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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怕他“玷污”君卿的痕迹啊,陆北津。只是误打误撞进去了一次而已,就慌得把他关回上玄仙宗。 可真是用情至深。景瑜讽刺地想。 他从床上下去,伸手去碰禁制。 身周忽然掀起一阵冰冷的气息。 纤细的手腕被人捏住,陆北津忽然出现,垂眸望着他:“不要命了?” 禁制还不是陆北津下的,要死也死在他手里。 景瑜被他一碰就犯恶心,猛地挣开了他的手,忽然垂着头笑了出来:“啊,我没有注意到这里有禁制。我只是太想见师尊了……”他四下里看了看,好像有点害怕:“原来这么多禁制啊。师尊,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那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又浮现了。陆北津耐着性子质问景瑜:“这要问你为什么要乱跑。”以及乱跑之后,看见了什么。 但后半句话他没说出口,说了好像显得有些心虚。 景瑜装着无辜,故意恶心他:“可是我就是为了追查魔气啊,积羽没有告诉你吗?你应该从我身上看见了他的令牌才对。” “积羽?”陆北津的语气沉了些,不满景瑜叫得如此亲密。 偏偏少年一派无辜,看见他的脸色不好,有些害怕地往后缩了缩,捂住脖颈上的掐痕:“师尊别生气,我知道错了,你不要掐死我好不好?” 陆北津烦躁地蹙眉,便见少年又可怜巴巴地往后缩了缩,忍不住冷声说:“别装了。” 景瑜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呆滞了一会儿以后,伤心地喃喃自语:“什么叫装……真的好疼啊。你想让我死,我当然没有还手之力,但是为什么要这么侮辱我?” 陆北津快被气笑了:“我掐了你,你很生气?” 生气谈不上,恶心罢了。景瑜夸张地道:“师尊怎么会这么想。如果师尊想掐,就掐死我好了。反正这痕迹好像也消不掉了,以后师尊看我丑,估计也不会要我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捂住脖子上的痕迹。陆北津之前给他上过药,那处青紫已经淡了很多,变得像是个暧昧的项圈。合该从里面延伸出一条线,落在男人手中,被人牵着走。 陆北津淡声道:“不会。” “嗯?” “不丑。” “哦。”反正在把君卿的魂魄引渡过来之前,肯定会把这些痕迹都给消掉是吧。 景瑜有点不开心,所以陆北津也别想开心。他装作感动:“我好开心啊。” 陆北津冷笑:“你方才还很害怕。” “怕、怕的。但是想起来密室就开心了。”少年笑得眉眼弯弯,“师尊对我那么严苛,私底下却把我的画像挂在密室里……嗯,被我撞见了,师尊生气也很正常的。我原谅你啦。” 话音刚落,他如愿以偿地看见陆北津的脸色沉了几个度,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景瑜差点没忍住笑出来,然后非常有自我防护意识地缩了缩身子,免得陆北津发疯再掐他。 然后继续用亮晶晶的眼神挑衅他。 不让他玷污君卿哈。 看不起他哈。 对君卿情根深种哈。 景瑜的眼神愈发真挚。 陆北津一瞬间,确实有将景瑜的嗓子就此掐哑的冲动。 但对上少年真诚得堪称天真的目光,那股冲动便陡然消散了。 其实过了这么久,他对景瑜已经没有了太多气性。更何况容积羽确实向他解释了,景瑜是在无极宗内发现了魔气,受了他的委托才会出去。 对了,这事确实需要处理。 景瑜看见陆北津动了,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却被人按着肩膀,压倒在床上。 一股精纯的灵力闯入他体内,直冲着丹田而去。景瑜的身子猛地弹动:“不要——” 颤抖的尾音与挣扎的身体都被压了回去。 灵力注入丹田,与被人种下的魔气激斗,景瑜痛得缩成一团,却被陆北津掰开了手脚,强行环在怀中。 魔气不敌灵力,很快抱头鼠窜,钻进了丹田深处。陆北津的灵力在景瑜的丹田里转了一圈,还想拨动之前已经断了联系的炉鼎印,撬了半天也弄不开炉鼎印封禁的门,便暂时作罢了。 “老实了?” 景瑜听见男人这么问,偏过头去懒得理他。 只是累了。 陆北津见他乖了,轻笑一声:“你知道自己很敏.感吗。从身体到神魂,你是我见过最娇贵的修士。若不淬炼你,你便很容易走火入魔,到时候的痛苦,是我施加给你痛苦的千百倍。” 他讽刺道:“可惜你只当我是故意折磨你。” 景瑜胸脯起伏,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脊背弯出姣好的弧度。 气的。 他好怕疼。可他如果记恨陆北津,绝不是因为那些疼。 从见陆北津第一面开始,景瑜就一直在经受着痛苦,他甚至慢慢习惯了那些痛苦。 他最恨的是欺瞒。 不与他说一个字,便烧了还仙草。而后将他当做引出魔修的诱饵,放任他在大火之中挣扎。 口口声声说着不会将他当做炉鼎,君婉第一次见面却只知陆北津有一个炉鼎,而没有一个徒弟。 至于君卿……他是一开始便把自己当成了君卿的替代品吧。 陆北津那么热衷双修,双修的时候,脑子里面想的都是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