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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福宝 第71节

    陆靖瑶拉着赵誉的衣袖,道:“我不想玩了。”

    她感觉这管事的不怀好意,是她任性了,忘了赌场都是吸血的,专门盯着进场的每一个人,他们这么高调的进来,不把银钱输光,看这架势想必也是不容易的。

    赵誉低头,温声道:“真不想玩了,若是想玩,可以继续。”

    陆靖瑶摇了摇头,赵誉拉着她的手要走,刚刚那个管事的上前拦住他们。

    “咱们这里还有好多好玩的,小姐头一回来,不试试就走岂不可惜。”

    护卫道:“我家主子要走。”

    管事的啧了一声,叫人搬了椅子给他们坐,看样子是要谈判了。

    “公子小姐刚进来没多会便要走,可是我们这里照顾不周,公子小姐可以给我们提提意见,我们知道了也好改,我头一回接手这里,公子小姐也是头一回来,不知能否帮帮我,说出你们的想法。”

    陆靖瑶知道他们这是遇见新上任的管事,一心想要表现好些,拿他们开刀了。

    她们就带了四个人,不知道能不能打过赌场的人,外面的护卫能不能及时进来,赵誉是王爷,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当然了,她也不能有任何闪失。

    “不用了,你们这里很好,我们没有什么意见。”

    “那为什么公子小姐刚来便要走。”

    合着这是遇见黑赌场了,进来便不能轻易出去了。

    四周赌徒的声音热火朝天,个个面红耳赤的。

    陆靖瑶捏住赵誉的手腕不许他说话,道:“我只是进来玩玩,现在也玩了好一会了,自然要走了。”

    “可我看小姐刚刚分明是没尽兴的样子。”

    陆靖瑶被他问烦了,蹙了蹙眉,身后护卫直接剑架在了那管事的脖子上:“废话少说,我们主子要走,耽误我们主子时辰,要了你的命。”

    这护卫也太牛了。

    陆靖瑶扫了一眼,就是刚刚负责商量镯子损失的那个护卫。

    那管事的板着脸道:“这是做什么,赌场里拿剑可不是好兆头,我也没有恶意。”

    陆靖瑶往赵誉的身边靠了靠,那管事的笑了笑,刀架在脖子上,还淡定道:“小姐别怕,我们赌场虽然有规矩不能随意拿刀,可你们第一次来不知道规矩,你们现在就可以说出你们觉得我们赌场不好的,没关系,我听了不会介意,也不会拦着你们不让走。”

    这意思就是不说便拦着不让走了。

    两方人相互沉默片刻,一齐动起手来,赵誉把陆靖瑶护在怀里,赌场里顿时乱成一团,正在赌的人受到了影响,尖叫着跑起来。

    管事的本以为赵誉第一次过来,还带着姑娘,应该不敢打起来,他随便的威胁几句就得乖乖的跟他赌几场,银子就进了他的口袋,哪知道这四个人这么厉害,他们那么多人都打不过。

    那些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站着的人一脸警惕的盯着赵誉。

    管事有些慌了,连骂废物,连这几个人都打不过。

    “损坏的东西可都是要赔的。”

    也就赌场里不好亮出身份了,不然哪里轮的到这个小小的赌场管事在这乱叫。

    刚刚的护卫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直接越过他身边围着的人,剑再一次架在他的脖子上,管事的吓出一身冷汗,脸色苍白:“你想干什么。”

    “好大的狗胆,敢对我家主子无礼。”

    “有……有话好好说。”

    “你这赌场有些黑,刚我家小姐玩的骰子你们动了手脚。”

    他说的非常肯定,周围的人听说骰子动了手脚,一脸激动的往这边看,管事的梗着脖子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护卫刀往前放了放,管事的脖子上瞬间出了一道血痕:“算计了我家小姐多少银票赶紧拿出来,不然要了你的命。”

    陆靖瑶:“……。”

    她输掉的钱还能要回来。

    管事的也是个爱财如命的人,抖着唇不说话。

    护卫扭头请赵誉示下。

    赵誉扫了眼周围的人,这些人都是进了赌场赌的人,有些人刚进来没多久,有些人已经赌了好多年,甚至晚上也不出去,专门在这里赌,这赌场不知坑了多少百姓的血汗钱,又不知多少百姓进了这里,倾家荡产的出去。

    尤其是这里的管事,愿意借钱给百姓赌,他从前听说赌场有借钱给赌鬼的,赌鬼若是还不上,赌场便会派人去捉了他们的妻子女儿卖了抵债,那会他没怎么在意,这会人都在这里了,自然是要管一管的。

