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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汀道:“喻淙,道歉。” 喻淙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的大哥,直到对方强硬地说:“高校长,对不起,给你们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喻淙我会带回去,先停她半个月的课程吧。” 高校长连连说不敢,喻汀转过头,对喻淙严厉道:“还不道歉吗?还是说你想让我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当着全国民众的面给扬扬道歉?” 喻淙的眼里迅速浮上泪水,但又敢怒不敢言,咬着牙说了句“对不起”,便偏过了头去。 喻汀歉然对岑扬道:“扬扬,对不起,喻淙我会带回家去教导,改天我再登门道歉。” “不用不用,”岑扬连忙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喻汀笑了笑,坚持道:“要的。糕点好吃吗?好吃的话我去的时候再带给你。” 岑扬点点头,还没说话,喻淙便大声质问:“你把母亲给我做的糕点给他?” “不是你的,”喻汀道,“我把我那份给了扬扬,不会把你不要的东西给他。” 岑扬闻言露出一个笑:“谢谢喻汀哥,很好吃,那个白色的方方的牛奶味的最好吃,我还想要。” 同时,他敲了敲久不作声的系统:【生命值有波动吗?】 系统很快答复:【亲亲,没有检测到生命值波动】 是喻汀对他的好感还没有触发生命值上涨的阈值,还是喻汀也不是所谓的“男主”?岑扬心里微微有些焦虑,这个系统实在太没用,他读取不到对方的好感度,简直是海里捞针地在找那个“男主”。 男主…… 一想到这个词,他第一时间联想到的,还是那个冷漠而强大的身影。 喻汀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岑扬的头发:“好,我下次带给你。” 又和校长客套了两句,喻汀便带着喻淙离开了,岑扬也走出了办公室,将那些探究的视线甩在身后。 之后的几天岑扬照常上下学。喻汀没有食言,在周六下午登门拜访,还带了礼物和上次提到的糕点,沈彦之和沈恒在家,岑朗去了军部,因此三个人招待了喻汀,待他走后,沈彦之才问岑扬:“有这种事,你怎么不告诉家里?” 岑扬伸出舌尖,把唇角的碎渣勾进了嘴里,笑着说:“小事情嘛,你们都这么忙,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了。” “胡说什么,”沈彦之皱着眉头,“什么叫添麻烦?这又不是你找别人的麻烦,其他人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还忍着,我这大元帅当得憋不憋屈!” 岑扬心里一暖,正想扑进沈彦之怀里撒娇,却突然被塞了一张纸巾,他疑惑地看着沈恒,对方言简意赅道:“嘴角。” “还有东西?”岑扬忍不住又想去添,沈恒却突然加重语气:“……擦一下。” “哦,好。”岑扬立刻乖乖地擦擦嘴角,然后将纸巾扔掉,欢欢喜喜地靠在了沈彦之的肩膀上,乖得像一只猫崽。 沈彦之拍了拍岑扬的背,对沈恒道:“跟他们校长说一声,把我的联系方式录进去。” 沈恒一点头:“是。” 岑扬以为所谓的“跟校长说一声”就是给他们的高校长打个电话,然而周一再开学的时候,沈恒开着军部新配给他的、上将规格的悬浮车,一路到了校门口都没有停,而是驶入了车辆禁行的校内,直接停在了学校行政楼的楼下,然后被几个校董恭恭敬敬地请了进去。 那辆用了军部牌照的悬浮车是来送谁的,只要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一时之间,岑扬在学校里的日子突然好过了很多,议论的人只多不少,但是没有一个敢在他面前说半句闲言碎语了。 大家都以为沈恒是来给岑扬撑场子的,只有岑扬知道,沈恒来这一趟,不仅录了个联系方式,更拿走了他积压三年的成绩单,当天晚上,一家人围在餐桌上,吃完了岑扬亲手做的晚饭之后,撤下碗碟擦干净桌子,那一沓成绩单就被一张一张摊开,三人细细观察,啧啧称奇。 沈彦之说:“扬扬,我都不知道,原来成绩是有F的。” 岑扬惭愧的低下了头。 沈彦之拿着一张成绩单抖了抖:“从沈恒这我从来没看见过A之外的评级,小朗呢,二年级的时候选修了一门超纲的导论课,拿了B,之后三年每年把这门课修一遍,每年拿一个A,扬扬啊……” 岑扬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个家里。 “他不适合艺术学院而已,”一直没有发声的沈恒却突然道,“工程图学,他得了B。” 工程图学,一般是建筑系学生修的课程,岑扬却选来做了选修,这大概也是唯一一门艺术学院和军事学院有重叠的课程——机甲制造师看图纸,也需要用到这门课上的理论知识。 房间里突然静了一静,沈彦之看着岑扬乱七八糟的专业课成绩,沉吟片刻便做了决定:“扬扬,等今年毕业了,就来军事学院读书吧。” 帝国的高等教育可以自选,拿多个学位的比比皆是。但岑扬却垂下头,勉强笑了笑:“沈叔叔,我学了又能怎么样呢?我的感知力只有D级,我开不了机甲,也做不了机甲制造师。” “你可以做我的助理,可以在军部做制造其他武器的机械师。”岑朗道,“军部感知力不到B级的人很多,一样可以做出很出色的成绩。” ……但永远也不会比天生优越的高感知力人群更出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