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不敌他 第74节
她站餐厅里,都能听到那边水流的哗哗啦啦声,餐盘碰撞哐哐当当的声…… 冲这阵势,就算曾忆昔没洗干净,她也不好说什么。 曾忆昔洗完后,喊她过来质检。 她进了门,立即点头:“干净干净……” 谁知曾忆昔还不肯这么就坡下驴。他毫不客气地戳穿她的敷衍:“你看都不看就知道干净了?” 江月稠走到他身边,看了看被他亲手洗过的碗筷,一个个都跟白面小生似的。 “确实干净。”她这回诚心诚意地道。 曾忆昔哼了声,然后捧着东西往消毒柜里塞。 就在江月稠以为这事翻过了,曾忆昔却又来了句:“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洗不干净碗?” 江月稠:“……” 曾忆昔三俩下按好的消毒柜上的按键,直起了身,高大的身影顿时倾没了她。 他微微扬眉,眼神里带着点挑衅:“嗯?” 江月稠迎着他的视线:“……就……直觉啊。” 曾忆昔:“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直觉?觉得我这不会那不会的。” 觉得说真话可能会挨他一拳,江月稠决定还是开着火车满世界溜:“不瞒你说,我其实还觉得你饭都不会吃。” 曾忆昔:“……” “你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王子。”说完,江月稠表情真挚地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只要表情真诚,说什么不重要。 曾忆昔:“…………” 趁他愣神之际,江月稠从厨房里溜了出去,牵着阿拉斯加出去溜了一大圈。 再会来时,没看到曾忆昔的身影,他应该回了房间。 一番折腾后,她有些口干舌燥,路过厨房时,准备拿个橙子去去火。 那天回来,曾忆昔将一袋橙子分了两半,一半放冰箱里,他大冷天也爱吃冰的。另外一半脐橙就放在厨房的墙柜上。 想着他买了那么多,不吃也会坏掉,所以她并没什么心理负担。 墙柜也不算高,江月稠微微踮脚就可以拿到,刚够到一只。 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只手。 灯光衬得冷白肤色好看的过分,五指瘦长,骨节和手背上的那几道经络也清晰地落入她眼底。 是一个能散发荷尔蒙的手。 那手继续往前伸,直直搭在了她快要够到的橙子。 “是这个?”曾忆昔开口询问。 离的有些近,他身上轻淡的沉木香占领了她的嗅觉。 以为曾忆昔是要帮她的忙,江月稠点头说了声“是这个”,还提前预付了一声“谢谢。” “不用谢。”曾忆昔意外地也回了句客气话。 但下一秒,江月稠就知道了他为什么说这三个字。 曾忆昔把那袋橙子整个都往里推了推…… 这样一来,她光踮脚是够不到的,必须要垫个板凳。 不知道他所谓哪般,她转过身去看曾忆昔。 曾忆昔刚洗过澡,身上套着深色睡衣,被沐浴露浸润过的皮肤还残存着一些淡香。手还搭在柜沿上,目前没有放下来的意思。 这个姿势,她就像是被他堵在里面。 曾忆昔个头比她高,像是天生带着点气场。他的气息早已席卷这一亩三分地。 他压下眼皮看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有几分促狭之意地笑了笑。 江月稠早将手从那橙子上缩了回来,她往一边避了避。 猜测可能是曾忆昔早已反应过来了,知道她不久之前说的那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小王子”是在揶揄他,所以这回也出尔反尔不想给她橙子吃。 江月稠虚咳一声,没再橙子这事上扯些有的没的。她侧身去拿了热水壶,准备去烧点热水解解渴。 不吃了还不行吗? 她刚拿着壶走到水池边,水龙头还没来得及拧开。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 随即,还有个东西落在她头顶。 她身子一僵,抬手去摸头顶上的东西。 拿下一看,是个新奇士脐橙。 应该就是她刚刚想拿的、但却被曾忆昔推到里面去的那一个。 江月稠拿着橙子转过身,曾忆昔已经走到了门边。 曾忆昔一只脚踏出门外,随后另一只脚跟上。他手里也拿着个橙子,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掂着。 视线一偏,江月稠还看到流理台上多了一只米色的水果篮,里面放着那半袋黄灿灿、圆滚滚的橙子。 直到热水壶里的水满了,溢出来一点到手上,江月稠才回过神。 还好她每次都没只把水龙头拧到一半的位置,并没有浪费太多水资源。 等水烧热的过程中,她看着手里的橙子,微微有些失神。 曾忆昔不止是把橙子放她头上,貌似还扯了扯她的头发? 虽然曾忆昔的动作很轻,但她还是有点感觉。 …… 明明是种挺幼稚的行为,就跟小学时,班上那些喜欢丢粉笔头惹人注意的捣蛋鬼们一样…… 可她貌似一点都不觉得讨厌。 端着杯热水,拿着只橙子,算是满载而归地回到了卧室。 阿拉斯加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溜了进来,蹲在地上看着她。 她揉了揉阿拉斯加的脑袋。 时间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这时候睡也有点早,眼下也不想打游戏,索性打开了投影仪,找了部剧来看。 想半天,竟又是找了部小甜剧。 刚放了个片头,房门被敲响。 她去开门,曾忆昔站门前。 “有事?”江月稠问。 曾忆昔单手抄在兜里:“狗在你这儿?” 江月稠点头:“在屋里呢。” 曾忆昔“奥”了一声,淡淡地解释了句:“刚还在我那边,一转眼就不见了。” 江月稠:“它晚上会回你那边的。” 可能是怕曾忆昔不高兴还是怎么回事,阿拉斯加会在她这边玩一会儿,但到了要睡觉的点儿,它又很自觉地回到他主人那屋。 曾忆昔不在的那几天,她帮忙照看的时候也是这样。早上一起来发现它并不在自己的房间,而是趴在曾忆昔卧室的门口。 曾忆昔“嗯”了一声,刚准备转身回去。 江月稠开了口:“你看电视剧吗?” 她突然想到那天和曾忆昔一起看偶像剧的情景,觉得很有意思。 曾忆昔看她一眼,没问看什么,只答了句:“可以啊。” 然后他还是抬脚走了。 但没一会儿,曾忆昔又回来了,手里拿着几包零食还有酸奶。 原来只是去拿点配着消遣的东西。 江月稠在屋里铺着个软垫。 垫子够他们俩人坐。 隔着一个枕头的距离,他们俩并排在地上坐着,看屏幕里的男男女女们谈恋爱。 很快,又到了有些似曾相识的剧情。 女人拿着化验单给男人看,很高兴地说自己有了。 不过这回是女二和男二,上回看的那是女二和男主。 看到这里,曾忆昔明显也想起来这场景他在不久之前刚见过,不咸不淡地问了句:“为什么你看的每个剧里都喜欢搞这个。” 江月稠愣了下:“哪个?” 曾忆昔朝屏幕抬了抬下巴:“这假怀孕啊。” “……” 虽然很想鼓励他挺会举一反三,但事实却不是这样。江月稠应道:“这个可能是真的。” 默了好几秒,曾忆昔有几分不太确信地问了句:“悲剧?” “应该不是吧。”江月稠看了眼简介,上面说的是小甜剧呢。 “那小孩怎么办?”曾忆昔问。 “当然是养着啊。”江月稠说。 曾忆昔像是很难接受:“那还不如不生。” 江月稠:“???”为什么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