    赌场能够存在也是朝廷默许的,他是王爷,天家皇子,百姓口中天天喊着万岁千岁的,朝廷颁布法令一年的粮食

    免征他们便激动的跪在家门口,朝着宫门口的方向拜,他们辛辛苦苦种的粮食除去上交的也余不下多少。

    他在这里被拦住还能有护卫,百姓若是被拦住,便只有乖乖的按照赌场所谓的规矩来。

    百姓那么信任朝廷,若不是今日他来了,他是不会管这事,既然来了,那便顺手管一管。

    他看了眼陈兴丰,陈兴丰便是刀架在管事脖子上的护卫,他是乾元十八年武举殿试一甲第三探花及第,景德帝亲赐的秦王/府正五品典军。

    这时外面王府的便衣护卫已经全都冲了进来,赌场的少东家今日也在,不知行哪个赌桌上下来的,一脸慌张的拱着手:“这位爷,不知我们这里哪里得罪了您。”

    这些人还不知赵誉身份,只是看这架势便知道碰到硬碴了。

    管事的一脸慌张,陈兴丰踢了他一脚,把他们压到一楼最左边的屋子里,那间屋子原本是管事的休息的地方,这会赵誉和陆靖瑶坐在桌子旁,管事的和新揪出来的公子被压跪在地上。

    “这赌场背后的主子是谁。”

    问了两句也没问出什么,陆靖瑶对审问没什么兴趣,赵誉便带着她走了,她自然不知道她走后那个连讨回十两银子都面红耳赤的护卫拿出鞭子无情的甩在了管事的身上。

    出了赌场,陆靖瑶对赵誉道:“我若一直这样,你不会嫌弃我败家吧。”

    赵誉额角突了突,随即勾唇,温柔道:“不会,你输得那些都不该输的,是他们在骰子上动了手脚,我会替你把银子讨回来的。 ”

    陆靖瑶:“刚刚那个护卫很厉害吗,他只讨回了十两的镯子钱。”

    陆靖瑶有些嫌弃。

    “哦,那个是陛下亲封的正五品典军,应该没问题。”

    陆靖瑶:“……。”

    让正五品典军专门讨钱,陆靖瑶真不知道这赵誉的皇位是怎么坐上的。

    第96章

    陆靖瑶再到宝莱阁时已是傍晚, 宁国公府的马车还侯在那里, 她想到今日同她一起出来的张如月,暗暗吸了口气, 唤来管事的问张如月有没有走。

    这里客人多, 堂下的管事没注意, 让她稍等片刻,他找人问问。

    张如月的丫鬟很快便下来, 见到她福了福身说她家小姐一直在上面等着她。

    陆靖瑶赶紧随她上去,张如月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手里捧了本书,一手拖着脑袋微微侧着头, 秀丽文雅,像幅画一般。

    陆致隔了道屏风盯着张如月的方向发呆, 瞧这样子便知道张如月一整日都没怎么搭理他。

    陆靖瑶让赵誉先走,赵誉有些不满, 正巧这时陈兴丰过来了, 对着赵誉行礼后,嘴唇噏了噏,似有难言之隐。

    陆靖瑶开口道:“誉表哥, 咱们日后见面的时候还长着呢, 你便当看在我的面子上可怜可怜我五哥吧,你瞧我五哥多可怜。”

    张如月已经瞧见陆靖瑶和赵誉了,只是碍于赵誉不好过来,手里捧着书还装作在看书的样子。

    陈兴丰立在一旁, 赵誉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神情有异,他这个典军倒是显少露出这种表情,怕是刚刚的赌场真有猫腻,若是朝堂之上的人,那就更巧了,他勾了勾唇角,眸中划过一抹危险的气息。

    陆靖瑶不经意间瞥见,愣了愣,下意识的往一旁走了两步,站的离他远些。

    这样的赵誉,既熟悉又陌生。

    赵誉敏锐的感觉到小姑娘对自己的疏离,但大庭广众之下他又不便做什么,对着陆靖瑶道:“你瞧上什么便记在秦王/府的账上。”

    陆靖瑶点了点头,赵誉这才转身阔步向外走,陆靖瑶盯着赵誉的背影发了会呆,他身材健硕,正是英姿勃发的好时候,他对旁人冷酷,对自己却时常很幼稚,只是他刚刚的表情让她想起梦中的十殿下来,梦中她从未见过十殿下,只是在听到他的名号时便不自觉的惶恐,她想着那是个杀人如麻,心狠手辣的人。

    “阿瑶meimei。”

    张如月的声音让她回了神,她笑了一下,对张如月赔礼。

    “是我不好,跑出去玩疯了忘了如月jiejie在这里等我。”

    张如月摇头:“无事,我一直在这里看书。”

    陆致跟着走了过来,他今日特地打扮了一番,穿着身蓝色圆领直缀,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改往日两鬓留下两小撮头发的习惯,显得成熟一些,他生的高,身材修长,一张脸也是英俊潇洒,这么打扮不再那么吊儿郎当的,就希望他的如月表妹能多看他两眼。

