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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此时很想随便抓个人亲上一口,但是屋内全是妙龄未婚黄花大闺女,他亲谁都不合适,环顾四周,只好照着自己的手背上重重地砸了一口。 数天未出声的风禅似乎终于养好精蓄好锐,突然开口,声音懒洋洋的,也不知趁机沉睡了多久:“看在你给了老夫白玉莲的份上,这三个人就算进你救的人命里吧,不过,要等你彻底治好才算哦!” 喜上加喜,陆杨没忍住咧了咧嘴,林桥见了有些惊讶,郑大侠什么时候笑过?属实很少见。 陆杨保持着笑容,凑过去小声问林桥:“毒医也是医吗?在红袖谷,会不会排斥我们这些脏东西。” 林桥听了,也终于明白他在高兴什么,安抚地拍拍他的背,在他耳边道:“能治病救人,怎么不是医?” 陆杨又笑,林桥看了他一眼,柔声道:“别把自己看得太低,郑大哥,我看得出,你不是坏人。” 床上的人突然咳了咳,陆杨急忙冲过去查看她的情况,林桥随后跟上,两人焦急的状态,好似这位姑娘的亲生父母一般。 姑娘目下黑极了,脸色倒苍白得像瓷碗,她目光涣散,看了看床边的两个大夫,刚要说什么,一口黑血便吐了出来。 陆杨麻利地撕下一节袖口为她擦血,掏出一直不舍得用的万丈峰秘制救命小药丸便给她塞,林桥急速看了一遍她的状态,回身抓紧写方子,陆杨也没闲着,回身潦草地写了半张。 四九刚吃完早饭从楼下大堂回来,又一脸懵地拿着两张方子出门开药去了。 又是针灸又是灌药,两方医药层面会谈谈了一上午,陆杨总算得空去一边的椅子上喝口水歇歇,却又听李青跟刚闲下来的四九讲故事。 李青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摇着扇子对四九道:“那天我夜里无事出门一逛,瞧见一只甚是可爱漂亮的小野狐狸,圆圆的眼睛大大的耳,皮毛蓬松很是有趣。” 陆杨灌了一大口茶水。 李青又道:“它身上有好多的旧疤,从前的日子一定过得不好。它当时巴巴地望着我,叫也不叫,我起了收他回家的意,就过去想摸一摸它,看它亲不亲人。” 陆杨听着这故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又灌了一大口茶水。 李青抽空看了他一眼,继续:“结果呢,它看起来是可爱,摸起来也滑滑的软软的。可它啊,喜怒无常,我是抱着它了,可它照着我的下巴,就咬了一大口,你看,我这脸上,现在还没消下去呢。” 四九“哦”了一声,评价道:“狐狸都野野的!” 陆杨耳上已挂了些薄红,茶盏一丢走了,依稀还能听见身后人在继续忽悠无知少女:“......虽说我这人最看重脸皮了,但是,是我最最心爱的那只小狐狸咬我,我就一点也不会生气,反倒觉得美滋滋的。” 四九“噫”了一声,再评价道:“那你这人其实挺变态的。” 少女醒来后一直没什么精神,不爱说话也不爱下床走动,林桥特地为她买了副轮椅,常推着她出门晒太阳,为她念话本子,比伺候公主都贴心。 幸好公主那边也没什么意见。李青这几日总找她侃天侃地,为她讲许多江湖故事,编得一套又一套,惯会哄小女孩子开心。 陆杨乐得清闲,碎嘴先生终于找到了个愿意听他讲话的缺心眼公主,实在是一件双方得益的事。 四九心里有些酸涩,总觉得那叫做阿悄的少女抢了她的好友,且她心中向来藏不住事,一日觉得口淡,只饮了半碗酒后,便晃晃悠悠地出门找林桥去了。 陆杨见此,赶紧撂下绝望男子出门跟着,生怕她一个不乐意就砍了阿悄......的轮椅。 一条空旷的街道内,坐着两个闲人。 悄悄姑娘低垂着头,一副很有心事的样子,人美心善的林大夫坐她对面,什么也不说,只安静地待着。 悄悄姑娘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林桥,眼神复杂地盯了一会儿,咬了咬唇,气若游丝道:“其实,你们不用这么尽心救我,我和家里决裂后,心已经死了。一个心死的人,再行尸走rou一样活下去,有什么意思呢?” 林桥和善一笑,抬手将姑娘无意垂下的一缕发丝别至耳后,温柔地说:“我还是盼着,你可以找到活下去的希望。” 姑娘的眼眶中突然含着些泪:“林大夫,我可以把你当做活下去的希望吗?” 林桥轻轻地摇摇头,本想拉起姑娘的手,却又想起自己现在是男儿打扮,只好僵硬地拍了拍她的肩,想了个妥善的主意,道:“我去和你父亲沟通,你是他的亲生骨rou,即使你嘴上和他决裂,他心里一定还是记挂着你的。” “林大夫不要去,我父亲那样的人!他和我观念不和,我们是不会有和好的那一天的!”姑娘突然坚持起来,她勇敢地一把抓起林桥的手,坚定地道:“林大夫,带我走吧,无论跟着你去哪,就算是做妾,我也愿意!” 四九到时,正好见到这一幕,她什么也不晓得,眼睛只看到悄悄姑娘大胆地拉住林桥的手。本就窝火的她气不打一处来,拔剑冲过去就要砍了姑娘的手,被伺机而动的陆杨一把抓回去。 四九喝了酒,力气大得不一般,几乎就要挣脱陆杨的钳制:“放开我!敢动我的人!我要她后悔生到这世上来!” 这人一向嘴比行动快,又一般只是语言上的巨人,陆杨拖住她的腰,稍微松了口气,然后抬头就看到了两张疑问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