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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领子被时野攥着, 右手被摁在床头, 左手还要照顾着后辈的腰。 时野是醒是醉实在是迷,段池砚只能护着, 生怕他一个不稳又摔了下去。 段池砚耐心地等着, 显然跟前的人更不经喘, 很快就用控着他手腕的手支起了身子。 即便抽开距离了, 段池砚发现时野的视线依旧没离开自己刚刚征伐过的地方。 小狐狸喘了口气, 雾蒙蒙的视线落在跟前的人脸上。 大约是很不习惯亲吻, 段池砚的唇面润着薄薄的水光,像是桃粉晕染开的红, 在极白的皮肤上有一种特殊的诱感。 ……前辈居然不会换气。 时野很轻地笑了一下,在跟前的人即将开口的时候又重复压了回去。 最后的结局是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段池砚妥协了,看着他泛红的眼尾和耳垂。 他哑着嗓音:“够了吗?” 时野咽了一下,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 眼神却还是很倔强地不看他。 段池砚的左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腰,慢慢地靠着枕头坐了起来,凑近他的脸:“要是不够再亲会儿?” 时野后知后觉才开始害羞, 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声音含糊:“想靠这个敷衍我……” 像个讨了糖还记仇的小孩,段池砚抬手, 把他眼边沾着的一根棉絮带起来:“让你亲了还是敷衍?” 他不说还好, 一说起来, 时野闷了一晚上的劲儿就涌上来了。 他坐在床褥之间,像朵被雨水打蔫的蒲公英:“给点甜头,然后又故意冷落,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段池砚的动作顿在原地。 时野的声音是他从来没听过的委屈跟低落。 好像他真的做了很多的错事,一桩桩一件件通通在时野心底成了刺,而自己还全然不觉。 段池砚觉得心口涨得发酸。 “我有吗?” 时野是典型的难过时越哄越委屈的类型,听到他轻声细语地问了,就忍不住嗓子发紧。 “有啊。”他说。 “一开始变现得喜欢小狐狸,后来随便看到其他狐狸就抱起来。” “后来让我误会我们关系很好,有什么事也不给我发信息。” “本来说好要跟我一起吃饭的……隔天又跟其他学弟腻在一起。” 话音刚落,时野倏然觉得自己像个喋喋不休的怨妇,说着眼睛还要发涩。 可恶,酒精是真的上头,狐狸怎么什么都不能乱吃啊? 自己的状态很不对,他缓缓站了起来,打算回房间冷静一下。但刚要起身,跟前的人忽然抱住了他。 段池砚轻搂着他的腰,把人的脑袋压在怀里。 时野的耳朵贴着胸腔,他说对不起的时候颤动穿过外套,弄得他的耳朵痒痒的。 “很抱歉让你误会了,”段池砚的手顺着他的后脑勺轻抚,带着温声细语的轻哄,“我的错。” 段池砚感觉时野僵了一秒,然后用了劲儿地往他怀里埋。 “不是你的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 生气的样子怎么那么可爱。 段池砚轻轻握起时野无措摆放的手,顺着手背十指相扣,放到唇前亲了亲他的指尖。 “是我的错,我们野崽又乖又可爱,除了我还有谁忍心让他那么生气呢?” 后脑勺被摸得好舒服,手背也好热。 时野象征性地别扭了一下,想抽开,却被段池砚握得更紧。 前辈带着他开始发烫的指尖轻抚自己的侧脸:“我太过分了,算什么前辈呢?” 时野不冷不淡地哼了一声,悄然吸了吸鼻子。 段池砚抱着他,贴着耳尖:“建议时小朋友狠狠教训一顿,让他彻底认识错误,下次不再犯。” 耳朵被热气浸染的地方发痒,时野没忍住笑了一声,用额头很轻地撞了他一下。 “不知错,怎么教训都没用。” “有用的。”段池砚轻垂眼睫,像是跟他说悄悄话,“只要是你说的,就有用。” 时野有些受不了,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你别……” “我喜欢你。” 所有的反抗跟挣扎在此刻都停了下来,这一瞬间快得让时野错觉自己是不是幻听。 他终于肯抬起头,跟段池砚对视。 “……啊。” 段池砚看着他一脸茫然,带着点笑低头,跟他碰了下额头:“你觉得我跟薄怀疏很像吗?” 酒精跟刚刚一晃而过的四个字让时野的思维有些僵化,他的反射弧像绕出了平时的轨道:“啊?” 段池砚觉得他很可爱,没忍住亲了一下他的眼尾。 后辈脸蛋热热的。 时野身体的反应又敏捷了,他啪地一下抽出自己被握着的手,迅速地捂住刚刚被亲过的地方。 一双眼睛瞪圆了,看着段池砚。 ……搞偷袭? 但跟前的人没有丝毫被抓包的歉意,反倒是又问:“还是你只喜欢依赖年长的人,喜欢对他们撒娇吗?” “哈?”时野皱着眉,这下不怪他的反射弧,是他真的没听懂。 段池砚怎么像在质问他? “你在说……” “我在说,”段池砚把距离缩短,跟前的小狐狸似警惕他又一次的亲吻偷袭,迅速地拽了个枕头放到跟前。 可这道壁垒太薄弱了,段池砚只需要抬手一压就轰然坍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