    她这般不计较,陆靖瑶更加不好意思了,她将张如月哄出来就是为了让她能多和自己的五哥多相处,张如月又怎会看不出来,张如月一个上门投靠的孤女,她是宁国公府的小姐,便是想要拒绝她也要斟酌一番,她贸然请张如月出来和陆致见面,要是让她三婶知道了只怕又要怪张如月为了嫁入宁国公府,不择手段的讨好她,陆靖瑶这会恍然自己今日行为是多么的欠妥当,心下愧疚,挽着张如月的胳膊:“总归是我的错,jiejie初到这里,对这里不熟,我便鲁莽的将jiejie一个人丢在这里。”

    张如月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我极喜欢这本书,meimei觉得愧疚,便买下这本书赠予我吧。”

    一本书不值什么钱,张如月也不是想占陆靖瑶便宜,何况书本就是高雅之物,让陆靖瑶赠书既不会显得自己贪图小便宜又能消除陆靖瑶心中的一丝愧疚,都不是什么大事。

    陆致跟在两人后面,没人搭理他,他也不嫌冷落,天色已晚,张如月是客,不便晚归,三人便回了府。

    路上陆致想要同张如月搭话,都被她轻飘飘的避开了,如此一日碰壁,不免有些沮丧。

    陆致靠在座位上,陆靖瑶对他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着急,这种事得慢慢来,他已经占了近水楼台的先机了。

    陆靖瑶觉得问题的关键在于张氏那边,张氏不松口,瞧不起张如月,出言羞辱她,以张如月的性子定不会上赶着让人羞辱,还不是躲着陆致吗。

    也不知是不是近来不宜出门,三人回了府,张如月便随着陆靖瑶和陆致一起去给清河郡主请安,恰好陈氏和张氏都在这里,张氏一看张如月又和自己儿子在一起,眼神像刀子一样往张如月射,她自然不会觉得自己儿子不好,只会觉得是张如月又勾引自己儿子了。

    陈氏见张如月和陆致在一起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蹙着眉,不满的看着陆致,张氏经常在院中骂张如月破落户,想要攀高枝嫁入宁国公府的事她是知道的,陆致想要娶自己侄女不先说服他娘,反而先缠着自己侄女,张氏回头又要败坏她侄女名声,这种事女儿家总要吃点亏,何况陆致是宁国公府的公子,她侄女是父母双亡的孤女,便是有她护着总归只是个姨母,不是亲生父母。

    三人请了安后看气氛不对,陆靖瑶便带着张如月去了自己院中,她们刚走,张氏便捏着手帕哭了起来,指着陈氏的鼻子骂,你心疼你侄女,那你把侄女嫁给你自己个儿子好了,何必来祸害她儿子。

    陈氏正要讽她,她儿子什么样她自己心里没数,清河郡主气的拍了下桌子,陈氏和张氏齐齐挺直了腰背,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芷桃拍着她的背为她顺其,清河郡主指着她俩道:“整日这般吵吵闹闹,平日里我也不同你们计较,今日是商量我娘的寿辰,你们岂敢这般放肆,你们若是不想去便说一声,我也不逼着你们同我去大长公主府做样子。”

    过些日子便是鲁国大长公主的寿辰,她地位尊贵,寿辰是要大办的,清河郡主是鲁国大长公主唯一的女儿,宁国公府这边去人肯定会受到重视,倒是满京城的世族都看着,岂能失了礼数。

    张氏和陈氏齐齐认错。

    清河郡主道:“妯娌之间吵吵闹闹正常,可你们也要分清场合,我与你们商量我娘的寿辰,你们当着我的面要吵,岂不是对我的不尊重。”

    陈氏忙道:“我们打心眼里尊重大嫂的。”

    她这倒是实话,清河郡主身份尊贵,是宁国公的当家主母,宅院里那点阴私事陈氏还未嫁过来时便知道许多,她一直担心嫁过来会被清河郡主打压,可这么多年清河郡主对她一直很和善,甚至她在二爷那里受了委屈清河郡主也是帮着自己的,娘家那边出了事清河郡主也是能帮则帮,府中中馈在一般府中哪里轮的到二房夫人来管,可清河郡主把中馈交给她,十几年也未曾向她讨要过,只偶尔逢年过节的采买或是府中大事需要银子打点时询问自己银子可还够用,周身气度都不是一般人能比,这样的大嫂陈氏岂能不尊重。

    清河郡主揉着脑袋:“阿月是二弟妹的侄女我不便过问,阿致是三弟妹的亲生儿子自然由三弟妹管束,他俩的事你们自去商议,不要在我面前吵,我也提醒你们,自家人怎么吵都是自家人,若是丫头们碎嘴,外头传了宁国公府的闲话我当头要找的便是你们。”

    陈氏和张氏乖乖的站着听训。

    清河郡主摆了摆手:“行了,都坐吧,这礼单你们俩再瞧瞧可有纰漏。”

    清河郡主一番训斥,两人都不敢再乱说话,陆靖瑶进了屋便寻了借口避到了里间,丫鬟也都退了下去,陆致没忍住上前道:“阿月表妹,我娘她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