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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步履稳健,朝赵世帧二人走来,打老远就喊:“三弟,昨晚怎么跑了?害得二哥一顿好找。” 又看见赵世帧身后的沈绾贞爽朗地道:“这是弟妹。” 他身后的女子温婉的声儿道:“三弟,三弟妹让你藏得严实,今儿总算我们姊妹见着了。”说吧,笑着过来。 赵世帧赶紧上前行礼,“小弟拜见二哥、二嫂。” 沈绾贞福身,“见过二哥,二嫂。” 历王妃还礼,端详笑道:“我这妹子,一看就是好性子。”又朝赵世帧半开玩笑道:“不许欺负我妹子。” 赵世帧呵呵笑着被历王拉住,“三弟,我为太后祝寿准备了一样好东西,一会让三弟开开眼,准保说好。” “什么东西,二哥还保密。” “先不能说,走,咱哥俩一乘轿子,让她们妇道人家一乘轿子,家长里短的絮烦。” 说吧,二人就上了厉王的大轿子。 沈绾贞躬身,“嫂嫂先请。” 厉王妃扯住她,先上去,待沈绾贞上轿,起轿,一同往慈宁宫。 沈绾贞和厉王妃并肩坐着,“听说三弟当初要和弟妹一同去南边?”厉王妃说话声儿温柔好听。 沈绾贞就明白这话一定是赵世帧说的,因为那晚他要跟她走,谁也不知道,看样子他是借着吃酒之时,故意说给人听,告诉所有人,他不觊觎帝位,沈绾贞忙笑道:“我和王爷都是天生无趣之人,不喜京城繁华,当初我去钱塘居住,山清水秀,现在梦里时常想起。” 沈绾贞有部分真心话,但大半话是说给厉王妃听的,既然赵世帧打着给世人,更确切地说给皇帝,留下不爱江山爱美人,浪荡虚名,她和他至亲夫妻,步调一致,共进退。 “是呀!一回京城,别的还好,就是这气候,让人很难适应。”厉王妃不知是真的不喜欢京城,还是故意这么,其实,皇家的人,你也不知有几句是真话。 “听说,三弟要参与政事,你小夫妻新婚,三弟又没多少工夫陪弟妹了。”厉王妃跟她婆婆闵贵太妃是亲姑侄,有三分相似,性情温和,是个极温暖的人,但是,她的每一句体贴的话,沈绾贞细微品出别有深意。 “王爷不想管,太后说王爷已大婚,不能在与一干轻浮子弟为伍,镇日只管走狗斗鸡蹴鞠。”沈绾贞有意无意中,都透漏一个信息,就是安王没有野心,无意争权,以安皇家兄弟的心。 二人闲话,已到慈宁宫门前,一落轿子,厉王妃下轿,随后沈绾贞跟着下轿。 沈绾贞往慈宁宫门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大步出了宫门,迎着她们过来。 “小弟拜见二哥二嫂,三哥三嫂。” “老五,你来得早。”厉王洪亮的声儿,在寒冷冬季,空旷的庭院回荡。 沈绾贞想这大概是五王爷齐王,齐王和平王长相颇为神似。 进了慈宁宫门,太后由靖宜公主,皇上皇后扶着出了内殿,几兄弟上前叩拜皇上、太后。 刚起身,太监高声,“七王爷,九王爷到。” 随着一声,成王和小九王爷进殿。 “这一来都一起来。”郭太后身穿大红金线绣凤鸾袍,通身喜兴。 郭太后今儿很高兴,看着一个个成年王爷,欢喜道:“众皇儿给哀家祝寿,哀家真是有福,哀家能看见皇儿们一个个都来了,真想这一年多几个好日子,平常天南地北的,想了,也见不着。”郭太后虽年过四十,身板硬朗,中气十足,满面红光。 几位太妃从后殿出来,最先出来的是闵贵太妃,跟着是曹太妃、谢太妃。 “太后娘娘,您今儿是寿星,一会家宴,太后娘娘多喝几杯。”闵贵太妃亲昵地同太后说话,看着亲近,没有芥蒂。 “母后,入席吧!”皇上赵世贤道。 众人纷纷落座,沈绾贞没看见平王,心松了松。 太后上座,左右坐着帝后,下首是几个太妃,王爷们按长幼排序。 厉王着急地对厉王妃道:“快,把给母后的寿礼献上。” 众人就看两个太监抬上来,蒙着,状似体积硕大,都抻着脖子看,一掀开红缎子,是一座羊脂白玉雕,白如堆雪,细如凝脂,雍容华贵。 “好,二弟这是那里弄的?”皇上走近,眼睛一亮,连声叫好。 众人纷纷叫好。 郭太后走下座位,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连声道:“哀家活了这把年纪,还没见过这么大块的玉石,成色又好。” 紧跟着,众人纷纷献上寿礼,所有寿礼中,以厉王的为最。 献完寿礼,帝后又亲率领众人给太后娘娘敬酒,唱贺千秋。 皇后李氏为太后千秋,宫中挑选宫娥,精心排练的歌舞,阵势宏大,喜庆热闹。 皇上赵世贤亲自为太后千秋弹奏一曲,皇后李氏为太后千秋贺诗词一首。 帝后带头,一干王爷纷纷歌舞琴技助兴,令沈绾贞没想到的是,厉王竟表演胡舞,厉王身材魁梧,跳起舞,手脚灵活,竟一点不笨拙。 跳完一曲,皇上赵世贤哈哈大笑,“二弟,没想到竟有这两下子。” 厉王妃笑着道:“王爷见天家里练,足练了有半个月,还找师傅教习。” “老二真是用心,这份孝心,哀家很高兴。”太后像是很感动,连连和闵贵太妃夸赞,“meimei教导得好。” --