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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厌世状元郎(穿书) 第42节

    吉安把最后一块小鱼玉牌给了巧娘:“小豆豆的。”

    小豆豆正在东厢睡觉,巧娘代接了,欢喜道:“谢谢小姑、小姑父。”玉牌虽不大,但握手里温润润的,绝对不比三婶那根金钗便宜。

    “我瞧欣然没什耳饰,便挑了两对,三哥代我给她。”吉安把巴掌大的漆木盒子递向吉彦:“家里的小子,他们的礼就是那两箱笔墨纸砚。”

    辛语洗了一盆桃端了进来:“大家都尝尝,这比姑庄子上的桃要大要甜,是昨晚姑爷带着姑特地去摘的。”

    第45章 望远

    看见这桃, 吉安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些画面,脸上的笑变得不自然,腮边渐热, 泛起了粉。

    “桃种是南边的,每年迅爷爷都会给树剪枝, 不让多结。”楚陌瞅向倚在二哥腿边盯着桃看的小肥丫:“欣欣,你不吃吗?”

    “吃呀, 但欣爷奶、大伯大伯娘、爹娘、三叔、姑姑小姑父还没吃,没轮到欣呢。”小丫头眼巴巴地望着那盆桃,两手抓着扣好的蝙蝠小玉牌, 嘴里生津, 咽着口水。

    吉俞笑道:“五岁了, 该上规矩了。”

    “对, 欣要懂礼。”小丫头附和地点了点脑袋。

    将桃放在桌上, 辛语上前:“走,大鱼带你去把手洗洗。”也是她疏忽了,该先送盆水进来, 一屋子人手都没闲着, 摸了不少东西。

    “好,谢谢大鱼。”欣欣走出两步,想了想又添上两字:“jiejie。”

    “哈哈”众人乐了。

    “规矩上得不错吧?”吉俞有些得意, 两眼看着闺女跨出门槛才舍得收回:“善之,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去京都?”

    这事吉彦也极在意, 望向楚陌。楚陌右手玩着挂在腰上的羊脂玉坠,没有迟疑地回道:“等三哥家闺女成完亲,我们就准备出发了。”

    “我们?”吉彦移目向楚陌下手:“小妹也跟着一块?”

    “嗯,”楚陌笑道:“不然我这么急着成亲做什?而且此回去京都得要大半年, 她得跟着。”放开玉坠,旁若无人地覆上吉安置于腿上的手,指插入缝间扣住,“到时我们会直接从范州府西峡那里坐船,走水路上京。”

    大半年?吉俞笑道:“十拿九稳了?”

    楚陌笑而不语,但面上却不见谦逊。

    对此安排,吉孟氏是极满意的,但嘴上不能这般说:“那老太爷呢?你们两都走了,把老太爷一人留在府里?”

    吉安看向楚陌。

    楚陌手下紧了紧,指头挠着她的掌心:“这是我太爷坚持的。这次来齐州府,我们也想叫他老人家一道。可他一心全在南巷洲塘里的水栗子上。”

    “到了京城,你们可有地儿住?”有然丫头之前的那番作态,吉忠明并不想善之与老三翁婿一道。可又听人说过,每逢会试年,京里的客栈就难定得很,环境、位置稍好一点的在前一年就全被定完了。

    “这个不用担心。”楚陌笑中带着满满的无奈:“我开蒙两年,夫子与太爷说我资质不错。他老人家性子急,正好手里又宽裕,便在京里买了处宅子。

    三进的小四合院,年头比较久了,不大,但胜在离内城贡院近。家里已经去信,让管家收拾。”

    就算没去过京城,在座的也都知道靠近内城的地儿富贵云集,寸土寸金。洪氏与朱氏相视一笑,就这黄氏还见天地较着劲,不是自找没趣吗?

    詹家那里已经着手准备去京里赴考的事,昨天送信过来,让问问楚陌要不要一道,他家在京里有处小宅。

    哪想人自个家里有?而且话说到这,楚陌也没问老三一句。

    “快洗洗手,吃大桃子。”欣欣张着白净净的两爪子,笑嘻嘻地领着辛语进屋。站在桌边,看着他们洗手,挨个发桃,发到最后终于轮到自己了。抱着桃子退到她爹腿边,开始专心吃了起来。

    吉安望着手中散着诱人果香的桃子,想吃但又…边上那位今儿正常了。昨晚上摘完桃子回三知院,他对着她吸了两个桃尖。

    “是比你庄上的好,甜不说汁水还多。”吉孟氏又咬了一口,rou也不硬,她和老头子岁数大了,牙口都有点颓,吃这个正好。

    欣欣相当捧场,重重点了点头:“很甜。”

    “你们要是喜欢,我让迅爷爷给育几株小苗?”楚陌笑着说。

    吉孟氏还真有点心动:“麻烦吗?”

