可笑了笑,“上次不是还说要去挪威...你其实是个毒奶吧?” 说到挪威,顾风的情绪也低落下来:“那...还去吗?” “后面再看吧。”米可诚实道,“现在实在没心情。” “嗯。” “对了。”米可想到件事,“你生日快到了,想怎么过?” “你居然还记得我生日?” “...那我不记得了。” “我都听到了。” “那你想怎么过?有没有什么想要的?” 顾风眼底升起笑意,贴在他耳边用气声说:“想...要你。” 怀里的人突然绷紧了身体。 米可的呼吸有些短促:“你说什么呢!” 顾风一脸正经:“你自己问的。” “我、我是问你要什么礼物。” “礼物啊...”顾风手抚在他腰间,轻轻地打着圈:“你把自己包好一点就行。” “这是说这个的时候吗?”米可睫毛轻颤,“刚刚才输了比赛...” “输了比赛难道连呼吸都是错的吗?”顾风理直气壮,“连个生日礼物都不能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