    “不麻烦,就在自家院里。”楚陌摇了摇吉安的手,面上一本正经,只看着她的眼里带着点点戏谑:“怎么不吃?”

    吉孟氏关心道:“是不是在车里闷着了,回房歇会儿?”时候也不早了,家里也该准备晚饭了。

    不等吉安应话,吉忠明已经叫了:“马车上颠一天了,你带善之去你房里缓缓。”

    在几声关心下,吉安若不想多解释什,只得领着人往东耳房。东耳房里除了空了点,一切如旧,外间辛语的炕上铺了竹席,放了薄被。里间她的床上,竹席外蒙了一层丝缎。

    正想转身,拿着桃的右手被抓住,人被压到一旁柜子上。楚陌拉着桃来到嘴边,笑对她吸起桃尖。

    “还来?”吉安捶了他一下:“你是玩不够了吗?”她这是“祸”从口出,瞅他吸得欢,不禁也凑了过去争抢。只嘴才碰到桃,她手就被拉下了,唇被噙住顶开,大力吮吸。

    一吻过后,楚陌轻轻咬了咬爱妻的唇,哑声问道:“我甜吗?”

    腿都软了,吉安看他两眼晶亮,也乐意配合:“甜,比桃还甜。”紧抱着他,嘴又贴上去嘬了一口,“晚上你去哪里住?”照风俗,他是不能留在这过夜的。

    “为什么是我去哪里住?”楚陌头抵着她:“你不跟我一块吗?”他们成了亲,就该在一张床上睡着。

    吉安把桃送到他嘴边:“今天回来晚,我想在家住一夜,陪我娘说说话。”

    “今晚我们先回十三园住,明天一早再回来。”楚陌咬了一口桃,不是很同意她撇下他,留在娘家。

    “十三园?”吉安挨着他刚才咬的地方咬了一口:“家里在那有院子?”

    “十三园就是我们家的。”楚陌对赚了三舅兄十多年的租子,是一点都不觉尴尬,笑看着诧异的媳妇,额顶了顶:“是不是突然觉得太爷深不可测?”

    点了点头,吉安是真没想到:“为了表达敬意,我决定再喂太爷曾孙一口桃子。”

    “那谢谢太爷曾孙媳妇了。”楚陌在她咬过的地儿,大咬一口。

    他不同意她留在家里过夜,吉安也不坚持:“那我们今儿吃完晚饭就回,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走县城里买点菜带回家。”

    “好。”楚陌头枕到媳妇肩上,在她颈窝蹭了蹭:“安安,明天有空,我带你去红枫林转一圈。”

    提到红枫林,吉安就想起那回欣欣大解的事,不禁笑起:“好,”转眼小丫丫也长大了,开始学规矩了。

    楚陌知道她在笑什么,那天他其实很意外。迟陵县北郊庄子一别,他以为不会再有第三次见的缘分。只天意如此,也是那次之后他才确定自己对安安生了别样的心思。

    抬手转过妻子的脸,楚陌亲上。她太美好了,他心悦她。

    吉彦在正屋与爹娘兄弟说了自己的安排,便带着礼回了三房。楚陌的态度,他已经清楚地领会了,无奈又无力。

    今儿出嫁那位回门,黄氏也特地让婆子给她换了身衣衫。等了半天,人没等到,等到了一支祥云纹鎏金钗,顿时挂拉下脸。就这东西也往她屋送?

    “太太,”田婆子端水进来:“奴婢刚瞧见了,大太太、二太太、大奶奶手腕上都多了只玉镯子,一看那水头就知是好东西。”

    还有这样的?黄氏被气得两眼大勒,握着钗子的手收紧,拇指用力下压,将那鎏金钗子生生压瘪了。呵,轻飘飘的,果然就只是层皮。甩手扔了出去,叮地落在地上。

    吉彦回屋放了东西,正要往南房,听着声走进北屋,见好好的钗子被糟践了,顿时锁眉:“你这又是在作何?”自她卧床后,真的是越来越蛮不讲理。

    “吉文礼,你还好意思问我?”黄氏红着眼眶含着泪:“贴了九十九两银,”手往地上一指,“她就回这么个东西给我?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给你们吉家生了两儿一女。我就不配戴个玉镯子吗?”

    吉彦上前捡起折了的钗子:“你该知道小妹在乎的是什么,她能给你回支钗子已经算是全了面子情了。”瞥了一眼站在床边淘方巾的田婆子,“还有,贴九十九两银的是我,不是你。另外,你闺女八月也要成亲了,人家不来礼了吗?”

    小妹向来不喜亏欠人,当然人也不能拿她当软柿子捏。

    “那大房、二房”

    “别提旁人。”吉彦怒斥:“这家里就你敢半夜三更披头散发去吓娘。”还要他说什?

    “没分家前,你灶上手艺如何,十年如一日,没见长进。这家一分,一夜之间,你是什么都能做。豆腐rou丸、烧二东、锅塌鱼、辣鸡块…你娘家嫂子就这么过日子的?”

    黄氏哑口。

    见她气焰蔫了,吉彦冷嗤一笑,转身往南房。南房里,吉欣然正在抄着经文,樟雨嬷嬷给她打着扇。

    走进去,吉彦将拿在左手里的木盒放到桌上。

    搁下笔,吉欣然屈膝行礼:“爹。”

    “这是你小姑给你的。”吉彦拿起她抄写的经文,字不错,比起信旻都不差。但他不晓抄了这么些,她悟了多少。

    也不看盒中物,吉欣然低垂着头:“您替女儿谢谢小姑。”

    “还有不到两月,你也要出嫁。”吉彦丢下经文:“为父不欲多说什,只希望你谨记两条。一、不是你的不要惦记。二、无论是楚陌还是詹云和,都非你能戏耍的,不要玩火自焚。”

    心头被重击,吉欣然打了个激灵,泪垂在下眼睑上:“爹”

    “抓住你现在所有的,而不是去肖想旁的。”该说的他都不知道与她说了几遍了:“成亲前你就在屋里待着,好好抄你的经文。”

    泪滴下,吉欣然重咽下嘴里的苦,她也在怪自己。可爹如此作为,却叫她难以承受。

    “您这是要断了女儿日后回娘家的路吗?”被禁足到成亲时,她还有何脸面回娘家?

    “不想回就不要回了。”吉彦甩袖离开。

    脚下一软,吉欣然跌坐在地,痴看着那扇开着的门,心里寒比冷冬。

    在东耳房待了一会,吉安就出来了,去马车里拿了《战国策》,让楚陌在屋里看,自己去了厨房。见她娘正指挥着大嫂、二嫂洗菜、切菜,便问:“有什我可以做的?”

    吉孟氏回头看了一眼,吩咐巧娘:“等肘子上猪毛拔干净了,你照着我之前教的那样把它腌一下。”

    “好。”

    拉着闺女去正屋,来到里间,吉孟氏就开始动手扒她领子。

    “娘,”吉安有些害羞,手挡了一下。不过吉孟氏还是见着了脖下的红痕,立时弯了眉眼,这她就放心了。帮着理好领口,母女俩坐到了炕边。

    “小日子才来半年多,咱也不急着怀。女婿还想着带你一道去京里,该是也不急。趁着时候,你好好补养补养。”

    吉安笑哭:“您在说什么呢?”楚陌的意思是等明年考完了会试再要,故几回做那事,他都…这正好合了她的意。但和娘讲

    “我在说正经的。”吉孟氏抓着女儿的手:“哪天你要是怀了,就赶紧来我带信。”

    “这是一定的。”吉安靠在她娘肩上:“我要是真有了,就立马着人来接您和爹。平时不能抢,有了合适的由头,大哥、二哥也不能拦着。”

    听着这话,吉孟氏心里喜:“什么由头,孩子最重要。你上头又没婆母,我不看顾着点,怎么行?”

    “就是。”吉安都想好了,等一切安定下来,就先接了太爷和迅爷爷到家里。等她有了,再把爹娘弄到身边。四个老人家正好搭伴,一道玩。

    “今晚在家里住吗?”

    “不了,我们回十三园,明天一早再过来。”

    “到底成别人家的了。”吉孟氏也没问为何回十三园,搂着闺女晃了晃:“女婿待你好吗?”

    “好,”吉安手指一竖:“除了辛语,院里还有四个丫鬟、三个婆子伺候我。”

    吉孟氏变了脸:“那些丫鬟什么说头?”

    “您别多想,都是出孝后买的。他没心思在那些上头。”

    “那就好,不过他没心思,不代表那些丫鬟也没有。反正你得留意着点,别叫谁钻了空子。”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